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模樣和之前大不相同——身穿雪白的仙衣，頭戴銀色的發飾，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但她的眼中卻有著復雜的情緒。
“恭喜。”林峰起身，語氣平靜。
“謝謝。”白狐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茶館老板很識趣地退到了後堂，給他們留出了私人空間。
“有話就說。”林峰重新坐下，給白狐倒了一杯茶。
白狐接過茶杯，但沒有喝︰“我想回去看看母親。”
林峰的手頓了一下︰“你是狐仙了。”
“是的，但我還是她的女兒。”白狐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狐仙應該誓死追隨主人。”林峰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但…”白狐咬了咬唇，“她病得很重，我想在她身邊陪陪她。”
林峰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你覺得我讓你成為狐仙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你回去當一個普通的女兒？”
“不是的，我…”白狐想要解釋。
“你沒有被徹底馴服。”林峰打斷了她的話，“你心中還有其他的牽掛。”
白狐抬起頭，眼中有了一絲倔強︰“難道成為狐仙就要拋棄所有的感情嗎？”
“感情會讓你軟弱。”林峰站起身，“會讓你在關鍵時刻猶豫不決。”
“那您呢？”白狐也站了起來，“您就沒有感情嗎？您就沒有牽掛嗎？”
林峰沉默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師父，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同門。
“我的感情已經埋葬了。”他最終說道。
“我不信。”白狐搖頭，“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不會救我，不會幫我成為狐仙。”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跟我走，或者我們就此分道揚鑣。”林峰最終下了最後通牒。
白狐的眼中涌出了淚水︰“您真的這麼絕情嗎？”
“絕情才能活得更久。”林峰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等！”白狐叫住了他，“如果我母親死了，我會立刻回到您身邊，永遠不再離開。”
林峰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我不會等太久。”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茶館。
白狐站在原地，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第二天，白狐回到了那個破舊的小屋。她的母親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小白？”老婦人睜開眼楮，看到女兒時，眼中閃過驚喜，“你…你變漂亮了。”
白狐跪在床邊，握住母親的手︰“娘，我回來了。”
“你身上有仙氣。”老婦人雖然病重，但眼神依然敏銳，“你成仙了？”
白狐點點頭︰“是的，娘。”
“那個年輕人呢？”老婦人問道。
白狐的眼中閃過痛苦︰“我們…鬧翻了。”
老婦人嘆了口氣︰“傻孩子，他是你的恩人。”
“可是他要我拋棄一切跟著他，包括您。”白狐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說得對。”老婦人掙扎著坐起來，“小白，娘這輩子就這樣了。但你不一樣，你有更大的使命。”
“娘…”白狐想要反對。
“听娘說完。”老婦人握緊女兒的手，“那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有很重的煞氣，但也有很深的善意。他救了你，給了你新的生命，你應該報答他。”
“可是我舍不得您。”白狐哭了起來。
“傻丫頭。”老婦人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娘已經很滿足了。能看到你成仙，娘死也瞑目了。”
“別說這種話！”白狐急忙說道。
老婦人笑了笑，那是一種解脫的笑容︰“小白，答應娘，去追隨那個年輕人。他需要你，這個世界也需要你們這樣的人。”
說完這句話，老婦人緩緩閉上了眼楮，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娘！娘！”白狐抱著母親的身體，痛哭失聲。
三天後，林峰出現在了小屋外。他听到了里面的哭聲，心中涌起了復雜的情緒。
他推門而入，看到白狐正跪在一具棺材前。
“她走了？”林峰輕聲問道。
白狐抬起頭，眼楮紅腫︰“她說讓我追隨明主。”
林峰沉默了一會兒︰“她是個明智的女人。”
“她說您需要我。”白狐站起身，“是真的嗎？”
林峰看著她，眼中有了一絲柔和︰“或許吧。”
“那我跟您走。”白狐擦干眼淚，“但請讓我先安葬她。”
林峰點點頭︰“我幫你。”
他們一起將老婦人安葬在山坡上。林峰還為她立了一塊簡單的墓碑，上面寫著“慈母之墓”。
“從今以後，我就是您的人了。”白狐跪在林峰面前，“生死相隨，永不背叛。”
林峰扶起她︰“起來吧。我們該走了。”
白狐最後看了一眼母親的墳墓，然後堅定地跟著林峰離開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們離開後，墳墓上開出了一朵潔白的花，那是老婦人靈魂的祝福。
第三章豎棺之禍
一個月後，林峰和白狐回到了他的故鄉。
這是一個普通的山村，房屋錯落有致，炊煙裊裊。但林峰的心情卻很復雜，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這里了。
“主人，這里就是您的家鄉嗎？”白狐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嗯。”林峰點點頭，“我們只是路過，補充一些物資就走。”
正說著，前方傳來了哭聲和鑼鼓聲。一隊送葬的隊伍正緩緩走來，但奇怪的是，他們抬的棺材是豎著的。
“豎棺？”林峰皺起了眉頭。
白狐也覺得奇怪︰“這是什麼習俗？”
林峰快步走向送葬隊伍，攔住了領頭的人︰“李叔，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被叫做李叔的中年男人抬起頭，看到林峰時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了復雜的表情︰“小峰？你回來了？”
“李叔，為什麼要豎著埋棺？”林峰直接問道。
李叔擦了擦眼淚︰“這是新來的風水先生說的，說豎著埋能讓死者步步高升，來世富貴。”
“胡說八道！”林峰厲聲喝道，“豎棺入土，死者無法安息，會變成僵尸的！”
周圍的村民听到這話，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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