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東宮,麗正殿。
李承乾正在翻看著百騎司呈上來的密報。上面詳細記錄了股市暴跌後,長安城各階層的反應。有哀嚎的,有慶幸的,有咒罵他的,也有不少人開始反思貪婪的。
“殿下,城南的王屠戶,把準備給兒子娶媳婦的錢都虧光了,今天下午吊死在了自家梁上。”一名百騎司的校尉低聲匯報道,語氣沉重。
李承乾翻看密報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派人去他家,送一百貫錢,就說是……孤私人給的撫恤。告訴他家人,人死不能復生,日子還要過下去。”
“是。”校尉躬身退下。
李承乾將密報丟在桌上,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盡管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甚至認為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但當一條鮮活的生命因此而逝去時,他的心中還是感到了一絲沉重。
“太子哥,你別往心里去。”一直陪在一旁的尉遲安慰道,“那王屠戶是自己貪心,怨不得別人。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孤知道。”李承乾吐出一口濁氣,“孤只是在想,這世上,永遠不缺的就是賭徒。這次是王屠戶,下次可能就是李木匠,張瓦匠。光靠‘風險教育’,是遠遠不夠的。”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圖前,目光落在那些代表著鐵路、礦場、工廠的標記上。
“堵不如疏。要想讓百姓不把錢都扔進股市這個‘賭場’里,就必須給他們提供更多,更穩妥的投資渠道。實體,只有實體產業,才是國家的根基。”
就在這時,又一名百騎司的探子匆匆走了進來。
“殿下,有新情況。”探子單膝跪地,呈上一份新的密報,“我們監听到,城中出現了一些對您和新政不利的流言。”
李承乾接過密報,展開一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密報上寫著︰
“流言一︰太子視百姓如草芥,以股市為獵場,收割民間財富,以滿足其好大喜功之私欲。”
“流言二︰所謂五年計劃,皆是空中樓閣,勞民傷財。長洛鐵路所用枕木,已有腐朽跡象;登州鋼廠所煉之鋼,質地疏松,不堪大用。”
“流言三︰皇家銀行早已被太子掏空,發行股票,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的騙局。”
這些流言,編得是有鼻子有眼,極具煽動性。它們不像裴矩那樣講什麼大道理,而是直擊要害,每一條都在試圖摧毀百姓對新政,對李承乾本人的信任。
“他娘的!這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嚼舌根?!”尉遲看完,氣得一拍桌子,“太子哥,讓俺帶人去查!抓到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查?怎麼查?”李承乾的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眼神冰冷,“這些流言,都發源于茶館酒肆,勾欄瓦舍,傳得人多嘴雜,你就算把全長安的百姓都抓起來審一遍,也找不到最初的源頭。”
他將密報輕輕放在桌上,嘴角浮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有意思。看來,有人虧了錢,心里不服氣,想跟我換個玩法。”
“這些人,比裴矩那個老頑固,要聰明得多,也陰險得多。”
“他們知道,刀槍殺不死孤,律法也奈何不了孤。他們想殺的,是孤在百姓心中的‘信’。”
“太子哥,那咱們怎麼辦?”尉遲也急了。
李承乾沒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良久,才緩緩開口。
“既然他們想玩,那孤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傳令,讓《大唐日報》明日刊發頭版,就說……孤將于十日後,親自率領三省六部九卿,以及長安城所有資產過萬貫的商賈、世家代表,南下廣州,視察‘大唐皇家航運總公司’的造船基地。”
“同時,宣布‘廣州造船’和‘江南紡織’兩家公司,將于下月初一,在證券交易所正式掛牌上市!”
“啊?”在場眾人全都愣住了。
這個時候,不應該先闢謠,穩定人心嗎?怎麼還要火上澆油,推新的股票上市?而且還要搞這麼大的排場南下視察?
“太子哥,這……這不是正好給了他們攻擊的口實嗎?萬一……”房遺愛也有些擔憂。
“沒有萬一。”李承乾打斷了他,眼中閃爍著自信而強大的光芒。
“對付流言最好的辦法,不是去辯解,而是用事實,把他們的臉,打腫!”
“他們不是說孤的計劃是空中樓閣嗎?孤就讓他們親眼看看,這樓閣,是如何拔地而起的!”
“他們不是想摧毀百姓的信心嗎?孤就要在全天下人面前,掀起一場更大的財富狂潮,讓所有人都看到,跟著孤,跟著大唐,到底能不能賺錢!”
“孤要讓那些躲在陰溝里的老鼠明白一個道理——”
“螳臂,是擋不了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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