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國宴當天。
妙妙一大早就被粥粥糕糕從被子里挖出來,洗漱穿衣梳妝,早膳都只是隨便用了點,便跟著爹娘還有哥哥們坐馬車入宮。
她今天穿得衣服還是紅彤彤的。
領口那一圈纏著白狐狸毛,毛茸茸的很是保暖,也襯得她粉嫩精致的臉蛋愈發可愛。
“妙妙,今日國宴,來皇宮的人很多,屆時你不要隨意離開娘親。”蕭若寧輕聲叮囑。
本來想摸妙妙的腦袋。
但小家伙今天頭發是精心梳理過的,于是蕭若凝摸了摸她軟嫩帶有嬰兒肥的臉蛋。
“若是覺得無聊,也可以找你三位哥哥,但是不要自己離開,知道嗎?”
皇宮本就危險,現下人一多,更是魚龍混雜。
前幾年因為府中出事,蕭若凝都拒絕出席了國宴,但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基本都會鬧出點ど蛾子。
這次想來也會出問題。
只要不波及到自家人就行。
妙妙歪歪頭,唔了聲︰“好~”
蕭若凝又扭頭看向旁邊的沈安硯︰“安安,你也一樣,跟緊爹爹和哥哥們,莫要亂跑。”
沈安硯小臉繃著,認真沉穩地點頭應下︰“孩兒曉得,娘親放心。”
蕭若凝摸摸小兒子的臉。
沈煜塵跟沈臨淵和沈逸南坐在一塊兒,兩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了皇宮門口。
國宴,受邀前來參加的世家和大臣不少,一輛輛馬車停在宮門口,十分的熱鬧。
蕭若凝剛下車,便有關系頗好的貴婦靠過來同她聊天。
“進宮聊,站在這兒吹著風有些冷。”蕭若凝一手牽著妙妙,一手牽著沈安硯,笑著說。
“也是,這地兒風大得很,進宮再說。”
“看這天色,總覺得要下雪。”
“可別下....每回下雪我都會頭疼....”
蕭若凝回頭看了眼後面沈逸南和兩個兒子,眼神詢問他們要不要一同進宮。
沈逸南被兩個人圍著,無奈地搖搖頭,拍拍沈煜塵和沈臨淵二人的肩膀說︰“你二人先隨娘親進宮,為父隨後就來。”
“好的,父親。”
沈煜塵微微頷首,沖沈逸南旁邊的二人回以笑容,溫聲打招呼︰“幾位王叔,煜塵便和二弟先行入宮了。”
圍著沈逸南的分別是睿王江王,這兩位王爺同定遠侯府和公主府關系頗好。
睿王模樣很是斯文︰“好。”
江王瞧著要更嚴厲些,不咸不淡地嗯了聲。
待到沈煜塵沈臨淵兩兄弟隨著蕭若凝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宮門口,睿王才笑吟吟的收回視線,聲線溫和︰“靖遠,你們家煜塵身子徹底好了?”
沈逸南眉梢一挑︰“是啊。”
“那皇兄應當是盼著煜塵入朝為官了罷。”睿王說著,眼里帶著些許羨艷,“若是我家那倆崽兒也能這般聰慧乖巧便好了。”
睿王妃生了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今年不過五六歲,實打實的大魔王,爬樹上房拔草摘花,搞破壞那是一等一的好手。
睿王的一腔父愛,在這對混世大魔王一日復一日的惹禍中,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了。
如今瞧著沈逸南三個‘乖巧懂事又听話’的兒子,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他笑著,笑容蒼涼,眼中帶淚︰“希望這兩崽子不要在國宴上惹事。”
沈逸南對于睿王兩個娃的威名略有耳聞,扭頭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拍拍他肩膀︰“.....忍忍吧,都是親生的,還能丟掉不成?”
睿王笑得很堅強︰“是啊,若不是親生的,他倆早被我打死了。”
“我看你就是太寵著孩子了。”江王板著臉說,神情肅然,“孩子不听話,打兩頓便老實了。”
睿王瞥了眼江王︰“王兄這般鐵面無私,難怪你的孩子都畏你,你也不怕他們跟你心生隔閡?”
江王壓根兒不在意。
三人聊了會兒,又來了幾輛馬車停下。
其中一輛馬車是丞相府的,薛禎夫婦和兒女從馬車上下來,一眼便瞧見了沈逸南三人。
薛禎動作頓了頓,還是揚起一抹笑容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定遠侯,睿王,江王,怎麼不進宮?”
“薛相。”睿王脾氣好,對于薛禎的打招呼有所回應,“待會兒就進去了。”
江王瞥了眼薛相,沒搭理。
沈逸南倒是笑眯眯的︰“是啊,還沒進宮呢,薛相一起啊?”
薛禎笑容僵了一秒,溫聲應下︰“...好啊。”
一點都不好。
但江王睿王也在旁邊,拒絕的話薛禎根本說不出口,只能勉強跟著沈逸南進了皇宮。
瞧見他們走在一起,其他官員都挺驚訝。
薛禎忍受著周圍訝異的視線,進了宮之後立刻就找借口離開了。
睿王瞥了眼沈逸南,低聲問︰“你不是不喜歡薛禎?怎麼非得拉他一同走?”
“看他不高興,我心里就樂呵。”沈逸南回。
睿王︰“。”靖遠果然還是那般賤。
沈逸南哈哈笑著,拍拍睿王和江王的肩膀說︰“行了,不跟你倆說了,我找公主去。”
跟兩個大男人也沒啥可聊的,還不如到宴廳瞧夫人呢,國宴不分男女席,而且宴會還未開始,大家都是相熟之人抱團坐在一起聊天。
妙妙瞧見了之前認識的好朋友季語薇,今日她也穿著大紅色的衣裙,臉蛋紅撲撲的,瞧著很是喜慶。
她原本乖乖坐在老國公夫人身邊,看到妙妙後眼楮亮了亮,露出一抹靦腆笑容。
“祖母...孫女想跟妙妙坐一起。”季語薇拉了拉老國公夫人的衣袖,細聲細氣道。
老國公夫人自然不會阻攔,笑著說︰“去吧。”
季語薇開開心心來到妙妙身邊,妙妙也挺高興的,拿起一塊糕點遞給她,兩個穿著打扮都很喜慶的小姑娘排排坐著啃吃的。
蕭若凝看了眼女兒,又往老國公夫人身邊掃了兩眼,疑惑道︰“連芳身子還沒好?”
“是啊,不知怎麼回事,一直反復。”老國公夫人嘆著氣,“每晚都會做噩夢,時常說胡話,請了幾位太醫都束手無策。”
蕭若凝聞言皺了皺眉。
她和連芳是閨中密友,好友病得這般嚴重,待到國宴結束,她得找時間過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