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陳漫家院子里停下,陳漫開了車門下來的腳步都有些僵硬。
實在是外面的冷風一吹,這潮濕的冰冷里面浸到骨子里。
陳漫打了個哆嗦,對許鈞煬說︰“我去拿睡衣洗澡,你的腳也濕了,快回去洗個澡泡個腳,換一身衣服。”
許鈞煬沒理會她,對她說︰“快上去拿衣服洗澡。”
說著他朝屋內走,陳漫喊不住他,氣餒地繼續上樓。
陳漫下來的時候,許鈞煬已經不在這里了,到處的門都是關著的。
空調開著,這空調原先是放在外婆房間里的,現在放到了廚房來。
陳漫唇角止不住上揚。
忙進入浴室,打開花灑的時候,里面的水竟然是熱的,想來又是許鈞煬調好了的。
他真的••••••••
陳漫的心瘋狂跳動。
幸福感油然而生。
在浴室將熱水都快放完了,陳漫才出來,穿上睡衣,吹好了頭發,身上暖呼呼的。
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嘬。
拿著手機坐到餐廳休閑區的沙發上,陳漫還沒來得及打開手機,就听見推門聲。
許鈞煬竟然又回來了,他換了一身衣服。
“你怎麼又回來了?”
許鈞煬走過來,蹲在她面前,將手里的小小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一些藥。
“這個膠囊一次吃一顆,這個是板藍根顆粒,泡一包喝下去。”他高高地蹲在陳漫面前。
離得近,陳漫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源在輻射。
臉有些燙,沒听清他說了什麼。
許鈞煬見她有些木訥,無奈地拿著板藍根起身,自己到吧台邊拿了個干淨的杯子,沖了板藍根回來。
放在陳漫面前的矮桌上。
又叮囑她,“等放冷一點,喝了,現在先把這個膠囊吃了。”
他把膠囊取出來,遞給她,陳漫從他手心拿過膠囊。
指尖觸踫到他的手心,瑟縮了一下,對自己的反應有些尷尬,眼神閃避,取過藥,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許鈞煬低垂著眼,看見她白嫩的手指和粉嫩嫩的指尖,一動不動,也好像沒有發現陳漫的小動作一般。
听話地將藥喂進嘴里,才發現水還沒有冷,陳漫愁眉苦臉地看著許鈞煬。
許鈞煬快速起身,又拿了一個杯子,接了開水和冷水,遞給陳漫。
陳漫一直用舌尖抵著藥,生怕它化在嘴里了。
吃了藥問他,“謝謝,你又跑出去給我買藥了?”
“嗯。吃點藥預防感冒。”
許鈞煬永運都是默默做事,從來不多說什麼廢話。
陳漫心里嘆息一聲,這要是家庭條件差點,長得再丑點,指定說不上媳婦兒。
“吃了藥就好好休息,不要出去吹風,也不要摸冷水。我還要去鎮上,先走了。等會叫人把你的車騎回來,你有事打我電話。”
“嗯。”陳漫站起來送他。
送走了許鈞煬,陳漫就坐在沙發上發呆。
被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好溫暖,這種溫暖還和以前媽媽給她的不一樣,心里總覺得是甜蜜蜜的。
讓她覺得自己都變得美好了一般,好像自己是什麼珍貴的物品一樣,被好好地珍惜著呵護著。
很享受現在被照顧的感覺,要是能一直被人這樣照顧該多好啊。
傍晚的時候,陳漫有些郁郁的。
飯也不愛做,吃了點面條,有些困,就上樓睡覺了。
隱約听見院子里有摩托車的聲音,陳漫沒睜開眼,她知道是許鈞煬回來了。
很安心,睡了過去。
許鈞煬沒找見她的身影,上樓試著推她的房門,果然被鎖著。
他的眉頭輕輕皺起,擔心她不舒服,萬一發燒燒糊涂了,但是又不確定是不是只是困了。
輕輕敲了敲門,“陳漫?”
沒有人回應。
許鈞煬再次敲了敲,還是沒有人回應。
不知道是走是留,他靠在欄桿上,點了一支煙,緩緩抽了起來。
手夾著煙抵了抵額頭,才知道心里記掛一個人的時候,原來是這樣不上不下的的感覺。
生怕她需要自己。
又怕她不需要自己。
連續點了兩支煙,許鈞煬靠在門上,給陳漫打了一個電話。
手機鈴聲在屋內響起。
響了好一會兒沒人接,許鈞煬的心有些焦灼。
“喂~”聲音嬌里嬌氣的,像小女孩的娃娃音。
一股戰栗自許鈞煬的腳趾頭傳到大腦,渾身被電了一下。
“睡了?”
“嗯~”
“有沒有不舒服?”許鈞煬自己沒發現,他的聲音也放緩了很多。
“沒有~困~”
“好,知道了,你睡吧,晚安。”
“哼~”陳漫頭腦清醒,但是睡意太濃,這種矛盾的情況下,她還能思考,不想他掛。
“怎麼了?”許鈞煬輕輕敲了敲門,“我在門外,你安心睡吧。”
“哦~”
很快,手機里傳來淡淡的呼吸聲。
陳漫又睡了過去。
許鈞煬一包煙在外面抽完了,看了眼房門,才輕輕地朝樓下走去。
第二天上午,陳漫起床的時候,發現喉嚨堵得慌。
咳了一下,發現有點痛。
還是生病了,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算燙。
穿了衣服,走了兩步,除了感覺腳有點輕,頭有點重之外,好像沒什麼特別的難受。
她昨天發了一條直播預告,點贊已經超過十萬,她現在根本不好臨時請假。
不過幸好不嚴重,而且直播是在晚上。
要是白天吃點藥,多喝點熱水,說不定就好了。
陳漫下樓,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車,上面的快遞都還在原處沒動。
將快遞都搬到工作室里,跟冷泠說了聲,讓她明天再來試衣服,今天她要準備直播。
冷泠回了個好,繼續埋頭復習。
吃了早飯,看了眼桌上昨天許鈞煬買回來的藥,又吃了些。
狠狠地打了個顫栗,把頭都打昏了,腦袋沉沉的回到工作室。
把今天的直播內容都梳理了一遍,要用到的工具都拿出來擺好,以便到時候能一下子找到。
腦袋有些昏,但是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眼楮想閉上睡覺。
又打了一個戰栗,摸了摸腦袋,額頭很燙。
手機響了起來,是許鈞煬的電話。
接通,對面傳來男人低柔的嗓音,“好點了嗎?”
陳漫不自覺地撒謊,怕他來看自己,耽誤了直播,“好多了,沒事。”
“嗯。掛了,有事打我電話。”他好像很忙,听到對面有很多聲音。
“好,拜拜。”
掛了電話,陳漫用手機定了個晚上六點半的鬧鐘,蓋上毯子趴在桌上開始睡覺。
她要養足精神,等會兒才有力氣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