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你咋回來啦？”
林老太太看到兒子出現，更是嚇得磕磕巴巴，額頭的汗珠，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小靜！”
林向東不敢相信，自己出個任務，回來媳婦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媳婦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
槍林彈雨，林向東都沒有眨過眼楮，但看到媳婦蒼白的臉，卻紅了了眼眶。
胡靜撇過去，不想看到林向東。
“兒啊，你听娘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林老太太看到兒子都不搭理她，慌極了。
緊緊抓住兒子的胳膊，想要解釋一番。
“娘，那你告訴我，事情是怎麼樣的？”
“為什麼孩子會沒了？”
“他都八個月了！”
“走之前，我是怎麼懇求您的，我求您好好對小靜，可您呢？”
林向東不是不知道他娘一直看不上媳婦，總覺得媳婦給林家生了兩個閨女，沒能給他生個兒子，總是明里暗里說小靜。
可他不在乎有沒有兒子。
兒子女兒能怎樣，他命里有的，差不了，沒有的話，也強求不來。
“我……我有好好照顧她的，我每天給她做飯，我洗衣服收拾屋子……我……”
老太太想跟兒子證明，她有好好照顧兒媳婦。
“可你卻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
胡靜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出這句話，臉憋得通紅，嘴巴顫抖著，關不掉的淚水，直接流進了嘴巴里。
苦澀的味道，不僅流入口中，也流進了她的心里。
那可是她懷胎八個月的孩子啊。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她的孩子。
就這麼被親生奶奶給害死了。
“我……我沒有！”
“不是我害死的！”
“不是我！”
林老太太拼命搖頭。
“是她！”
“對！”
“是她害死了我孫子！”
林老太太看向甦綰綰。
“兒子呀，都是她的錯，是她亂給小靜扎針，才害死了我的孫子的。”
林老太太到現在還認為，大師給她開的藥沒問題。
要不是大師，這胎肯定還是女孩兒。
一定是大師的藥起效果了，將女孩兒變成了男孩子。
要不是陸營長她媳婦插手，孫子肯定沒事兒的，不會死。
“老太太，你無知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見識，我也懶得跟你掰扯。”
“但你兒子回來了，我必須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清楚了。”
“我甦綰綰雖然不是什麼名醫，但也不會在這麼多軍人和家屬眼皮子底下害人，你孫子之所以會救不回來，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其一，你給你兒媳婦喝了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中藥，造成她早產。”
“其二，你阻止我們救你兒媳婦，從而耽誤了搶救的最佳時機。”
“以至于孩子胎死腹中，如果再晚一刻鐘，孕婦都未必救得活。”
“如果你們還認為孩子的死，跟我有關，我可以隨時接受調查，當時醫生也都在場，你們完全可以問醫生。”
甦綰綰可不想被老太太潑髒水。
“對，我可以證明的！”
“林向東，這事兒真跟陸營長媳婦沒關系，相反，你還得感謝人家救了你媳婦呢，要不是人家出手，你媳婦都……”
“當時送你媳婦去醫院的時候，醫生看到你媳婦身上的針，就說幸虧人家幫忙救治，減緩了流血的速度。”
“我們大家在醫院手術室外，等了三個多小時。”
“人家可是幫了大忙，向東，你可不能听你娘亂說。”
政委媳婦幫甦綰綰作證。
當時她可是在場，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真是沒想到，甦綰綰還有這一手呢。
要不是她出手快，趕緊施針，將胡靜這條命撿了回來，今天怕是一尸兩命了。
“咚!”的一聲。
林向東對著甦綰綰跪了下來。
“嫂子，謝謝你！”
“誒，你！”
甦綰綰嚇得趕緊側過身，林營長說不定比她還大呢，她哪能接著這一跪啊。
“起來！”
陸驍一把將林向東拉起來。
“一個大男人，腿怎麼這麼軟！”
“都是一個家屬院住著，誰能眼看有事兒不管，再說了，咱們之間，哪用得著這麼大的禮。”
“陸哥！”
林向東哭得像個孩子。
“你和嫂子……是我一輩子的恩人！”
“誒，你別動！”
甦綰綰見林向東的媳婦要從輪椅上起來，趕緊制止。
好不容易止住血，可禁不住這麼折騰。
林向東趕緊跑向媳婦身邊。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胡靜哭得不能自已。
她不能死。
她死了，兩個女兒怎麼辦？
“不是這樣的！”
“不可能！”
“大師說了，不會有問題的，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孫子。”
林老太太胡言亂語著。
“你口中的大師，我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一個本該活下來的男孩兒，就這麼死在你的手里。”
甦綰綰將事情從頭至尾捋了一遍，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估計是老太太從哪里弄來的偏方，給兒媳婦喝，最後弄成這個結果。
“娘，你胡亂給小靜喝什麼？”林向東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娘。
怎麼能給媳婦亂吃東西呢。
“大……大師說，這是可以扭轉胎兒性別的藥，只要喝了，女孩子就能變成男孩子。”
“小靜這胎是女孩子，我想著喝了藥，就能變成男孩子，你就有後了。”
“家里已經有了兩個丫頭片子，不能再來丫頭了。”
“我花了十塊錢呢！”
“不可能是假的！”
“娘！”林向東痛苦的吶喊。
這種話也能信！
“老太太，我好心告訴你，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扭轉性別的藥，你給你兒媳婦喝的藥，只會讓她早產。”
“最重要的是，你兒媳婦這胎，本來懷的就是男孩子。”
“是你愚昧無知，害死了自己盼了十多年的孫子。”
老太太听到這話，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