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被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到學生打扮的溫離,完全沒有認出來。
她拍著怦怦亂跳的心髒,厲聲質問︰“你誰啊?”
“連我都認不出來?”
聲音越來越熟悉,溫雪仔細盯著溫離那張未施粉黛,卻漂亮極了的臉蛋,嫉妒和驚詫一同冒了出來,“你是溫離?”
溫離不置可否,眼神打量著周圍。
溫雪一臉的戒備,當看見溫離的眸光快要落在她身後的梳妝台上時,她眼神閃過心虛,站起來擋住了溫離的視線。
她笑得很虛偽︰“姐,你怎麼來我房間了?”
“這怎麼會是你的房間呢?”
溫離的聲音比往日溫柔許多,可出口卻跟淬了毒一般,“你忘了,你是小三的女兒,不是我妹妹,所以你住在這里只能算鳩佔鵲巢呀。”
溫雪瞬間氣紅了眼︰“你說誰是小三的女兒?”
“我說的是你呀。”溫離始終不緊不慢,“你媽媽難道不是插足我爸媽感情的小三嗎?”
溫雪眼神閃躲︰“你、你胡說!”
“我胡不胡說,你們母女倆不是最清楚?”
溫離錯過她,走到梳妝台前,挑起了一串項鏈,“你看,你還偷我項鏈,你是遺傳了你媽媽喜歡偷東西的屬性嗎?”
看見那串價值兩百多萬的項鏈,溫雪臉頰爆紅,“我沒偷,這明明是我的。”
“還嘴硬。”溫離笑看著她,“溫雪,听說你去混娛樂圈了,這樣怎麼給別人樹立榜樣?”
溫雪沒想到今天溫離如此牙尖嘴利,她根本說不過她。
如今還沒到和溫離徹底撕破臉的時候,溫雪想到李慧琴的計劃,頓時賠笑道︰“姐,是我不小心拿錯了,你別生氣。”
“你看你,真是不小心,不準再有下一次了。”
溫離看了她一眼,破天荒的沒再計較,拿著項鏈離開。
這一操作,把溫雪氣得一愣一愣的。
001也完全不了解。
它都以為溫離要大干一場了,結果她竟然偃旗息鼓了。
【小離離,你怎麼不干她?】
“001,我怕……”溫離抿唇,“我從來沒跟人吵過架,你看我現在腿都還是抖的。”
001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腿,心疼不已,【沒事的,你別怕,我們慢慢來。】
溫離拿走的那串項鏈的確是溫雪順的,溫離有那麼多條,她記性又差,經常換新的,自己偷偷拿走一條,溫離根本發現不了。
今天怎麼回事?
溫離怎麼會突然跑來罵她?
那項鏈那麼貴,如今被溫離拿走了,還被辱罵了一頓,溫雪氣得在房間里跺腳。
可是想起溫離穿的衣服,溫雪忽然臉色一變。
那衣服好像是中學的校服,她不會是假扮成女學生跟著那個未成年去上學吧?
溫雪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立即打電話給李慧琴。
李慧琴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小三,怕氣到她,溫雪只說了溫離穿校服的事情。
李慧琴听到這個消息,很是興奮,讓她暗中跟著溫離,及時拍下溫離和那個未成年在一起的照片。
……
當賀長洲看到溫離的那一刻,都不禁愣了愣。
平時看慣了她穿著性感,這還是第一次見她穿保守的衣服,然更令他驚訝的是,她穿的是學生校服。
那常露在外面的一雙大長腿被寬松的褲腿遮住,上衣拉鏈也拉到了鎖骨。
她沒化妝,臉上卻很干淨,皮膚沒有一點毛孔,眼楮烏溜溜地看著他,仿佛個青澀的女高中生。
賀長洲眉心微微蹙緊,想叫姐姐卻叫不出來。
她看起來比自己還小。
“賀長洲,讓我看看你。”
隨著房門關上,一只細白的小手朝他伸了過來。
所以,她今天又想玩cosplay麼?
昨日,他還以為她改變性子了,原來是想到了新花招。
看來她也不夠愛那位江少爺。
賀長洲可沒有主動獻身的想法。
他漆黑瞳仁一寸一寸地掃視著溫離那張白皙臉蛋,花瓣似的唇,修長的脖頸,和脆弱的手腕……
那麼細。
仿佛一折就斷。
賀長洲唇角漸漸噙起笑意,手心泛起癢意,一點點抬起。
從被她包養折磨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計劃過無數次殺死她的計劃。
只是礙于她身邊的保鏢一直沒有下手。
此刻,房門緊閉,她孤立無援。
只要掐住她的脖子,她便無法呼救,最後再將尸體藏在行李箱里,綁著石頭丟進海里,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找到她。
抬起的手,緩緩落在女孩縴細白皙的脖頸上。
他眼里泛起帶著寒意的亮光,滿心愉悅的想著。
掐死她。
這樣就再也不用看她演戲了。
手剛覆上那又軟又滑的脖頸,對方的手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沒有惶恐,沒有害怕,只有擔憂。
“賀長洲,你還好嗎?”
女孩抬起水汪汪的眼楮看著他,“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帶著淡淡幽香的香雪蘭氣息撲面而來,對方的手掀起他的衣角,在看到有些微紅的紗布時,眉心輕蹙起來,小口小口的往他的傷口呼氣。
“我吹吹就不疼了。”
賀長洲的手僵硬在半空。
不同于昨天過于馥郁的香味,她今日身上的味道不濃不淡,吹出來的氣息仿佛都帶著清新的甜味,絲絲縷縷的鑽進他的皮膚里。
賀長洲感覺心口有種說不出來的癢意。
“趙醫生留了藥,你坐下,我給你重新敷藥。”
還沒听清她說了什麼,他就已經被扶著坐在了床上。
衣服被脫下,看著一臉認真,在看到傷口時又輕輕蹙起眉頭,滿是心疼的女孩,他忽然輕扯了扯唇角。
真有意思。
他改變想法了。
這麼惡毒,卻又假裝偽善的大小姐。
他不應該這麼輕易殺了她。
他要讓她徹底卸下面具,跪在他腳邊祈求他,痛斥他卻又無能為力……
只能一邊可憐無助地哭,一邊痛不欲生,靠著他的一點憐憫施舍度日。
最後徹底成為他的玩•物。
眉心被輕點了一下,賀長洲回過神來,听見她嘆息道,
“這一年是我對不起你,這份包養協議,你撕毀吧。”
一份紙質資料遞到了他面前。
賀長洲看著上面蓋著章印的包養協議,眼眸微閃,緋紅薄唇弧度下壓,有些委屈︰“姐姐這是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