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宇杰將虎鯊高高提起,手臂一震,頸椎錯位的輕響在夜風中清晰可聞。他松手,對方如破麻袋般砸落在地,抽搐兩下便沒了動靜。
人群死寂。
上百雙眼楮盯著藥鋪門前那個身影,沒人敢動,沒人敢喘。
鐘宇杰站在門檻外三步之地,腳底踩著一灘未干的血跡,目光緩緩掃過全場。他的呼吸平穩,衣角未亂,唯有右手指節滲出一道細小裂口,正緩緩滴血。
“下一個,是他。”
聲音不高,卻像刀鋒劃過鐵板,刺進每個人耳中。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已沖入人群。
身形低伏,步伐如切刀切入陣型縫隙。第一人舉棍砸來,鐘宇杰側身避讓,左手擒腕一擰,右手肘尖如鐵樁轟入其肋下。骨裂聲悶響,那人仰面倒飛,撞翻身後兩人。
第二人揮刀劈砍,鐘宇杰矮身滑步,右腳勾絆其膝窩,順勢上頂。對方重心失衡前撲,鐘宇杰右手成掌,切在其頸側動脈。那人雙眼翻白,軟倒在地。
第三人還未反應,鐘宇杰已欺近身前。一記鞭腿橫掃,正中其太陽穴,頭顱猛地一偏,整個人旋轉半圈栽倒,再無動靜。
四人倒地,全程不足五秒。
剩余打手齊齊後退一步,握武器的手開始發抖。
鐘宇杰沒有停。
他踏步前壓,右拳直擊第四人咽喉。對方本能抬臂格擋,鐘宇杰拳勢不變,寸勁爆發,力量穿透臂骨直擊胸腔。那人胸口凹陷半寸,踉蹌後退三步,張嘴噴出一口黑血,跪地不起。
第五人轉身欲逃,鐘宇杰左腳蹬地,騰空躍起,右膝狠狠撞上其後頸。頸椎錯位,身體如斷線木偶向前撲倒。
第六人手持短斧沖來,鐘宇杰迎面而上,雙手交錯一合,精準夾住斧刃兩側。對方猛力掙扎,鐘宇杰手腕一轉,反奪斧柄,順勢回旋,斧背砸中其額角。顱骨塌陷,鮮血混著腦漿濺射而出。
他甩掉斧頭,繼續前行。
每一擊都取關節、神經、要害,絕不浪費多余動作。被打中者不是當場昏死,就是肢體扭曲失去戰力。慘叫此起彼伏,卻無人敢上前阻攔。
虎鯊在地上抽搐著爬起,右手撐地,滿臉是血。他抬頭看向鐘宇杰,眼中終于浮現出恐懼。
這不是人。
這是殺戮機器。
他咬牙嘶吼︰“圍住他!給我圍住他!誰砍他一刀——賞十萬!”
話音未落,鐘宇杰已逼近。
左腳踏其胸口,將他重新踩回地面。右拳抬起,落下。
第一拳,鼻梁塌陷,鮮血狂涌。
第二拳,門牙盡碎,牙齦撕裂,血沫從嘴角噴出。
第三拳,頭顱猛烈後仰,重重撞在石板上。虎鯊眼球上翻,意識渙散,喉嚨里發出咯咯聲響。
鐘宇杰俯視著他,眼神冷得像冰窟深處的寒鐵。
“你剛才說要剁人肉?”他聲音平靜,“現在,輪到你自己了。”
說完,他收回腳,轉身走向街道中央。
地上哀嚎遍野,殘肢斷臂混雜血污。十余名打手非死即殘,其余人或癱坐原地,或抱頭蜷縮,無人敢抬頭看他一眼。
一名打手趁機向後巷爬去,動作極慢,生怕引起注意。
鐘宇杰腳步未停,右手一揚。
一道寒光掠出。
飛刀釘入那人腳踝,貫穿而過,將其牢牢釘在青石板上。那人慘叫一聲,暈厥過去。
又一人摸向腰間油瓶,手剛觸到引信,忽覺背後寒風襲來。
鐘宇杰凌空撲擊,落地時右腳已踩住其手腕,匕首抵住咽喉。
“想燒?”他聲音依舊平靜,“那就先燒你自己。”
那人渾身顫抖,褲襠迅速濕透,尿液順著褲管滴落,在地面匯成一小灘水漬。
鐘宇杰收刀,退後一步。
全場鴉雀無聲。
他立于滿地傷殘之間,衣衫整潔,氣息沉穩,仿佛只是散步歸來。唯有鞋底沾染的血跡,證明方才發生的一切並非幻覺。
他緩緩轉身,抬頭望向二樓窗口。
甦清月仍站在那里。
她臉色蒼白,指尖緊扣窗框,卻沒有移開視線。她看著他,目光復雜,有震驚,有擔憂,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信任。
鐘宇杰朝她微微點頭。
示意︰無事。
她輕輕吸了口氣,嘴唇微動,終究沒說出話。
鐘宇杰收回目光,再次掃視四周。
還有三個能動的。
一個趴在地上裝死,另一個試圖悄悄解開通訊器,第三個正緩慢摸向藏在靴中的槍。
鐘宇杰邁步。
第一步,踩碎通訊器。
第二步,彎腰抽出那把槍,卸下彈匣,隨手扔進路邊排水溝。
第三步,蹲下身,盯著那個裝死的人。
“你可以走了。”他說。
那人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告訴王坤,”鐘宇杰站起身,“他的爪牙,不夠看。”
那人連滾帶爬地逃走,連同伴都不敢扶。
鐘宇杰不再理會。
他走到街心,從懷中取出一塊干淨布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指節上的血跡。動作從容,像是在清理一件珍貴兵器。
遠處警笛聲隱約傳來。
他知道,這場戰斗的消息會以最快速度傳遍東海地下世界。
虎鯊幫,一夜覆滅。
而他,鐘宇杰,回來了。
不是以鐘家少爺的身份,也不是以囚徒之名。
是以格斗之王的手段,兵王的意志,親手撕開黑暗的利刃。
他收起布巾,重新站定。
目光投向城市深處。
那里有王家總部,有六年前的血債,有父母未曾安息的冤魂。
而現在,他們都知道了——
惹他者,死。
護他者,生。
甦家門前這條街,此刻安靜得如同墳場。
只有風吹動藥鋪匾額,發出輕微吱呀聲。
鐘宇杰站在血泊中央,右手緩緩按上腰間匕首柄。
下一秒,他猛然轉身。
一道寒光自暗巷疾射而出,直取他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