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攝像師道︰“來兩位,看鏡頭!”
鏡頭里。
一對男女靠在一起。
消瘦男人意氣風發。
短發女人笑靨如花。
不多時。
門外。
女人揮了揮結婚證,眨眨眼楮。
“姚將軍,往後余生,請多多關照。”
男人重重的點點頭。
......
戰略參謀總處。
“干爹,您叫我!”
“嗯。”中年將官胡子拉碴,黑眼圈濃重,看著姚天熊,聲音顫抖道,“這次大陸戰爭,帝國,敗了!”
“阿熊,家主為了穩住軍心,把姚氏七子都送到了前線上,已經戰死了兩個。”
“你弟小海已經去了前線,你也去吧!”
姚天熊行了一個軍禮。
“是!爹,我這就動身!”
......
那一年。
新繼位的嬴帝,發動了新的大陸戰爭。
帝國又一次倒在了千堡之壁。
慘敗。
具體死了多少人,已然數不清了。
只記得帝國英靈院內,添了十三畝長青松柏,四十七畝碑林。
同年。
姚伯林先後推出山巍、天隕、流火三副獨家藥劑。
暗堡建立。
帝國九成以上的藥劑大師、宗師進入暗堡內。
同年。
一箱箱的藥劑試紙進入各個兵團內。
那一月。
青銅天幕下。
無數帝國軍人割開手指,把血滴在藥劑試紙上,根據試紙顏色反應,一位位士兵被帶到暗堡之中。
那年。
是遠東最冷的一年。
.......
姚長康看了看桌子上的灰色試紙,又看了看身穿白大褂的暗堡藥劑師,一字一句道︰“姚天熊,是我全力培養的接班人。”
“你的接班人?”暗堡藥劑師冷笑連連,“姚伯林的孩子都死了,你的接班人又能算什麼?”
“阿熊不一樣,他的腦子很好使,未來可以為帝國創造更大的戰略價值。”
“呵呵,甲種兵團就是帝國最高的戰略價值。”
“那些只是理論,誰知道流火兵團的真實戰力到底如何,我不會把阿熊交給你!”
聞言。
暗堡藥劑師平靜的注視著姚長康。
“暗堡要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
“你,確定要站在帝國的對立面?”
......
家。
女人看著收拾行李的姚天熊,氣急敗壞的推開他。
“我不允許你進暗堡。”
“琴兒,這是軍部的命令。”
“你知道暗堡是什麼地方嗎?進去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女人拉著男人的手臂,帶著哭腔道,“走!咱們去找干爹,他現在不是戰略總處的總長嗎?他肯定有辦法救你!”
一邊說,女人一邊搶過行李。
此時。
她背後響起一道聲音。
“干爹讓我去的。”
。
行李掉在了地上。
......
暗堡。
某個實驗室。
姚天熊躺在床上,手腳被鐐銬鎖住。
周圍,是從床下方延伸出來的幾十條機械臂,每一條機械臂上,都帶著一個注射針管。
白色地板、白色牆壁、白色天花板、白色機械臂。
入目之境全是白色。
暗堡並不暗。
這是姚天熊的第一反應。
腳步聲傳來。
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帽子與白口罩的藥劑師,拿著一份文件來到實驗室內。
“姚天熊,唔,試紙呈現的顏色,級別很高,數千萬士兵內,只有你跟姚天南的試紙反應是最高級別的反應。”
“這不是說你能活下來,只是說你潛力很大。”暗堡藥劑師頓了頓,“不過,在暗堡,潛力大,並不是一個好詞!”
“你是姚氏子弟,我就不玩緩解焦慮心情那一套了!”
“因為,你來到的,是地獄。”
“吶吶吶!真是討厭,帝國人把我們稱為白色恐怖。”
“我們這麼誠實,哪里恐怖了?”
暗堡藥劑師仿佛有些不正常,是個話癆。
他自言自語間,拿起遙控器,挨個調整機械臂的位置,使每一個針頭能都更加精準的對準姚天熊的各個身體部位。
隨著最後一句話說完,暗堡藥劑師按下總開關,數十條機械臂上的注射針頭,齊齊扎進姚天熊身體各個部位。
僅僅是片刻。
姚天熊全身青筋便齊齊凸起,肌肉不停的緊縮、痙攣,宛如利刃劈進骨縫里,來回攪動,銳痛在身體各處反復沖擊。
疼痛仿佛形成了一道牆壁,讓姚天熊與周遭的一切雜音屏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而急促的心跳宛如鼓槌,一下下的鑿擊著耳膜。
看著姚天熊的反應,暗堡藥劑師點點頭。
“不錯!沒有暈厥,承受痛苦的能力還挺強。”
“不過,這個實驗室,只是其中之一。”
“我只負責加強你的骨骼,這一層像我這樣的實驗室,還有六十八個。”
“皮膚韌性、肌肉強度、關節改造、激化原力節點...總而言之,以後遭罪的實驗有六十八個。”
“等你將第一階段里的六十八個注射加強都做完,就有機會進入下一層,去進行第二階段的注射加強。”
“下一階段也是六十八個,項目跟這一層一樣,不過用的藥劑藥效還有承受的疼痛都會翻倍。”
“這種階段性的加強,你有六個階段。”
“撐過這六個階段,那麼,歡迎你,正式進入地獄,去服用第一副流火藥劑子藥劑。”
“子藥劑也不多,好像也就一百多副。”
“致死率嘛!反正目前還沒有成功的先例。”
“噢!說這麼多,就是想要告訴你,想要自殺,就早點自殺,第一階段承受的疼痛比較輕,後面幾個階段要遭大罪。”
“那些注射藥劑都很貴的!”
“你要是自殺了,我們的前期工作就全白費了!”
“咦?我可以給暗堡提一個建議,每一個階段,都讓士兵選擇自殺!這樣可以淘汰一部分意志不堅定的士兵。”
“唉!我們這麼誠實善良,這麼為士兵著想,為什麼還要將我們稱為白色恐怖呢?”
暗堡藥劑師不停嘆氣,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冤屈。
與此同時。
暗堡內。
一具具帝國軍人的尸體,從各個實驗室內送出來。
走廊上。
一個個暗堡藥劑師推著小推車,對著尸體自言自語。
仿佛...這樣他們就不會承受良心的譴責。
瘋癲又可笑。
變態又極端。
陰森又詭異。
那是第一批暗堡藥劑師。
他們的心,還不夠冷,不夠硬。
白大褂擺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