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東宮。
清晨的陽光灑在琉璃瓦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李承乾一夜沒睡，但他精神頭十足。昨夜將“獵龍”計劃的指令全部發出後，他反而覺得心里踏實了。
棋盤已經布下，棋子各就各位，接下來，就是等待。
不過，他可不是個能閑得住的人。南海那邊是慢工出細活，需要時間發酵，而長安這邊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處理。
比如，他在慶功宴上畫的那個大餅——大唐皇家電報總公司。
“殿下，程將軍、秦將軍、房二郎他們都在外面候著了。”王福輕手輕腳地走進來，低聲稟報。
“讓他們進來。”李承乾放下手中的一份格物院報告，伸了個懶腰。
很快，程處默、秦懷道、房遺愛、長孫沖這幫核心小弟就呼啦啦地涌了進來。
“太子哥！听說你昨晚又去找阿耶了？是不是南海那邊有動靜了？”程處默這個大嗓門，一進來就嚷嚷開了，臉上寫滿了興奮和好奇，“是不是要打仗了？算我一個！我早就手癢了！”
“就是啊殿下，有什麼好事可不能忘了兄弟們！”房遺愛也跟著起哄。
李承乾瞥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打仗打仗，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南海那邊的事，不該你們問的別問。今天叫你們來，是有正經事要辦。”
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們坐下。
“你們幾個，現在都是我大唐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不能總想著舞刀弄槍。”李承乾敲了敲桌子，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我問你們，錢，想不想賺？”
一听到“錢”字，幾個人的眼楮瞬間就亮了。
“想啊！當然想！”程處默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太子哥你帶著我們搞的水泥路和債券，可把我爹都羨慕壞了！現在誰不知道，跟著太子有肉吃！”
“沒錯，我爹現在見了我都客客氣氣的，還問我殿下最近又有什麼發財的路子。”秦懷道也嘿嘿直笑。
看著這群活寶，李承乾笑了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把勛貴集團的利益和自己牢牢捆綁在一起，這比任何虛無縹緲的忠誠都來得可靠。
“路子，當然有。而且是天大的路子。”李承乾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前天在宴會上說的，成立‘大唐皇家電報總公司’的事，你們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听到了！”長孫沖比較穩重，他點了點頭，問道︰“殿下，您是想讓我們也參與進去？”
“不是參與，是讓你們牽頭！”李承乾語出驚人。
“我們？”幾個人都愣住了。
“對，就是你們。”李承乾解釋道，“這個電報公司，我不打算動用國庫一分錢，所有的錢，都從民間來。你們幾個，代表的是我大唐最頂級的勛貴階層，你們的爹，是國公，是將軍。你們站出來，就是一面旗幟！”
“我要你們，去把那些手握重金的世家大族、皇親國戚、豪商巨賈，都給我請到東宮來。我要開一個‘招商大會’！”
“我要告訴他們，這電報，以後不僅能傳遞軍國大事，還能傳遞商業信息，甚至以後普通人都能用它來給遠方的親人報平安！這東西，叫‘信息高速公路’！誰先上了這條路，誰就能搶佔先機，賺大錢！”
李承乾用後世的理念，給這群古代土鱉們描繪了一幅無比誘人的藍圖。
“你想想，江南的絲綢價格，以前要一個月才能傳到長安，等你知道了，黃花菜都涼了。以後有了電報，一刻鐘！長安的商人就能知道江南的最新價格，他就能提前備貨或者拋售！這里面的利潤，有多大？”
“再想想，你們家的商隊在西域，遇到突發狀況，想跟家里求援，一來一回要多久？半年？一年？有了電報，一天之內，你就能收到消息，並把指令傳回去！這能救多少人的命，挽回多少損失？”
一番話說得程處默等人熱血沸騰，兩眼放光。他們雖然不懂什麼叫“信息高速公路”，但他們听懂了，這玩意兒，能讓他們比別人更快地知道消息，更快地賺錢！
“太子哥！我懂了！這玩意兒就是順風耳啊！誰有了它，誰就能玩死對手！”程處默一拍大腿，激動地吼道。
“孺子可教。”李承乾滿意地點點頭，“所以，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個‘順風耳’的好處，給我吹出去！讓全長安的富人都知道，投資電報公司，就是投資未來，比買地、存金子劃算一百倍！”
“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程處默拍著胸脯保證，“我這就回家把我爹的私房錢都掏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東宮的屬官匆匆走了進來，附在李承乾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承乾听完，眉頭微微一挑。
“殿下，怎麼了？”長孫沖敏銳地察覺到了。
“沒什麼。”李承乾擺了擺手，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一些不識時務的老古董，在背後嚼舌根罷了。”
屬官剛才匯報的是，以孔穎達為首的一批儒臣，聯名上書，彈劾他這個電報計劃。說辭還是老一套，什麼“奇技淫巧，惑亂人心”，“耗費巨資，與民爭利”，“電之一物，有違天和，恐傷國脈”雲雲。
更有意思的是，他那個好四弟，魏王李泰，最近也異常活躍。他召集了一大批文人墨客，說是要編撰《括地志》，但私底下卻在各種場合，引經據典地批判電報是“無用之物”，是“太子好大喜功，不務正業”的體現。
“一群蠢貨。”李承乾在心里冷笑。
李泰就更是可笑了。他以為靠著幾本破書，靠著幾句酸腐的批判，就能撼動自己？
天真！
“太子哥，是不是有人反對？”秦懷道皺眉問道。
“有反對，才說明我們做對了。”李承乾站起身，走到眾人面前，眼中閃爍著霸道的光芒，“他們越是反對，我們就越是要做！而且要做大！做得讓他們所有人都閉嘴！”
他看著長孫沖︰“你回去告訴你爹，還有房相他們，就說我說的，這次電報公司的股票和債券，優先向支持新政的官員和世家開放。至于那些上書反對的……”
李承乾頓了頓，冷笑道︰“讓他們抱著自己的聖賢書，去跟國庫的空箱子講道理去吧！”
“另外，告訴《大唐日報》總編，明天頭版頭條，就給我寫《論信息革命對大唐未來百年的深遠影響》！我要讓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我李承乾要帶他們過什麼樣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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