清晨的山霧還未散盡，李明軒便背著大刀下山。三年苦修，他的刀法已臻化境，身法輕盈如燕，內力深厚綿長。按照師傅的話，再過半個月，他就能正式出師了。
“師傅？”
推開茅屋的門，屋內空無一人。床鋪整齊，桌上的茶水還溫熱著，仿佛主人剛剛離開。李明軒四處尋找，在桌案上發現一張紙條。
“明軒，為師有急事需處理，若三日不歸，便去滬市尋我。記住，滬市龍蛇混雜，切勿輕信他人。”
紙條下壓著一塊玉佩，正是師傅隨身攜帶的護身符。李明軒心中一沉，師傅從未如此匆忙離開，必定出了大事。
三日後，師傅果然未歸。
李明軒收拾行囊，背上大刀下山。臨走前，他在師傅的茅屋前跪拜三次，暗暗發誓定要找到師傅。
火車的汽笛聲劃破夜空，李明軒從車窗望出去，遠處燈火通明，高樓林立。這就是傳說中的滬市，遠比他想象的繁華。
下了火車，撲面而來的是喧囂和混亂。街道上車水馬龍，洋人與華人穿梭其間，霓虹燈閃爍，酒吧里傳出嘈雜的音樂聲。李明軒緊了緊背上的刀鞘，這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
幾個洋人指著李明軒大笑，其中一個金發碧眼的高個子走了過來，嘴里叼著雪茄，一臉不屑。
李明軒听不懂他們說什麼，但從表情能看出是在嘲笑自己。他正要離開，那個洋人卻伸手攔住了他。
洋人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李明軒的腦門。周圍的人群驚呼著四散，留下空曠的街道。
李明軒雖然听不懂英語，但槍口的威脅不需要翻譯。他的手緩緩移向刀柄，卻知道在這個距離下，再快的刀也比不過子彈。
就在這時，腦海中忽然響起師傅的聲音︰“危急時刻，可請神相助。萬物皆有靈，擇其一而請之。”
李明軒閉上眼楮，意識在萬物之中搜尋。鳥獸蟲魚，花草樹木，最終他感應到了一股凶猛的氣息——豹神。
“請豹神上身！”
剎那間，李明軒的面容開始扭曲變化。眼楮變得狹長凶戾，獠牙從嘴角探出，雙手長出利爪。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下，整個人散發著野獸般的殺意。
洋人嚇得手槍都掉在地上，踉蹌著後退。李明軒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如同豹子捕食前的威脅。洋人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壓迫感，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尖叫著什麼“devi”、“onster”之類的詞語。
其他洋人也被嚇得魂飛魄散，爭相逃竄。
李明軒收起神通，恢復了正常模樣。剛才的經歷讓他心有余悸，原來師傅傳授的請神之術竟有如此威力。他撿起地上的手槍，想了想還是扔進了垃圾桶——這種殺人的東西，他不屑使用。
“好身手！”
一陣掌聲響起，李明軒轉身看到幾個穿著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個胖子，滿臉橫肉，但笑容卻顯得很和善。
“在下龍潭幫副幫主王胖子，剛才兄弟的神通簡直讓人大開眼界啊！”
王胖子拱手施禮，態度恭敬。李明軒也回了一禮︰“在下李明軒。”
“李兄弟，看你背著這把大刀，必定是武林中人。不知師承何門何派？”
“家師隱居山林，不便透露姓名。”李明軒謹記師傅的叮囑，不輕易透露身份。
“理解，理解。”王胖子點頭，“李兄弟初來滬市，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到我們幫里坐坐？說不定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李明軒正愁找不到師傅的線索，便跟著王胖子來到了龍潭幫的據點。這是一座三層洋樓，裝修豪華，進進出出的都是些江湖人士。
“李兄弟，听說你在找人？”王胖子給李明軒倒了杯茶，“我們龍潭幫在滬市經營多年，消息靈通，或許能幫上忙。”
李明軒描述了師傅的相貌特征，王胖子听後若有所思︰“這樣的人我倒是有些印象，不過具體在哪里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王幫主若能提供線索，在下必有重謝。”
“重謝就不必了，不過…”王胖子眼珠一轉，“我們幫里正好有個擂台比武，李兄弟若是能上台助興，我保證三天內給你消息。”
李明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為了找到師傅，只能答應下來。
當晚，龍潭幫的地下拳場熱鬧非凡。台下坐滿了觀眾，有富商洋人，也有三教九流之輩。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嘈雜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各位，今晚我們有個特別的節目！”王胖子站在台上大聲宣布，“這位李兄弟遠道而來，要與我們的拳王較量一番！”
台下頓時沸騰起來，各種賭注紛紛下注。李明軒這才明白，自己被當成了賺錢的工具。不過既然答應了，他也不會食言。
對手是個滿身肌肉的壯漢，足有兩米高，雙臂粗如水桶。一上台就揮舞著拳頭示威，引得觀眾陣陣喝彩。
“小子，識相的就趴下認輸，免得受皮肉之苦！”壯漢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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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軒沒有理會，而是皺起了眉頭。這個擂台上陰氣森森，仿佛有無數冤魂在游蕩。他運轉內力，果然看到了幾十個鬼影在台上徘徊，有的缺胳膊斷腿，有的面目全非，顯然都是在這里被打死的拳手。
“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壯漢如猛虎般撲了過來。李明軒卻沒有應戰，而是拔出大刀，對著空氣揮砍起來。
“哈哈，這小子嚇傻了！”
“砍空氣有什麼用？”
台下觀眾哄笑不止，以為李明軒被嚇得神志不清。但壯漢卻發現了異常——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莫名其妙地失手，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阻擋他。
李明軒的刀法玄妙，每一刀都精準地斬中一只厲鬼。這些厲鬼被大刀斬中後立即魂飛魄散，化作青煙消散。
“不可能！”壯漢惱羞成怒，使出全力一拳轟向李明軒的面門。
就在這時，剩余的厲鬼被激怒了，紛紛向李明軒撲來。李明軒從懷中掏出幾張白紙錢，輕拋在空中。
“請牛神上身！”
霎時間，李明軒的身形開始變化。額頭長出兩根彎曲的牛角，眼楮變得血紅，渾身肌肉暴漲，身高也增加了不少。他張開嘴巴，發出一聲震天的牛吼。
“哞——！”
這聲牛叫如驚雷炸響，整個拳場都為之一震。台下的觀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目瞪口呆，有膽小的已經開始往外逃竄。
壯漢的拳頭停在半空中，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年輕人，竟然會變成如此恐怖的模樣。
更神奇的是，那些原本張牙舞爪的厲鬼，在听到牛吼聲後，全都僵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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