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氣質不凡的年輕人道︰“劉奎中將,不知您是否認識...”
他話還沒說完,只覺眼前一花,頃刻間,叼著雪茄的劉奎,已然站到了他面前。
身材高大的劉奎,披著大氅,居高臨下的望著這位年輕人,漠然開口道︰
“在遠東,你的家族背景,一文不值。”
杜休被戲稱為遠東小祖宗,不是因為姚氏的背景,而是因為獨家藥劑配方。
動了杜休,甲種兵團無法傳承,就動搖了軍部根基。
但整個遠東,也就杜休一人能享此待遇。
除了他,任何人的背景都不好使。
這並非夸大之詞。
且不說姚伯林親手將兒子送到前線赴死。
就連二殿下來了,也得老老實實去軍部集訓營上十四年學,而後從基層士兵做起,沒有任何特殊待遇。
遠東之王的子嗣跟大帝的子嗣都得身涉險地,其他權貴子弟更得靠邊站。
遠東這片土地上,人命不值錢。
但同樣,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若是權貴子弟能夠在戰場上享受到特殊待遇,那帝國墳場沒人願意守,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帝國人,前赴後繼的投身在遠東大熔爐內。
迎著劉奎冰冷的視線,年輕人吞咽口水,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劉奎冷哼一聲,掃視一圈,拿出一張名單道︰“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出列,張生、姜野、萬兆一、桑葉......”
......
軍部本部。
某間辦公室內。
兩位年近七旬的老者坐在沙發上聊天。
後勤總長姚伯忠放下茶杯道︰“小休應該過了威京關吧?”
“嗯,差不多,二哥已經返回修院,小休應該在路上。”人事總長姚伯文無奈道,“唉,小休入職哪個兵團,我到現在也沒想好。”
“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掛職磨練兩年,再往本部調動唄!”
“哪有那麼簡單,前線之中,安全地方駐扎的兵團長,能力都不怎麼強,也沒什麼大規模戰事,立不下軍功,不利于未來。”
“那去危險一點的地方?分配到排名靠前的乙種兵團內?”
“這更不行!”
人事總長姚伯文連連擺手道。
危險的地方,都是由姚氏將領駐扎。
到了那里,最多兵團長跟杜休是平輩,再往下的青年軍官,都得喊聲小叔。
而且,軍部頂尖兵團內,全踏馬是姚氏核心族人,這聲叔,不喊都不行。
屬實輩分壓制住了。
這能歷練什麼?
再說了,因為極端藥劑學跟遠東藥劑,姚氏族人看見杜休熱情的不行,自帶濾鏡。
去姚氏兵團,那是當祖宗去了,啥都鍛煉不出來。
若是不去姚氏兵團,去財團系兵團的話...
杜休又跟財團有些許仇怨。
雖然遠東的財團系兵團跟帝國內部的財團人士有所不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送到那里,終是不妥。
人事總長姚伯文嘆口氣道︰“算了,我再考慮考慮吧!最近戰略總處又圍著杜休制定了一個計劃,此事還得好好謀劃一番。”
聞言,後勤總長姚伯忠笑道︰“人員調動上的安排,你自己掂量著辦吧!我是幫不上什麼忙。”
術業有專攻,杜休進入遠東,他只管給這位大佷子多搞點軍備,保證其性命無憂就行。
至于其他的,不是他該操心的事。
姚伯文道︰“對了,東陸給的物資支援,你都藏哪了?七月份一過,前線面臨的壓力會倍增,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軍備發下去?”
“東陸勢力給的物資,除了原晶,其他的都得深加工,一時半會轉化不成軍備!軍部還得窮一段時間。”
姚伯忠道。
系列藥劑就不說了,藥草資源再多,可藥劑師總數在那擺著,且得等呢。
而軍備方面,帝國機械部、原力機械聯盟、各家財團軍工廠等一眾後勤人員,早就開啟連軸轉模式。
但東陸勢力給予的物資,滿打滿算才送來三個月,想要走完整個產業鏈,最後送到前線士兵手中,最快也得到年底了。
“那你把原晶發下去唄!再不分下去,四大戰區的將領還得來鬧事。”
“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那點原晶怎麼可能夠一千六百支兵團分?而且,姚三胖子最新的情報信息還沒打探出來,咱們還不知道百族聯盟下輪進攻的方向。好鋼用在刀刃上,我打算拿到準確情報,再進行具體的物資分配。”
“行吧!不過,這幾天遠東各地可溜達了不少兵團長,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你興師問罪。”
姚伯文提醒道。
七月,前線無戰事。
前線軍官也能分批回家與親人團聚一二。
等到人齊以後,估計會來本部找茬。
“我都習慣了。”姚伯忠滿不在乎道,“對了,今年的畢業生中,藥劑師可不少,這些人你打算留在本部還是派往前線?”
“都送到前線各個兵團內。”姚伯文冷聲道,“黃金一代的藥劑師都太懶散,必須送到各個兵團駐地鍛煉一番,等他們親眼看到戰爭的慘烈後,才能端正態度。”
言罷。
姚伯文又詢問道︰“你說,我還把湯玉調到小休身邊嗎?”
當初杜休在天蟻神墟“失蹤”。
“湯秘書”直接被軍部打入冷宮。
正常來說,以對方殺戮帝器擁有者加軍部集訓營王牌學員的身份,本應是軍部冉冉升起的巨星。
但奈何杜休太重要了。
導致湯玉獨自面對整個遠東姚氏的怒火。
後來,杜休身份曝光,湯玉身上的冤屈得以洗刷。
可尷尬的是,湯玉已經被姚氏將領欺負的太慘了。
誰能想象一個開竅境原修被一堆域境強者輪番刁難的場景。
總而言之,湯秘書很憋屈,還在自閉中。
“湯玉...”姚伯忠啞然失笑道,“小休失蹤期間,湯玉可沒少受委屈,先哄哄他吧!哄好了再往小休身邊送。”
“行。”
姚伯文微微頷首。
若說杜休在修院內,只是帝國頂級年輕權貴之一。
那進入遠東,就是超頂級權貴,且沒有之一。
這位大佷子頭上的一堆光環,簡直是軍部的唯一太子。
太子進入遠東,還能受委屈了?
開玩笑呢?
真當甲種兵團是擺設嗎?
正在兩位軍部大佬在談笑間,為自家大佷子鋪路時,秘書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入。
“總長,杜...杜休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