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罪行,罄竹難書,必須處以死刑!”
“听說了嗎?嬴氏並不是不作為,而是二十多年前,大陸戰爭敗的實在是太慘了,帝國即將崩盤,這才給了四大財閥趁機做大的機會。”
“我就知道嬴氏一定有他的苦衷。”
“帝國老爹還是愛我們的!”
“發國難財,真該死!殺了他們!”
“打倒四大財閥,還帝國一個朗朗乾坤!”
“打倒四大財閥,還帝國一個朗朗乾坤!”
人群中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眾人看著從旁邊路過的大人物,眼中冒著怒火,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片刻後。
等到前面那一批人進入法庭內,數位未曾戴鐐銬的老人,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現場逐漸安靜。
前來觀看審判的帝國公民里,並非沒有權貴。
如果把帝國權力形容成一座金字塔。
嬴、姚、張、姜、萬、桑,這六家位于塔尖。
二十九家地方財團位于第二梯隊。
還有一些小財團、商會、地方組織位于第三梯隊。
帝國實在是太大了,因此,這些第三梯隊勢力的數量極其夸張,可以簡單概括為帝國中上層階級群體。
他們雖然不在最上層權力圈子,但能窺見那里的風景。
眾人看著為首的老人,神情極其復雜。
萬秋文。
萬氏隱家主,帝國權力最高峰之一。
他是法律的制定者、黑白的評判者、善惡的定義者。
甚至可以粗淺的說,六分之一的帝國都在他的手中。
而萬秋文身後的幾個人。
萬秋田、萬秋明、萬秋濤......
這些人都是萬氏精英一脈的實權族老。
這幾位老人,一起構成了萬氏的半壁江山。
“嬴氏竟然真的抓了萬秋文!”
有權貴喃喃自語。
縱使以前就听到了傳聞,但時至今日,親眼看到萬秋文,他才能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
“萬秋文是誰?”
“沒听說這人。”
“金焰萬氏里還有這號人物嗎?”
“這些人怎麼沒有戴鐐銬!憑什麼他們可以享有特權!”
很多普通公民議論紛紛。
“保持安靜與尊重。”
某位中年權貴道。
“財閥不都是壞的嗎?我們為何要保持尊重?”
有人不解之際,還有點不忿。
中年權貴掃了對方一眼,淡淡道︰“如果他想,帝國就會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分裂戰爭中。”
軍部確實很能打。
可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萬氏精英一脈這個龐然大物,早已滲透到公民的衣食住行之中。
萬秋文若一心與帝國抗衡,雖然下場也是死路一條,但在他死之前,一定可以給帝國造成難以愈合的傷口。
可對方沒有這麼做。
在這點上,對方確實值得被尊重。
片刻後。
人群逐漸安靜。
在場之人多為各個大區的翹楚精英。
他們也知道,有的大人物,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里。
加上旁邊人的普及,眾人都知道這位老人的真正身份。
帝國公民看著登上台階的萬秋文,心中百感交集。
同時。
眾人再次明白,帝國真的有救了。
原因無他。
萬秋文的含金量實在是太高了。
帝國歷,968年,8月16日。
最高法院宣布了對一位老人的審判結果。
“萬秋文,操縱媒體、左右選舉、干預決策和立法、侵吞和欺詐帝國資產......數罪並罰,決定執行死刑......”
17日。
萬秋文死。
當日。
整個帝國輿論大肆宣傳報道萬秋文的生平。
萬氏黑暗中的王者。
上次大陸戰爭帝國失敗的最大受益者。
帝國這二十余年間,萬秋文操控各個行業政策變化、干擾各個地區議員選舉、推行主張重稅、騙取各類帝國補貼、壓榨帝國公民......
第九帝國立國千年以來,最大的國賊。
與帝國人奸戴禮行,並稱為帝國奸賊,一起被釘在羞恥柱上。
夜。
錢總站在飛艦停泊點,抽著煙與路上認識的一些地方鄉紳聊天。
“萬秋文真的是國賊嗎?”
“誰知道!但這重要嗎?就算是做做樣子我也心滿意足,就怕帝國連做樣子也不做樣子。”
“萬秋文既然這麼厲害,他會甘心死嗎?不會玩金蟬脫殼嗎?”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萬氏圍繞著萬秋文這個領袖,織起來了一張權力大網。到了他這個地位,很多事情不由他來做主了。他若不死,萬氏王國怎麼會突然倒台!他不死,他手下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束手就擒交出權力,早就逼著他造反了。”
“如此看來,帝國還有救!”
“起碼真的懲戒了壞人!對于國家而言,遲來的正義也是正義!”
“是啊!其實,我們真的很好騙!”
“嬴氏能懂得這個道理,真好,真的。”
“不是因為我們好騙,而因為我們體內流淌一樣的血液,擁有著一樣的文明,除了帝國,其他國度再好,也不是家鄉。”
“不怕黑暗,就怕絕對的黑暗,只要有一點光明,我們都會向著光奔跑。”
“長青萬歲!!”
“回家攢錢交軍稅!”
“確實,就算貸款也得交軍稅,軍部才是我們最堅強的後盾!”
......
故事,要從一位老人的死亡說起。
一鯨落,萬物生。
隨著萬氏精英一脈王國的徹底倒塌,曾經被這個龐然大物鎮壓的難以呼吸的帝國公民,吞噬著對方的血肉,茁壯成長。
【活力】
對,沒錯,就是活力。
原本因為戰爭而陷入水深火熱的帝國,以點帶面,從萬氏麾下城市釋放出來的活力,席卷了整個帝國。
968年之前,第九帝國的陽光是冰冷的。
對內,對外,皆是如此。
968年之後。
帝國對內的陽光有了一絲溫度。
那是第九帝國第一次站在光明中。
帝國公民無不歡呼雀躍。
長青意志徹底甦醒。
......
國賊萬秋文倒台。
教廷那邊,因為國奸戴禮行的求婚,而神,有些意動,幾欲答應。
見此情形,一向視神為母親的氏族勃然大怒,開始喚醒各家老祖。
原本四脈大亂斗中,凶獸與氏族是主角。
但此事一出,氏族哪還管凶獸。
凶獸一脈只是口頭不敬。
戴禮行呢?
這踏馬都開始往神被窩里鑽了。
這能忍?
一向以大局為重的氏族,來了一次徹底瘋狂。
開始頻頻針對蟲族一脈。
嗯...沒听錯,不是針對異類,而是針對蟲族一脈。
原因很簡單。
蟲族的至高母皇人均戴先生腦殘粉。
氏族針對異類教主,蟲族不管,但針對戴先生,那不好意思,集美們得站出來嘮嘮了。
反觀淪為男二的凶獸。
看到氏族與蟲族干仗,當即不樂意了。
打架哪有打一半就不打的?
那我豈不是白挨揍了?
凶獸一脈強勢申請重登舞台。
至于異類教主們...不提也罷,持續性攪屎。
總而言之,太踏馬亂了。
在此背景下,教廷四脈完全撤走了對千堡之壁的“圍攻”。
專心內斗。
反觀東陸勢力。
經過帝國兩年的投資,四方大世界、南半陸的防御設施,初具雛形,各方勢力開始不老實,想要讓帝國往旁邊靠靠,搶奪領土內的話語權。
與此同時,東陸四族都在清理各自地盤內的小種族。
追求自己領地內的“意志統一”。
諸天世界。
動亂景象初步顯現。
......
隨著四脈撤軍,帝國徹底騰出手來。
同年年底的帝國議會上。
【封印大陸】這個詞匯,正式出現在帝國民眾視野中。
在各方輿論的引導下,帝國公民都知道未來的戰爭有多混亂,帝國再次迎來新的戰爭狂潮。
帝國這輛行駛在戰爭鐵軌上的列車,重新灌滿了燃料,每一節車廂都滿載著公民對長青的期待與征服敵人的欲望,在歷史的曠野上瘋狂沖鋒。
沒了財閥的壓迫。
沒了教廷的騷擾。
沒了資源的困擾。
加上封印大陸的威脅。
帝國從上到下的意志高度統一。
時至今日。
依舊沒人知道這是一個多麼畸形可怕的怪物。
它,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包括...帝國自己。
(第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