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頭兒看著我，“你想學什麼？”
“學你的本事。”我認真地說，“我想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
老頭兒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你確定嗎？這行水很深，一旦入了門，就很難回頭了。”
“我確定。”
“那好。”老頭兒站起身，“既然你執意要學，那我就收你這個徒弟。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這人要求很嚴格，你要是學不會，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請師父放心。”我跪下來給他磕了個頭。
“行了，起來吧。”老頭兒扶起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不過先別急著高興，我先給你講講規矩。”
接下來的幾天，老頭兒開始教我一些基礎知識。什麼陰陽五行，什麼奇門遁甲，什麼符咒畫法，我听得雲里霧里。
“師父，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嗎？”我畫了一上午的符，手都酸了。
“當然有用。”老頭兒檢查著我畫的符，“不過你畫的這些，連鬼都騙不了。”
我苦笑︰“那我要練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師？”
“慢慢來吧。”老頭兒把我畫的符扔進火盆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就這樣，我開始了我的學藝生涯。白天跟著老頭兒學習各種知識，晚上就在家里練習。
說實話，這些東西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什麼天干地支，什麼卦象變化，什麼符咒手法，每一樣都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能掌握。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沒有遇到老四，沒有經歷這些事情，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也許我會像其他人一樣，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但是現在，我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一個月後，我終于畫出了第一張合格的符。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平安符，但老頭兒難得地夸獎了我。
“不錯，進步很快。”老頭兒看著我畫的符，“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能出師。”
“師父，我什麼時候能學點厲害的？”我有些迫不及待。
“厲害的？”老頭兒笑了，“你現在連基礎都沒掌握好，就想學厲害的？”
“我想知道怎麼對付那些邪祟。”
“對付邪祟？”老頭兒的表情變得嚴肅，“我勸你還是不要想這些。有些東西，惹不起就躲著點。”
“可是萬一遇到了怎麼辦？”
“遇到了就跑。”老頭兒毫不猶豫地說，“跑不掉就認栽。”
我有些失望。我以為拜師學藝後，能夠像小說里的主人公一樣，降妖除魔，行俠仗義。沒想到師父教給我的第一課就是逃跑。
“別小看逃跑這門技術。”老頭兒看出了我的心思，“能全身而退，就是本事。”
“那您以前遇到危險都是跑的？”
“不然呢？”老頭兒反問，“你以為我是什麼絕世高手？”
我想起老頭兒對付瘋婆子的手段，不禁有些懷疑。但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師父，您跟我說實話，您到底是什麼人？”我忍不住問。
老頭兒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我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兒，沒什麼特別的。”
“那您怎麼懂這麼多東西？”
“活得久了，自然就懂得多了。”老頭兒站起身，“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你回去好好練習，明天我教你新的內容。”
我知道他不想多說，也就不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師父也不例外。
走出老頭兒的小屋，我回頭看了看。夕陽西下，小屋在余暉中顯得格外寧靜。
我摸了摸手臂上的印記，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第一章︰拜師
晨曦破曉，牛家村的霧靄漸散。
蕭陽跪在老頭面前，手中捧著一炷香，神情肅穆。昨夜的驚魂未定，但他已下定決心。
“既然你要拜我為師，就得遵守出馬仙的規矩。”老頭盤腿坐在破廟的蒲團上，渾濁的眼楮里閃著精光，“第一條，忠君愛國，為朝廷效力。”
蕭陽差點沒把香掉地上。
“老頭，現在都民國了，哪來的朝廷？”
“放肆！”老頭胡須一抖，“君臣父子，天理昭昭。縱然改朝換代，忠義二字豈能忘？你這後生，竟敢質疑祖宗規矩！”
蕭陽翻了個白眼。這老頭腦子糊涂了吧，還活在大清朝呢。
“第二條，”老頭繼續道，“見官必跪，見長必拜。上下尊卑，不可亂了綱常。”
“第三條，斬妖除魔，護佑百姓。但凡遇到惡鬼邪祟，必當誅之。”
“第四條，不得貪圖錢財，不得…”
老頭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什麼“三跪九叩”，什麼“君恩似海”，听得蕭陽直想打瞌睡。這哪是出馬仙的規矩，分明是忠君愛國的洗腦課本。
“行了行了，我都答應。”蕭陽有氣無力地說。
老頭這才滿意，從懷里掏出一個破舊的銅鈴，“這是傳承信物，你且收好。”
銅鈴入手冰涼，上面刻著繁復的符文，隱隱有陰風呼嘯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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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老頭站起身，“我們捉刀出馬仙的職責就是斬各方惡鬼，到哪殺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
蕭陽接過銅鈴，感受到一股詭異的力量。這東西不簡單。
“師傅，你要走了？”
“不錯。”老頭背起行囊，“牛家村的鬼祟已除，我要繼續巡查各地。你……”他打量了一眼蕭陽，“就跟著我吧。”
蕭陽心中一喜。留在這破村子也沒什麼前途，不如出去見見世面。
兩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準備離開牛家村。
“師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蕭陽問道。
老頭腳步一頓，沉默了良久。
“我叫……”他猶豫再三，似乎在考慮什麼，“仇九馗。”
話音剛落，天空中忽然傳來陣陣鶴鳴鳥啼，淒厲尖銳，仿佛在哀泣。四周的樹木搖擺不定，明明沒有風，卻發出 的聲響。
蕭陽打了個寒顫，這名字有古怪。
“師傅，你這名字……”
“閉嘴！”九馗臉色大變，“以後不準隨意提起我的名字。這名字……”他環顧四周，低聲道，“令惡鬼憎惡，不宜說出。”
蕭陽若有所思。看來這老頭的來歷不簡單。
兩人踏出村口，身後的牛家村漸漸模糊。
此時，村後的山頭上，墳地里一雙眼楮猛然睜開。
是老四。
他緩緩坐起身，泥土從身上簌簌落下。蒼白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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