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雖然不禁槍不禁獵,但槍支也不是像買白菜那樣,想買就能買到的。
一是,有一定管控,一般都是有山的地方,需要打獵護屯子,管控上會松很多,可以申請到槍支,大多還都是普通獵槍。
二就是價格,一把步槍,幾百元,上千元不等,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面對來的分局同志,陸城是堅決不提步槍的事,只說一路上的遭遇,說的那叫一個可憐。
分局同志說道︰“沒關系陸組長,大衣什麼的就送給你了,回頭那匹馬,我們會去趟農場拉走。”
“好,辛苦你們了,那沒什麼事,我就先上火車了。”陸城這就要上去,分局同志立馬拉住了他。
陸城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分局同志攤開手︰“槍呢?其他物資丟就丟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把步槍帶回去。”
果然是來要槍的!陸城撓著頭,故作想不起來一樣︰“槍?什麼槍?”
分局同志的臉馬上拉了下來︰“我說陸組長,你可別跟我開玩笑,槍要是不歸還入庫,我是要受處分的。”
分局同志說著,還拿出一張槍支出庫的記錄紙張︰“陸組長,白紙黑字,上面可有你的簽名。”
陸城頓時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確實有把槍,不過跟那些物資一並掉溝里了,要不你們派人趕緊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
分局同志看看旁邊地上放著的一張狼皮,根本不相信。
陸城見狀說道︰“哦,這是一個獵戶打死的,當時救了我們,至于那槍真的掉溝里了,不信你問大奎?大奎,咱帶來的步槍是不是丟了!”
陸城特意加重了語氣,誰知大奎卻搖搖頭。
“沒丟啊,剛才你讓我藏起來呢,就在這包里,組長,你忘了嗎?”
“我…”
陸城真想上去踹一腳,那語氣輕重听不出來啊!
眼見大奎把步槍又掏了出來,陸城只能皮笑肉不笑︰“呵呵,開個玩笑,別這麼嚴肅嘛。”
因為是唐局長讓放的槍支,那人也沒好說什麼。
等那人走了,牛大奎邀功似的說道︰“組長,你看,我都沒忘,厲害吧!”
陸城深吸口氣,一腳踢到大奎屁股上。
由于在公主嶺耽誤了時間,火車只在站台停留了二十分鐘,便繼續向北趕往哈市。
見到劉建安他們,大奎把買的瓜子花生、大麻花、糕點、干果之類的,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
一路上,映入眼簾的大都是茫茫雪原。
難怪其他組不願來京哈線,確實能凍掉耳朵的感覺,夸張點說,拉屎都得用棍子敲。
火車靠站時,要拿錘子砸門,不然都打不開,門縫里凍的全是冰霜。
在哈市逗留兩天,陸城連宿舍大門都沒出,實在是太冷了,還不如窩在宿舍里,裹著被子,和劉建安他們打撲克牌。
五天後回到京城,天空中竟然也飄起細碎的雪花。
四九城,開始下雪了。
今年的雪,下的有點早啊。
陸城從灰暗的天空收回視線,抬起腳步剛邁進大雜院,孫艷紅就沖他招招手。
“陸城,你來,來屋里。”
陸城意外了一下,現在還是白天呢,怎麼這麼主動!
正好這趟回來,確實疲憊的厲害,有人給松松筋骨再好不過。
進了屋,陸城看了一下,孫艷紅知道他在看什麼。
“今天下雪,大虎帶二丫出去玩雪了。”
不知道孫艷紅今天怎麼這麼高興,關鍵還很大膽的讓他來屋里。
“陸城,你快坐,我給你倒水喝,肯定累壞了吧。”
“艷紅姐,你別忙活了,我不渴。”陸城直接趴在床上,喝什麼水啊,多耽誤時間。
孫艷紅便停止了忙活,放下暖水瓶,走到床前,伸出雙手,給陸城捏起腰。
“這力道行嗎?”孫艷紅知道他吃勁,一上手就加大了力氣。
陸城一臉享受的樣子︰“可以。你今天大白天的把我喊進屋里,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感謝你一下。”孫艷紅手里的動作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我現在可以去農機修配廠上班了,是一個叫蔡主編的人,來通知的我,他特地說,是你托他辦的。”
陸城回頭看了一眼︰“辦成了?這麼快?”
孫艷紅點點頭︰“前天進廠手續就辦好了,昨天我都去上一天班了。”
能看的出,孫艷紅很高興,說話時抑制不住的欣喜。
畢竟農機修配廠,是國營大廠,端鐵飯碗的。
孫艷紅盼這一天,盼好幾年了。
陸城伸出手,在孫艷紅大腿上拍了兩下。
“那恭喜你了,好好干。”
孫艷紅停止了按腰,低著頭說道︰“陸城,真的謝謝你,我都沒想到,這件事真的能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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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艷紅搖搖頭︰“不,一碼歸一碼,你幫了我大忙,我說聲謝謝是應該的,就這我還覺得不夠呢。”
陸城拍拍腰,示意她繼續按︰“都說了別客氣,好歹大虎經常喊我爸爸呢,我也不能讓他白喊。”
听到這話,孫艷紅朝他腰眼上擰了一下,頓時疼的陸城呲牙咧嘴。
“鎭我說艷紅姐,這剛幫了你大忙,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孫艷紅抿嘴笑了︰“誰讓你老讓我兒子喊你爸爸,他現在還小,萬一當真了怎麼辦。”
陸城無所謂的說道︰“當真了就一起過唄,我這身板壯的跟頭牛一樣,又不嫌媳婦多。”
孫艷紅白了一眼︰“一說你就沒正形,人家清妍那麼漂亮,你還惦記著多娶幾個,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陸城,陸城!”
孫艷紅話說到一半,院子里響起陸瀅的聲音。
一听是姐姐,陸城趕忙爬起來。
“壞事,八成是我姐看到我回來了,我得趕緊回家。”
看著陸城著急忙慌的樣子,孫艷紅忍不住笑出聲。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敢情你也有怕的人。”
陸城沒理會調侃,穿上鞋就跑了出去,剛到垂花門,就被陸瀅揪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