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
教廷尸人大軍中。
一位位千奇百怪的強者,立在大軍之前。
或是反應冷淡。
或是神情譏諷。
或是面帶凝重。
大軍前方。
一位氏族老祖,站在一頭巨大戰獸上,舉著權杖,高聲道︰
“神,行走在混沌虛無之間。”
“賦予萬物生命,創世。”
“卑劣的帝國人,在神將死時,背刺神靈。”
“血雨灑下,滅世降臨。”
“殺光東大陸一切生靈。”
“方能迎回真正的神靈。”
“歷經近萬載,我等仍舊沒能踏平東大陸,這是我等的罪孽!”
“今日,在此神墟世界中,擊潰帝國大軍!”
“神,在注視著我們。”
“殺光他們!教廷永存!”
言罷。
氏族老祖權杖斜揮。
“殺!”
頃刻間。
百余萬教廷大軍,化為流光,與帝國大軍,踫撞在一起。
交戰的瞬間,原力激蕩,天地變色。
教廷一方,九屆神聖騎士團成員、九屆長老團、九屆百族聯盟高層。
帝國一方,八位帝王、八位軍主、幾十位帝國上將、二百余位中將。
開啟捉對廝殺模式。
頂級強者出手,迸射出一股股強大的氣浪,橫推而出,掀翻無數人。
血色將紅光掩蓋。
雙方加起來,近二百萬的兵力。
偌大的草原上,到處都是分割戰場。
咆哮聲。
不甘聲。
廝殺聲。
聲聲入耳。
帝國守護與教廷滅世的殺戮。
帝國長青與教廷永存的踫撞。
八個帝國與九代神靈的宿命。
在此時此刻,徹底拉開清算的大幕。
沒人知道萬載戰爭下,到底掩蓋了多少黑暗動蕩、愛恨情仇、遺憾不甘。
亦如沒人知道,遠東的永久凍土層下,到底埋葬了多少尸骨。
此戰,唯有搏命。
唯有不死不休的搏殺。
夜色逐漸濃郁。
紅光越發璀璨。
從深夜到白晝。
又從白晝到深夜。
入目之地,到處都是尸體。
一顆顆頭顱。
一片片碎肉。
令觀者作嘔,聞者膽寒。
分割戰場中。
渾身是血的嬴武帝,將眼前的氏族強者,一劍劈成兩半,拄著長劍,拖著疲憊的身軀,左右四顧。
此處分割戰場上的敵人,已經死絕。
他的視線,落在了遠處。
第七帝國的帝國人,戰死八成,潰不成軍。
旁邊。
軍主手持鐵錘,帶著殘存的強者,來到嬴武帝旁邊。
“大帝,再帶我們沖一次吧!”
“好!”嬴武帝看著舊部,豪邁道,“朕,便帶你們再沖一次。”
言罷。
第一帝國的強者,向著另一處分割戰場,再次發動了沖鋒。
這一幕,在各個分割戰場上演。
站在上帝視角。
憑借著強悍的戰斗力,帝國尸人一度壓著教廷尸人打。
可隨著時間推移,帝國尸人逐漸顯露出疲態。
主要原因在于,後面幾個帝國時期的強者,大部分都是靠著器具與藥劑,才能維持戰力。
根本不是同等時期的教廷強者對手。
不斷有帝國尸人隕落。
那些分割戰場上的帝國殘存強者,靠著無比堅定的意志力,才未使得戰局崩塌。
嬴武帝帶著頂尖強者,游走在各個戰場上,轉變策略,開始獵殺頂級教廷強者。
想用生命中的最後余熱,減輕第九帝國的壓力。
見此一幕,各個戰場上的帝國尸人,心有靈犀,每當嬴武帝趕來,就會用生命拖延或是攔截教廷強者。
尤其是後面幾個帝國時期的強者。
可能在戰力方面,遠不及其他帝國時期強者,但在同歸于盡方面,可謂是經驗豐富且刻在骨子里。
一時間,戰場形勢再次改變。
帝國將幾乎要崩盤的局勢,又給硬生生的穩住了。
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
帝國一方,自不必多說,無一人退縮。
而教廷一方,缺少抽象的母皇與攪屎的異類,狂熱的氏族與魯莽的凶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斗力。
戰斗無比焦灼。
尸山不斷累積。
存活者多為重傷。
戰場上的打斗場面,或許沒有剛開始那麼激烈。
但血腥程度,卻絲毫沒有下降。
原力枯竭,器具損毀,瀕臨死亡的雙方強者,開始肉搏。
到了比拼意志力的時候。
帝國尸人。
用拳頭砸。
用手撕扯。
用牙齒咬。
用腦袋撞。
更有拖著半截身子的帝國強者,在地上蠕動,爬到敵人面前,只為啐一口血沫。
可笑、可悲又可敬。
這一刻,他們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是完全失去理智的瘋狂野獸。
意志力方面,帝國完爆教廷。
又是一日。
至此。
帝國還剩下萬余人,教廷還剩下四五萬人。
前者追著後者打。
令第九帝國軍部戰略參謀處震驚的是,面對兩倍于自己的敵人,帝國尸人竟然贏了。
在此之前,沒人看好帝國尸人。
他們把重擔交給了杜休、交給了千大天驕,甚至若是全面崩盤後,都做好了向部落與東大種族求援的準備。
他們想到了很多,可唯獨沒有寄希望帝國尸人能贏。
被譽為最聰明的戰略家們,分析戰場利弊。
知曉人數的差距。
知曉戰力的差距。
知曉物資的差距。
可他們不知道。
那雙再次看到帝國的雙眸。
到底有多炙熱。
到底有多悲痛。
在那些最光明的帝國時期中。
沒有財團的壓榨。
沒有政策的鞭策。
沒有殘忍的奴役。
帝國文明照樣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第八帝國的世間萬物,皆為長青。
第七帝國的死戰方休,誓必長青。
第六帝國的事皆可為,只為長青。
第五帝國的眾志成城,長青不渝。
第四帝國的共赴國難,方得長青。
第三帝國的山河赳赳,國民長青。
第二帝國的帝國無我,長青有我。
第一帝國的國為人人,國必長青。
將歷史長河越往回撥動,帝國越光明越坦蕩。
每個帝國文明,都在用口號彰顯時代特色。
該口號,也被當時的無數帝國人稱頌傳唱。
可,今日的長青,並非往日的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