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薄霧中射出,許家廚房上方冒出了裊裊炊煙。
許鈞煬從樓上下來,衣著休閑,身形挺拔,健碩有力,手腕上套著一個白色的蕾絲發圈。
頭發半濕,早上剛健完身洗了個澡。
他習慣在休閑的日子里,先收拾好兩個小孩,然後健身半小時。
站在餐廳門口,他柔情地看著生機盎然的後院。
兩個女兒穿著花裙子、尿不濕坐在學步車上,腳丫子一蹬一蹬的,歡樂地追著三只狗狗跑。
大黑是個忠誠懂事的狗,還把它一對義子義女教得很好,三狗齊心,全力護家,咧著嘴在院子里逗小主人。
陳漫眼楮不離女兒,隨手抓了抓蓬松柔順的長發,簡單拉伸。
氤氳的逆光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白色棉麻襯衫長褲和光亮的長發也被描上白芒,仙氣縹緲。
他臉上不自覺地揚起溫柔笑容,走進院子。
陳漫見他出來,笑臉相迎,望著他半濕的頭發,“下次把頭發再擦干一點吧,萬一以後偏頭痛怎麼辦。”
“好。”許鈞煬溫柔應答。
陳漫︰“看著她們,我去拿毛巾。”
許鈞煬挽過她的肩膀,“等會兒我自己擦。”
說著繞到她的身後,熟稔地將她的長發扎了起來。
許行知一出來,就看見這如畫卷般溫馨好看的一幕。
“二嫂,早。”他揚起笑臉打了聲招呼,上前逗小佷女。
陳漫笑著轉頭,“早。”
廚房里,爺爺坐在灶台前燒火。
奶奶在和餃子餡兒,朝院子看了眼,還差個人,“三毛,小泠起來沒有啊,要吃早飯了,你問她吃不吃。”
許行知摸了摸佷女的腦袋,起身,“起來了,在收拾。”
說著走進屋內,站在環廊朝上面喊,“冷美妞,下來吃早飯。”
冷泠收拾好從樓上下來,見他倚著門框,背對著自己和奶奶在講話,“耍個把星期嘛,她放暑假我沒得啊。”
冷泠考上了最高學府的研究生,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許行知在村里擺了長桌宴,大宴賓客。
敲鑼打鼓,嗩吶竹笛,熱鬧得在熱搜第一掛了整整一天。
冷泠輕手輕腳地走上前,瞪了眼面前長身玉立的背影,抬起腳轉了轉,用力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被踹了一腳的男人眸子一眯,迅速轉身,就見到她昂著下巴,眼神囂張又解氣。
“冷泠,你腳不想要了?老子給你撇了拿去燒火!”邊說著他邊逼近,目光森森,氣不打一處來。
冷泠緩緩後退,防備又心虛,“哪個喊你一天亂喊!”
“老子喊你美妞,又沒喊你丑妞!今天這一腳老子不還回來,就不是你老公!”
冷泠見他神色認真,心頭一緊,轉身就跑。
男人追在她身後,一點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兩人繞著回廊轉圈地追,時不時傳來冷泠的驚嚇聲,眼看就要追到了。
奶奶走出來望了一眼,又淡然地回去,嘀咕著,“一天早上起來打一架,鍛煉都省了。”
院子里,雙胞胎听到了聲音,望著爸爸媽媽,愣愣地指了指屋里,“啊?”
陳漫忍俊不禁,蹲下來,“小叔叔和小嬸嬸玩游戲呢,別听,和狗狗玩吧。”
大黑腳步一頓,豎耳听了听,忙不迭地跑出去看熱鬧,兩只半大小狗也跟在後面。
陳漫︰……
叛徒。
許鈞煬怕女兒哭,忙蹲下逗她們,“爸爸和你們玩。”
冷泠感覺危險重重,趁機逃出了家里。
朝著馬路上跑去,本以為自己跑得夠遠了,回頭一瞧,男人近在咫尺。
“啊!!!”她嚇了一跳,再次轉頭,拼命地跑。
冷家,冷媽媽正在廚房里準備早餐,遠遠就听見女兒激動的尖叫聲。
忙走出來,就見女婿追著女兒跑進院子里了。
冷媽媽︰……
沒事,繼續搞自己的,淡然地轉身,又進了廚房。
“冷寶寶!冷松!”
冷寶寶和冷松從電視屋里出來,頓時扯開了嘴角,和姑姑站在一面。
冷泠躲在佷兒佷女身後,對上許行知的目光仍然有點心虛,剛那一腳好像有點重了,真生氣了?
許行知追在她身後,幾乎是半跑半走,跑追快了她急了摔跤,淡然靠近,這三他都不放在眼里。
“我一個手指頭都能對付你們三個,你們兩個識趣點,把她交出來,饒你們一命,晚上帶你們去看電影。不然和她同罪。”
兩個小的眼珠子轉啊轉,明顯動搖了,笑眯了眼退回堂屋,扒在門口瞧。
冷泠瞪了眼兩個小叛徒,她臉頰跑得通紅,氣都喘不勻,指著許行知,“卑鄙!”
雙眼靈動一轉,後退兩步,從側邊園子里抽了一根竹竿,對著的男人。
“來嘛!”她咧著嘴挑釁男人,“我有桿桿!”
許行知冷笑一聲,從容走近。
冷泠防備地用竹竿攔著他,囂張地威脅,“離我遠點,小心我用桿桿把你掇起來,插在土頭曬一天!”
許行知氣笑,繞過她也飛快地從地里抽了根竹竿。
他手長,動作敏捷,竹竿一伸,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冷泠的臀邊,“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對你老公動手動腳的,看你老公不打死你。”
冷泠挑桿阻擋,兩人一大早,從許家跑到了冷家院子里‘華山論劍’。
听著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動靜,還有女兒和孫子孫女的笑鬧聲,冷媽媽手上剝著蒜走出來,站在門口瞧,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
在看清楚兩人手上的‘劍’時,剝蒜的動作頓住,緩緩看向園子里,一排整整齊齊的鉗子,少了兩根。
她轉身進屋,將蒜往桌上一拍,臉色慍怒地走出來,拿起了掃院子用的大掃帚。
冷泠打著打著,就感覺背後一陣涼氣。
許行知也停了動作,朝她使了個眼色。
冷泠扭頭,就看見一張比天還大的掃把朝自己蓋過來,那掃把後,是她媽陰沉沉氣呼呼的臉。
她忙瞪大眼,逃命似的朝許行知跑去,“行知,救命!”
許行知早扔了竹竿,忙拿過她的也扔掉,牽著她飛快朝外面跑。
冷寶寶和冷松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格外刺耳。
“我惹她了?”冷泠不解地狂奔。
許行知牽著她,像牽風箏一樣,“剛那竹竿,好像是媽專門插的 。”
“完了!”冷泠在狂風中苦著臉,她沒看清,“你跑慢點,我要飛起來了!”
“媽追來了。”他一把箍住冷泠的腰,裹挾著飛奔回家,進屋就往樓上沖。
奶奶听到動靜,莫名其妙,“吃早飯了,還跑上去做啥子?”
繼而就看見氣勢洶洶進來的冷媽媽,掃把被她扔在了外面院子里,怕弄髒了許家。
奶奶更加莫名其妙,“他們做哪樣了?”
“背時崽崽,把我插的豇豆鉗扯了拿去打架,我那個豇豆種得遲,眼看好不容易爬藤了!”
奶奶一听,哎呀一聲,朝著樓上罵,“行知,你真的是飯漲多了!”
樓上,回廊欄桿處,冒出兩個腦袋,嬉皮笑臉地看著樓下院子里的兩人。
“有本事你們今天不下來吃飯!”冷媽媽指著上面兩人。
冷泠憨笑,“明天去超市里買兩斤還給你。”
此話只換來冷媽媽一頓白眼。
奶奶無奈,笑呵呵地朝冷媽媽道︰“走,進屋吃早飯。”
冷媽媽忙推辭,“不吃了不吃了,我飯都煮好了,馬上炒菜了。”
說著又朝樓上瞪了一眼,對奶奶笑道︰“你快去吃,我走了。”
奶奶送走冷媽媽,望著樓上,“下來吃早飯了。”
“不餓,不吃。”許行知回了奶奶。
冷泠感覺有點不對,轉頭就見男人陰惻惻地看著自己。
然後被他拉進了屋里,門一關,一拴,將她壓在牆上。
“哎呀,你想咋子嘛!”冷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許行知扣住她的手,鎖在身後,一手桎梏住。
“老子想咋子?老子收拾你!遭你那一腳,老子看看屁股還聳得不。”
頓時,冷泠感覺屁股一涼。
繼而一道拉鏈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