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美聯合軍司令部。
彼時麥克阿瑟正坐在溫暖的辦公室里,手里端著威士忌,看著牆上標注的“聖誕攻勢”作戰地圖。
按照他的計劃,陸戰一師應該在三天內推進到鴨綠江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電報卻像一盆冰水,猛地澆在他頭上。
“法克,你說什麼?”
麥克阿瑟臉上略帶不可置信的表情︰“陸戰一師?在下碣隅里被伏擊?傷亡超過三千?”
參謀站在桌前,頭埋得更低︰“是的,將軍,史密斯師長還說,志願軍的兵力遠超我們預期。”
“而且作戰極其勇猛,他們的陣地已經多次被突破,現在只能收縮防線,固守待援。”
“龍國!又是龍國!”
麥克阿瑟猛地把威士忌摔在地上,酒杯碎裂的聲音在辦公室里格外刺耳。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用力戳著長津湖的位置,臉色鐵青︰“他們到底想干什麼?之前說只是‘志願人員’。”
“現在呢?能把陸戰一師打成這樣,這叫‘志願人員’?”
麥克阿瑟來回踱步,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里滿是憤怒和不可思議︰“我讓情報部門查了多少次?”
“他們不是都說龍國不會大規模出兵!”
“現在呢?”
“下碣隅里有他們,之前長津湖、新興里都有他們的身影。”
“怎麼到處都有龍國士兵?”
“他們究竟出了多少兵?”
沒人回到麥克阿瑟這個尖銳的問題。
“查,立刻讓情報部門徹查!”
麥克阿瑟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參謀厲聲下令︰“查清楚龍國到底投入了多少兵力。”
“他們的武器裝備是什麼水平,補給線在哪里。”
“我要所有細節,三個小時內,我要看到報告!”
參謀連忙點頭︰“是,將軍,我馬上去安排。”
“等等。”
麥克阿瑟叫住參謀,手指在地圖上劃過下碣隅里到興南港的路線,語氣漸漸冷靜下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還有,給史密斯發報,告訴他們,不要指望短時間內有地面援軍。”
“我會讓空軍出動,轟炸志願軍的陣地,掩護他們突圍。”
麥克阿瑟俯身看著地圖,眉頭緊鎖︰“讓陸戰一師放棄所有非必要物資,集中兵力保護傷員,沿著長津湖西岸往興南港撤退。”
“告訴他們,撤退時一定要保持陣型,用坦克在前後開路,步兵掩護側翼,絕對不能再被志願軍分割包圍。”
“一旦陣型亂了,他們就全完了。”
“另外,命令在興南港的美軍部隊,立刻構築防御工事,準備接應陸戰一師。”
麥克阿瑟的手指重重敲在興南港的位置︰“讓海軍派軍艦在港口外待命,一旦陸戰一師抵達,立刻組織登船。”
“我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必須把陸戰一師完整地撤出來。”
“不能讓龍國軍隊把他們困死在下碣隅里!”
參謀迅速記下麥克阿瑟的命令,正要轉身離開,卻被麥克阿瑟再次叫住。
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將軍看著窗外的夜色,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告訴史密斯,守住,一定要守住。”
“告訴他,他不僅是在守陸戰一師的榮譽,更是在守美軍的臉面。”
“如果連陸戰一師都栽在龍國手里,整個半島戰場的局勢,就徹底變了。”
“yes,長官……”
看著參謀離開的背影,馬克思的臉上多了幾分擔憂,心里有種不安。
心神不寧。
總感覺要發生大事了。
……
與此同時。
下碣隅里美軍基地。
遠處隱約的槍炮聲讓每個緊繃神經的美軍士兵不由一顫。
主營地的帳篷歪歪斜斜塌了一半,里面散落的地圖、罐頭盒吹得滿地翻滾。
史密斯將軍的命令已經傳遍了整個基地︰“能不帶的全不要,興南港的軍艦裝不下這些破爛!”
此時,物資堆成的小山前更是一片混亂。
原本碼得整齊的彈藥箱被推倒,黃色的炸藥包滾得四處都是。
有個士官正用刺刀挑開醫療箱的鎖扣,把里面的紗布、嗎啡針劑往帆布包里塞。
剩下的體溫計、止血帶被他隨手一揚,落在雪地里瞬間被染成灰白色。
旁邊兩個士兵抱著幾箱壓縮餅干忙碌著。
所有人的眼楮都盯著遠處正在發動的卡車,引擎的轟鳴聲里,滿是急于逃離的焦灼。
傷兵營的帳篷更是像被撕碎的鴿子籠。
帆布上濺著褐色的血點,幾根支撐桿斷了,帳篷頂塌下來,蓋在躺在臨時擔架上的傷兵身上。
一個斷了腿的士兵用沒受傷的手抓著帳篷桿,試圖撐起一點空間。
他的褲腿卷到膝蓋,繃帶早就被血浸透,凍成硬邦邦的殼,每動一下,都能听見繃帶摩擦傷口的悶響。
旁邊兩個醫護兵正抬著一副擔架往卡車方向走。
擔架上的傷兵胸口纏著厚厚的紗布,呼吸微弱得像風中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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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傷兵爬著去夠掉在地上的水壺,手指剛踫到壺身,就被一個急匆匆搬物資的士兵踢開。
水壺滾進泥漿里,濺了他滿臉黑污。
他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只是無力地垂下手,眼里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史密斯將軍站在指揮車旁,手里的望遠鏡垂在身側。
鏡片上蒙著一層白霜,目光掃過混亂的營地。
被遺棄的吉普車歪在雪堆里,車胎早被扎破。
通訊兵正把電台的零件往包里塞,剩下的天線被一腳踹斷。
幾個士兵甚至把厚重的防寒服扔在地上,只穿著單衣往車上擠。
“將軍,卡車快滿了,還有些傷兵……”副官跑過來,聲音發顫。
史密斯抬手打斷他,目光落在遠處灰蒙蒙的海平面。
那是通往興南港的方向,也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把醫療器械扔了,傷兵能抬多少抬多少,剩下的……”
他頓了頓,聲音冷得像營地的冰︰“告訴所有人,現在不是撿東西的時候,想活,就往船上擠。”
“是,將軍!”
副官剛走,通訊兵快步走了過來︰“將軍,麥克阿瑟來電,命令我們快速撤離下碣隅里,他會派空軍掩護我們!”
史密斯聞言抬手看了看懷表,心里有些急促︰“但願,這幫黃皮猴子不要追上來!”
“不然……”
話還沒說完,通訊兵再次開口︰“將軍,麥克阿瑟上將還說,讓陸戰一師必須安全撤離,它是美軍最後的臉面!”
此話一出,史密斯的心不由變得沉重了幾分。
這時,陸戰1團3營長瓊斯和第11炮兵團2營d連長沃特快步走過來。
“將軍,撤離的怎麼樣了?”
現在士氣渙散,防御在美軍基地的士兵已經急不可待了。
生怕走晚一點,就會被志願軍干掉。
“看著情況,至少還有一個小時,去,你們給我守住,提高警惕,龍國的士兵最擅長就是偷襲!”
史密斯︰“要是被偷襲了,我們全都得完蛋!”
“好,好吧!”瓊斯和沃特兩人生無可戀的返回崗位。
與此同時。
王近山和孔捷,伍仟里等人已經悄然的靠近了美軍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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