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唐軍中軍大帳。
被五花大綁的鄭希文和那個自稱“吳用”的黑衣文士,如同兩條死狗一般被丟在帳中。
李承乾高坐帥位,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淡淡道︰“鄭希文,你可知罪?”
“呸!”鄭希文猛地抬起頭,狠狠啐了一口,“要殺要剮,悉听尊便!齊王殿下,定會為我報仇!”
“死到臨頭還嘴硬!”程處默在一旁有些按捺不住,上前就想給鄭希文一腳。
“處默。”李承乾擺了擺手,制止了程處默。他瞧著鄭希文,笑道︰“行,拖下去砍了吧。”
于是,鄭希文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下去 嚓了,地上留下一條水漬......
李承乾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被五花大綁,癱軟在地的黑衣文士——“吳用”,淡淡道︰“智多星先生,是吧?梟營的人?”
吳用聞言,身體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依舊低著頭︰“太子殿下說笑了,草民只是鄭家的一名小小幕僚,奉命輔佐鄭將軍,不是什麼梟營之人。”
“哦?是嗎?”李承乾拖長了語調,眸中寒芒一閃,“看來吳先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先給吳先生松松筋骨!”
“是!”幾名如狼似虎的東宮親衛應聲上前,面露不善。
“等等!”就在這時,帳外傳來楊曦清冷的聲音︰“殿下,能否讓我與他單獨談談?”
李承乾聞言看去,只見楊曦俏生生地站在帳門口。
他和楊曦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吳用,點了點頭︰“好。孤在外面等你。”
說罷,他便帶著眾人轉身走出了大帳。
楊曦緩步走到吳用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吳用抬起頭看著楊曦,當他看清楊曦的面容時,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顯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聲音顫抖︰“你……你果真是……楊曦公主?”
“是你?”楊曦微微蹙眉,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你是……我二叔楊裕那一支的人吧?”
吳用看著眼前的楊曦,渾身顫抖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在那發羊癲瘋了!”楊曦眼神一厲,“你們這一脈,更沒一個好東西!說,梟營如今是誰在做主?你們潛伏在李佑軍中,到底想干什麼!”
吳用這才鎮定下來,沉默良久,事已至此,好像也沒什麼好堅持了,反正自己都是棄子,梟營之人,都是些不仁不義之人,為這些人,當真不值當,思及至次,終于頹然道︰“公主所言極是。此次……梟營確實派了不少人手。”
他聲音沙啞地繼續說道︰“此次行動由‘影殺’統領,共計二百名死士,皆已潛伏在齊王李佑的軍中。”
“影殺?”楊曦美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可是當年負責護衛我父的暗衛統領,後來叛逃投靠楊諒的那一支?”
“正是。”吳用點了點頭,不敢隱瞞,“他們的目標……我想公主已經知道了……”
“李承乾?”楊曦追問道。
吳用點了點頭,低聲道︰“不惜一切代價,在戰場上……刺殺太子李承乾!”
楊曦心中一凜,繼續問道︰“梟營如今是誰在做主?大本營又在何處?”
吳用苦笑著搖了搖頭︰“公主,這個我真的不知。影殺直接听命于最高層,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負責傳遞消息和配合行動而已。至于大本營,更是機密中的機密,非核心人物不得而知。”
楊曦見他神情不像作偽,便不再追問。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轉身走出了營帳。
帳外,李承乾正負手而立,眺望著遠方。
“如何?”見楊曦出來,李承乾問道。
楊曦將從吳用口中得到的情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承乾。
“二百名死士!由‘影殺’統領,專門沖著孤來的?”李承乾听完,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他們哪來的自信能萬軍叢中殺孤???”
“就是,大哥,怕不是有病吧!”程處默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拍著胸脯道,“再說了,管他什麼影殺、鬼殺的,來一個俺老程砍一個,來兩個俺砍一雙!”
就在此時——
“報——!!”
一名斥候神色慌張,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聲音急促︰“啟稟殿下!齊王李佑……齊王李佑親率叛軍主力,已至潼關五十里之外!旌旗蔽日,塵土漫天……”
此言一出,帳外眾人皆是神色一凜!
李承乾猛地抬起頭,望向東方,眸中戰意升騰︰“還挺心急!傳孤將令︰全軍戒備!烽火示警!命王方翼將軍緊守關隘,準備迎敵!”
天色剛蒙蒙亮,東方天際才露出一抹魚肚白,淒厲的號角聲便劃破了潼關清晨的寧靜。
“嗚——嗚——嗚——”
沉悶而壓抑的號角聲響起,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鼓點!
“咚!咚!咚!咚!”
伴隨著鼓點,地平線上,黑壓壓的叛軍如同潮水般涌現,旌旗招展,刀槍如林,卷起漫天塵土,直撲潼關而來!
“嘿!看著還真唬人。”李承乾站在潼關巍峨的城樓之上,眺望著遠方如同螞蟻般密密麻麻涌來的叛軍,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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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叛軍攻過來了!”李道宗一身戎裝,手按劍柄,神色凝重地來到李承乾身側。
王方翼早已頂盔貫甲,站在女牆邊,指揮著守城士卒各就各位。城牆之上,弓箭手早已引弓待發,一桶桶滾燙的金汁、一捆捆沉重的擂石滾木也已準備就緒。
“來得好!”李承乾淡淡道,眼神中的興奮卻是讓李道宗不放心,“孤倒要看看,這李佑有什麼本事!”
“傳令下去!”李承乾聲音陡然拔高,霸氣十足,“弓箭手準備!未經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箭!放叛軍近些再給孤狠狠地射!”
“遵命!”傳令兵飛速將命令傳達下去。
城樓之下,程處默和秦懷道早已按捺不住,摩拳擦掌。
“大哥!讓俺老程帶一隊人馬沖出去,殺他個人仰馬翻!”程處默扛著他的開山大斧,唾沫橫飛地嚷嚷道。
“殿下,末將願為先鋒!”秦懷道手持亮銀槍,亦是戰意高昂。
“急什麼!”李承乾瞪了他們一眼,“守好你們的防區!這潼關,可不是那麼好上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叛軍的攻勢如同狂風驟雨,最前方的,是手持簡陋木盾,身披破舊皮甲的炮灰,他們嗷嗷叫著,扛著簡易的雲梯,朝城牆沖來。在他們身後,則是督戰的鄭氏、趙郡李氏、博陵崔氏的家兵,揮舞著鞭子,驅趕著這些炮灰向前。
“殺啊!第一個登上城頭的,賞銀百兩!”
“沖啊!為了齊王殿下!”
叛軍的吶喊聲震天動地,然而在身經百戰的唐軍將士眼中,這更像是一場鬧劇。
“哼,果真是烏合之眾!”王方翼不屑地冷哼一聲。
李承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叛軍越來越近。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
“放箭!”當叛軍先頭部隊踏入八十步的距離時,李承乾猛地一揮手,厲聲喝道!
“嗖!嗖!嗖!嗖!”
剎那間,城牆之上萬箭齊發!密集的箭雨如同烏雲壓頂,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朝著沖鋒的叛軍劈頭蓋臉地射去!
“啊——!”
“噗!噗!噗!”
慘叫聲瞬間響徹戰場!沖在最前面的叛軍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簡陋的木盾和皮甲在唐軍制式強弓硬弩的攢射下,根本不堪一擊!鮮血瞬間染紅了城下的土地。
然而,後續的叛軍依舊在督戰隊的驅趕下,悍不畏死地向前沖鋒。他們踩著同伴的尸體,將一架架雲梯搭在了城牆之上。
“擂石!滾木!金汁!給老子砸下去!”城牆上,唐軍校尉們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沉重的擂石滾木呼嘯著從城頭滾落,將剛剛搭上城牆的雲梯砸得粉碎,攀爬的叛軍慘叫著跌落下去,不死也殘。
一桶桶滾燙的金汁更是如同天降“甘霖”,澆在那些試圖蟻附攻城的叛軍頭上,燙得他們皮開肉綻,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場面一度十分“熱烈”。
“弓箭手,自由射擊!壓制城下叛軍!”李承乾冷靜地指揮著。
城牆上下,箭矢如蝗,喊殺聲、慘叫聲、兵器踫撞聲、擂石滾木的轟鳴聲,交織成一曲慘烈的戰爭交響曲。
李佑此刻正立馬于後方的一處高坡之上,遙望著潼關方向的戰況。
“殿下,我軍攻勢迅猛,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攻破這潼關!”李元芳看著前方那混亂的戰場,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試圖安慰李佑,也安慰自己。
“哼!”李佑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鄭希文那個廢物!白白折損了三千精銳!否則,今日攻城,何至于如此被動!”
他嘴上雖然強硬,但心中卻也焦躁不安。這潼關的防御,遠比他想象的要堅固得多。
“傳令下去!讓後軍預備隊頂上去!今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本王拿下潼關!”李佑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滿是瘋狂。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戰場之上,戰斗愈發激烈。
叛軍如同瘋了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沖擊著城牆,然而,潼關守軍防守得滴水不漏。
程處默負責的東段城牆,壓力頗大。這憨貨憋了一肚子火,眼看著叛軍像蒼蠅一樣爬上來又被打下去,急得抓耳撓腮。
“他娘的!憋死俺老程了!”程處默一斧子將一個剛爬上雲梯的叛軍腦袋劈成兩半,鮮血腦漿濺了他一臉。他抹了一把臉,對著身邊的親衛吼道︰“弓箭給老子瞄準了射!誰他娘的敢後退一步,老子剁了他!”
秦懷道負責的西段城牆相對平穩一些,他指揮若定,不時挺槍刺翻幾個試圖靠近的叛軍,槍法精準狠辣。
李承乾在中段城樓上來回巡視,不時下達指令,調整兵力部署。他的神情始終平靜,仿佛眼前這血肉橫飛的戰場,不過是一場尋常的演練。
“叔父,叛軍攻勢雖猛,但章法已亂,不足為懼。”李承乾對身旁的李道宗說道,不屑道,“李佑這是狗急跳牆了。”
李道宗點了點頭,贊同道︰“殿下所言極是。”他頓了頓,又道︰“只是,末將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哦?叔父有何高見?”李承乾挑了挑眉。
“按理說,梟營那二百死士,既然目標是殿下您,但如今局勢,他們也沒機會下手啊。”李道宗捻著胡須,沉吟道。
李承乾聞言,眸光一閃。確實,那幫狗東西,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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