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葭沒想到妙妙會這麼直接,預備好的說辭一套都沒能用上,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笑眯眯地從懷里摸出一本小冊子遞出去。
“不要告訴別人哦。”
阿葭壓低聲音說︰“這冊子是我們南疆秘術,一般是不能傳給南疆之外的人,但我瞧你很有眼緣,你千萬不能讓別人知曉,否則我會很慘的。”
妙妙眨巴眨巴大眼楮。
“好吧,我不告訴別人。”
但可以告訴爹娘哥哥,他們不是別人,他們是妙妙的親人!
阿葭很是滿意,怕別人發現,將冊子送出去後轉身就走。
這冊子當然不是秘術,只要按照冊子上的來有沒有天賦都能養出蠱蟲。這些手冊持有者,都是她精心挑選過的。
身份背景高的、身份雖然高但在家里不受重視且性格不好的、仇人很多又睚眥必報的、總是受到欺負無人在意的....
想必他們一定能將京城的水攪渾吧?
阿葭笑容燦爛,迅速離開附近,回到使臣應當待的地方,一路上避開了所有人,確保沒有人瞧見她。
“給出去了?”長行問她。
阿葭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心情很好︰“是的哦~~可惜國宴結束我們無法繼續留在大燕,不然我真想親眼看看,這被我攪混的水會掀起多大風浪呢....~”
長行面無表情︰“勸你不要報太大希望,大燕的人並不蠢,或許很快便會暴露。”
“所以我才會精心挑選人選啊~”阿葭對于長行潑冷水的行為很是不滿,“行哥,你不鼓勵人家就算了,怎麼還總是質疑我。”
長行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了。
......
季語薇從廁所出來後重新換了套衣服,他們入宮基本都會多帶上幾套衣服備用。
換完衣服,洗干淨小手,兩個小姑娘又手拉著手回到了太和殿。
在太和殿外不遠處的小亭子里,妙妙一眼便瞧見了被團團圍住的沈臨淵,他和一個瞧著有兩分眼熟的少年扭打在一塊兒。
哦不對,應該說是單方面毆打。
沈臨淵天生神力,從小就跟著沈逸南習武,雖說中間荒廢了幾年,但技巧仍在,而且這段時間他又撿起來重新練了,對付同齡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哪怕是年紀比他大的,只要沒多少上陣的實戰經驗,估計都不是沈臨淵的對手。
所以那少年輕松就被沈臨淵踩在腳底。
他像是一頭發狂的蠻牛拼死掙扎,眼楮赤紅一片,卻始終無法從沈臨淵腳下掙脫。
好眼熟的場景。
“服不服?”沈臨淵獨特的粗嘎聲音傳來。
被踩著的少年咬牙怒吼︰“我不服!有本事再來一次,老子一定把你打得站不起來!!”
“呵,好大的口氣,早上出門沒漱口呢?”
沈臨淵笑得輕蔑,彎腰拍拍對方的臉,羞辱意味極強︰“行,小爺再給你這廢物個機會。”
他取下掛在腰間的玉佩晃了晃。
“只要你能踫到我這枚玉佩,就算你贏,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啊,廢物。”
高凌岳氣個半死。
沈臨淵!欺人太甚!!
他一定要讓小瞧自己的沈臨淵付出代價!!
高凌岳眼底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站起身時將殺意收斂,默不作聲地摸了摸袖口。
圍在旁邊的公子哥們迅速往後退出一片空地,呼朋喚友過來看好戲,甚至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旁邊添柴加油。
“高凌岳,你父親可是大將軍,听說你從小就跟著你父親練武,應該不會比不過沈臨淵吧?我听說他這兩年可沒習武。”
“我覺得高凌岳輸給沈臨淵也正常,畢竟高大將軍當年,就總是輸給定遠侯。”
“鎭,此話差矣,說不定凌岳方才是沒準備好才會敗的呢?不過沈臨淵這人著實有點過分,他這行為,未免也太羞辱人了,將人踩在地上。”
“......”
“......”
旁邊有附和的,也有不置可否的。
沈臨淵性格是暴躁了些,但他也不是那種看到人就揍的不講理之人。說白了也是高凌岳自找的,看到沈臨淵就跟狗看到了X一樣,非得沖上去嘴賤罵兩句。
然後就被收拾了。
眼看著兩人快動手了,一道清脆的小奶音突的響起︰“二哥哥!”
剛擺好姿勢的沈臨淵動作頓住,扭頭往人群外看過去,果真瞧見一道熟悉的小身影。
小身影從擁擠的人群中鑽出,邁著小短腿噠噠噠來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哥...妙妙有話跟你說....”
“怎麼了?”
沈臨淵順著妙妙的力道彎下腰,听到她說的話後瞥了不遠處的高凌岳一眼。
他笑了笑,捏捏妙妙的臉蛋︰“放心吧,小妙妙,你二哥不會有事兒。”
“去旁邊好好看著,二哥是怎麼痛打落水狗的。”
妙妙嗷了聲,轉身屁顛顛地回了季語薇身邊,興沖沖地說︰“薇薇,二哥哥說他要打狗,我們一起看呀。”
季語薇有點呆,扭頭往四處看了看,一臉疑惑地問︰“狗?我沒有看見狗呀。”
妙妙指著高凌岳︰“諾!”
季語薇︰“?”
季語薇︰......可那也不是狗呀......
二哥哥說他是狗,他就是狗。
妙妙伸手往隨身攜帶的荷包里掏了掏,抓出一把干果,遞了一半給季語薇︰“吶,我們邊吃邊看。”
“謝謝~”
季語薇接過了干果。
然後學著妙妙一起蹲著,津津有味地看沈臨淵和高凌岳拳拳到肉的扭打在一塊兒。
兩人都練過,一招一式都格外干脆利落,乍一看是他倆打成了平手。
實際上沈臨淵根本沒動真格,遛狗似得逗著高凌岳玩兒,總是在他快要近身時再一腳給他踹飛。
高凌岳自然也察覺到這點。
他眼底的殺氣愈發濃郁,抬手摸向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