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其余的少主,天賦實力一般,遠不及您重要。現在,族主不知是否脫險,若是他老人家不幸遭遇不測,您就是我族復興的唯一希望!如今,我族大勢已去,族人必會被帝國奴役。但只要您去了天淵大陸,在主脈的幫助下,您的修為必能一日千里,成為至強者!屆時,您方才能解救一眾族人脫困啊!”
老僕苦口婆心道。
聞言,萊斯利猩紅雙眼內,恢復些許理智。
“通道需要多久才能搭建成功?”
“需要一日。”
“現在搭建吧!”
“好好好!”老僕大喜過望,而後又提醒道,“少主,搭建通道需要用我族的本源之力,由于所需數量過于龐大,以後,老奴可能無法陪伴您了...”
雖然他拿到了一些不滅本源,但依舊還不夠,需要祭獻自身加持通道。
萊斯利瞳孔一縮,剛想說話,僕人擺了擺手,言語真切道︰
“少主,您不必多言。此通道無法承載不滅境與域境原修,老奴若陪您去天淵大陸,除非自跌境界。”
“可若是自跌境界,老奴只不過是累贅罷了。”
“與其拖累您,倒不如祭獻自身,加持通道,確保您萬無一失。”
“臨別前,還望少主听老奴一言。”
“您在淵島,是少主,可以肆意妄為,但在天淵大陸上,就是異鄉人,一定要戒驕戒躁,凡事多忍讓,一切的權宜之計,都是為了活著,都是為了族群。”
聞言。
萊斯利愣了片刻後,沖著老僕深深鞠了一躬。
......
翌日傍晚。
整座城市被血色所浸染。
大地上,盡是斷肢殘軀。
原本二百余萬淵族戰士,此時此刻,只剩下幾十萬,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出現大範圍的潰敗。
戰斗還在持續,但顯然已經接近尾聲。
空中。
杜休坐在凶獸背上,他一邊操控兵團成員作戰,一邊打量著漂浮在空中的禁忌之刃。
隨著屠戮的生靈越來越多,他愈發感覺這柄由厭嬰軀體鍛造的骨刀,隱隱有了幾分要甦醒的前兆。
“不知道這種復甦感覺,是傳說中的禁忌毒域還是厭嬰的意識。”
杜休喃喃自語。
厭嬰在神代百靈里,也是非常能打的存在。
目前遇到的百靈中,都很畏懼厭嬰。
“除非是遇到強敵,否則以後還是莫要動用了。”
杜休將禁忌之刃收了起來。
雖然很眼饞禁忌毒域,但濁陸身為最強大陸,尚且對禁忌之刃這麼忌憚,被反噬了無數屆赫赫有名的濁陸名宿,它附帶的禁忌毒域,恐怕是不同尋常。
斟酌再三後,杜休還是打算等到軀體強度提升一二後,再動用禁忌之刃比較穩健。
此時。
修院網上。
【姚振東︰老五,神修境界突破了嗎?】
【杜休︰還差一點。】
【姚振東︰我再給你驅趕一些淵族潰兵。】
【杜休︰不必了二哥,想要突破高級神修,應該是有什麼限制。】
......
跟姚二哥簡單聊了幾句,杜休就關上了修院網,看著下方瘋狂殺戮的兵團成員,面帶惋惜。
原本以為這次能晉升至高級神修,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點想當然了。
不過,對于這種情況,他也有心理準備。
在萬載期間,帝國也出現過神修,只要有中級神修修煉到大圓滿,他就會面臨教廷喪心病狂的圍殺。
曾經,帝國把一位中級神修放在了神墟世界,並派重兵防守,結果教廷四脈齊出,應該是接到了死命令,詭異的沒有內斗,聯手把該神墟世界給打爛了。
無法突破至高級神修,應該是存有某些限制,跟鴉的能力無關。
當然,教廷如此忌憚高級神修,想必突破後,權柄會發生些許變化。
“不過,此行並非沒有收獲,神修一道開至中級神修大圓滿,精神力翻了數倍,兵團職員可以招收至五十萬人,且員工愈發靈動,不似以往那般呆板。”
杜休頗為滿意。
初級神修時,死亡天災兵團員工行事全靠本能。
來至中級神修大圓滿後,員工的行動更加敏捷,懂配合,會戰斗,同樣的員工人數與質量,和初級神修相比,整體戰力能翻倍。
“高級神修突破一事,還得問問軟大佬。”
“他的情報比較準確,神靈認證,必是精品。”
一念至此,杜休將視線落在下方的淵族殘兵。
“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了。”
......
城市內。
數丈高的龐大凶獸,奔騰肆虐在高樓大廈間,將一片片殘體踐踏為肉糜。
殘存的淵族戰士一臉絕望。
有人潰敗,但更多的是死戰之士。
隨著杜休親自下場,在一輪輪毒焰洗地後,淵族大軍徹底傷亡殆盡。
某條街道中心。
百余位淵族戰士背對著背,圍在一起。
此刻,他們臉上布滿灰色紋路,四肢僵硬,結著冰霜,血肉在被緩緩腐蝕,渾身上下布滿灼心之感。
他們面前。
遮天蔽日的凶獸大軍,將整個天空佔滿。
為首的淵族戰士,撕心裂肺的喊道︰“杜休!出來見我!告訴我們,淵族到底被滅了嗎!”
話語落地。
無人應答。
只有凶獸嘶吼聲回蕩在城市各處。
為首的淵族戰士一臉絕望的跪倒在地。
“族人們都說淵族覆滅了!我不敢信,也不願信!”
“告訴我,我族到底如何了!”
“求求你,告訴我!”
“淵族,是我的家園!我想知曉我們的家園到底還在不在了。求你,讓我死個明白!”
為首的淵族戰士不停叩首。
幾日前,他收攏潰敗的族人時,听對方所言,此場大戰中,流火軍團出世,將淵族各個主要城市一波帶走。
對此,他隱隱感覺不妙。
身為指揮官,他知道那幾座城市的戰略意義。
一旦淪陷,淵族將要亡矣。
但他只能嘴硬,不敢承認。
怕軍心不穩,更怕淵族真的已經亡了。
“杜休,求你,告訴我,淵族到底亡沒亡,求你。”
毒素發作,為首的淵族戰士趴在地上,臉上沾染著血污,努力揚起腦袋,嘴角蠕動,聲音越來越小,視線越來越來模糊。
此時。
天地噤聲。
無數凶獸紛紛落下,同時匍匐在地。
腳步聲傳來。
淵族戰士眯著眼楮,視線內是一雙黑色軍靴。
“我族,亡了嗎?”
聞言。
百余位倒在地上,氣息微弱,宛如風中燭火的淵族戰士,同時掙扎著抬起腦袋,豎起耳朵,面帶忐忑與緊張。
空氣凝固,氣氛安靜。
“沒亡。”
清秀青年輕飄飄的兩個字,落在他們耳中,仿佛是天籟之音。
“哈哈哈!好好好!我族沒亡!我們不是亡國奴,我們還要為了族群而戰!”
“殺了杜休!”
“淵族必勝。”
“殺!”
“......”
百余位氣息微弱的淵族戰士,相互攙扶著站起來,拿起武器,跌跌撞撞的發起生命沖鋒。
還沒剛走兩步,他們一頭栽倒,當場身亡。
而剛才出聲詢問的淵族戰士,趴在地上,臉上掛著笑容,眼角泛著淚光,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