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我們,米迦爾。”
嗷嗚的聲音在空曠的洞穴里回響,不響,卻像一塊巨石砸進米迦爾的心湖,激起千層巨浪。
他的話語里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屬于王者的力量。
米迦爾看著眼前這個獸人,那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原初獸人』,大腦一片空白。
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身上有『豐穰母樹』的味道。
他說我是行走的奇跡。
他說……他需要我。
米迦爾的尾巴尖無意識地掃著地面,他看著嗷嗚眼中那如同熔金般燃燒的火焰,又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伊恩,喉嚨有些發干。
“你的‘我們’,指的是什麼?”
伊恩向前站了半步,不著痕跡地將米迦爾擋在身後,他那張總是很冷靜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警惕。
他的聲音很平穩,像是在進行一場學術探討,但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忽視的重量。
“你的‘革命’,又將把蘭利卡羅帶向何方?”
嗷嗚的目光從米迦爾身上移開,落在了這個瘦削卻站得筆直的人類少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將把蘭利卡羅,還給它真正的主人。”
他沒有長篇大論,也沒有慷慨激昂。
他只是轉過身,走向洞穴的深處,走向那張由巨獸骸骨搭建而成的、簡陋卻充滿了原始力量的王座。
“你們的神只,用陰謀和背叛,贏得了神戰。他們將偉大的『遠古獸神』撕成碎片,將 的同胞——我們,變成了你們的奴隸,你們的工具,你們腳下的塵埃。”
嗷嗚重新坐回王座,他用手撐著下巴,金色的豎瞳俯瞰著下方的兩人,像一頭真正的雄獅,在審視著闖入自己領地的獵物。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永遠統治這片大地。但他們忘了,獸神的血,還流淌在我們的血管里。 的怒火,也從未熄滅。”
“我的計劃很簡單,人類。”
嗷嗚的目光再次鎖定在米迦爾身上,那眼神里的狂熱,幾乎要化為實質。
“第一步,我會派出我的信使,去往蘭利卡羅的每一個角落。去礦井,去工廠,去碼頭,去所有被你們人類奴役的同胞身邊。我會告訴他們,反抗的時刻,到了。”
“第二步,我們會去尋找。”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腳下那片被神性力量污染的、堅硬的黑色焦土。
“『遠古獸神』的殘骸,就散落在這座城市的基石之下。 的利爪,可能被你們鑄成了某座雕像的基座; 的牙齒,可能被你們瓖嵌在哪位貴族的權杖之上; 的心髒,甚至可能就跳動在你們那座該死的鐘樓學院的最深處。”
“我們會把它們一一找回來。用我們的血和敵人的血,去洗刷上面的恥辱。”
“而你,米迦爾,”嗷嗚的聲音變得低沉,充滿了誘惑,“你將是這一切的關鍵。你體內涌動的『錯誤』,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力量。”
“當所有的殘骸被集齊,當獸神的意志在你的力量下重新凝聚。第三步,也是最後一步,就會開始。”
嗷嗚的眼中,閃爍著一種毀滅性的、令人戰栗的光芒。
“我們會從這片廢墟出發,像一場無法被撲滅的野火,燒遍蘭利卡羅的每一個街區。我們會推倒你們的議會大廈,砸碎你們的工廠機器,將你們那些腦滿腸肥的貴族和議員,吊死在他們自己制定的法律條文上。當『平衡』性質回歸之時,所有被壓迫的獸人與人類會重新站起來,在『遠古獸神』的『平衡』性質下,不會再有貧窮,不會再有壓迫,不會再有不平等。”
“我們會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土地,尊嚴,以及未來。”
“而你,米迦爾,你將不再是一個被圈養的寵物,一個供人取樂的小丑。”
米迦爾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前的伊恩。
伊恩依舊沉默,但米迦爾能感覺到,他那只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繃得像一塊鐵。
“我憑什麼相信你?”
伊恩終于開口,他的聲音冰冷而銳利,“你憑什麼保證,你建立的新世界,不會比現在這個更糟糕?憑什麼保證,你不是在用一個暴君,去取代另一群暴君?”
“哈哈哈……”
嗷嗚仰天大笑,笑聲在洞穴里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人類,你總是習慣于用你們那套可笑的邏輯和道德來思考問題。”
他止住笑,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我不需要向你保證什麼。因為,你很快就會親眼看到,是什麼,讓我們必須這麼做。”
嗷嗚對著身後的陰影,打了個響指。
一個小時後,伊恩和米迦爾,在巴頓那沉默的帶領下,離開了那座如同巨獸之口的洞穴。
他們沒有回到“犬牙交錯”,而是被帶向了另一個方向,一個連格雷他們都很少踏足的、廢墟的更深處。
“首領讓我帶你們去兩個地方。”
巴頓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沉悶而堅硬,“他說,看完之後,你們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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