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心中已有謀劃,那我也不再阻攔,不過,你行事時,還需多加小心。”
慘白年輕人提醒道。
教廷四脈之間,相互尋仇之事,並不罕見。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雖欣賞杜休,可後者有血海深仇要報,不便過多勸阻。
杜休感激道︰“感謝大人關懷,屬下一定三思而後行。”
“無需客氣。”
慘白年輕人不在意的擺擺手。
此時。
爆炸聲已經越來越遠,四周的尸族強者,盡數向著某處匯聚。
顯然是在圍殺偷襲者。
見脫離危險,逃過此劫的氏族戰士,收起懸著的心,稍作感慨,便返回各自住所,養精蓄銳,準備應對與部落尸人的大戰。
片刻後。
杜休與眾人分別,回到石樓內,突然腳步一滯,耳朵微動。
樓上。
莎麗雙手叉腰,大膽開麥。
“踏馬的,老娘就知道杜休不靠譜!”
“說跑就跑!連聲招呼都不打!”
“我呸!說話不算數,算哪門子男人!”
“姓杜的!你攤上大事了,看我回到教廷內,怎麼蛐蛐你吧!”
“不行,越想越氣!”
“本女王第一次這般听話順從,卻落得如此下場!優雅的母皇,何時遭受到過這種委屈?”
莎麗越說越生氣,眼中燃燒著怒火。
爆炸聲響起後,她便去樓上尋找杜休,看有沒有機會,倆人一起趁亂逃離此城。
可到了樓上,哪還有杜神使的影子。
這個負心的帝國男人,撇下她,獨自逃命去了。
想到明日就要親赴戰場與猙獰恐怖的狼人搏殺,莎麗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淌。
“喪良心的玩意!”
“祝你橫尸街頭,死無全尸。”
莎麗說完,正欲轉身離去,余光掃到了某道身影,身體一僵,趕忙雙手十字交叉,豎放在胸前,閉上雙眼,一臉虔誠道︰
“祝天蒼這個喪良心的玩意,橫尸街頭,死無全尸。”
“願敬愛、仁慈、正直、善良的杜先生,早日脫離樊籠,獲得無上機緣。”
言罷。
莎麗轉身,看著杜休,捂著小嘴,一臉詫異道︰“噢~親愛的杜先生,您終于回來了,剛才外面的爆炸聲音好可怕,嚇死人家了呢!”
杜休裝作不在意,隨口問道︰“蟲族尸人與氏族尸人的辦事風格,是否一樣?”
聞言,莎麗驚疑不定。
咦?
沒听到我背後蛐蛐他?
莎麗趕忙道︰“您指的是哪方面?”
杜休道︰“是否如氏族尸人一樣不近人情?”
據慘白年輕人所言,落星古戰場內,沒有帝國尸人勢力。
他只能尋求其他助力。
若是蟲族尸人與氏族尸人一樣執拗,只能靠著與敵對勢力廝殺,以功勛兌換機緣。
那便沒必要費勁巴拉的去尋找蟲族古城。
找也是遷墳。
同理可得,莎麗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當然,這並非是杜某心腸狹隘,听到些許詆毀之言,便害人性命。
只因莎麗此女,實乃帝國禍患,于情于理都應早日除掉。
提到蟲族古城,莎麗雙眼放光,拍著胸脯保證道︰“杜先生,您放心,只要進入蟲族古城內,你我二人便能橫著走。”
據她的觀察與猜測。
各個古城兌換機緣的方式方法與其城內尸人的行事作風有關。
就像氏族尸人以功勛下放機緣。
就是本能所致。
這些往生的氏族強者,多數出身于百族聯盟。
這個負責教廷對外作戰的暴力機構,在與帝國軍部積年累月的廝殺下,早已把軍規軍紀刻進骨子里,形成本能反應。
但蟲族一脈不同。
生前那幫母皇宅女的性格都是一言難盡。
復甦後更別提了。
只會無限擴大本能。
靠著搏殺爭斗換取機緣?
不,絕不可能。
母皇們豈會如此不優雅。
雖然尚且不知在蟲族古城內,如何兌換機緣,但不管何種兌換模式,莎麗都有信心將其拿捏到位。
黃金盛世中的蟲族一脈年輕扛鼎者,豈是浪得虛名。
對付那幫老娘們,本女王頗有心得,手拿把掐。
杜休看著自信滿滿的莎麗,確認道︰“此話當真?”
“當然!我小命就在您手上,哪敢騙您啊!”
“好!”
杜休微微頷首。
莎麗此女雖說對帝國危害頗大,但並非無藥可救之徒,尚有回旋余地,杜某一向慈悲為懷,不易因她違反原則,造下殺孽。
還不知道自己在死亡邊緣溜達了一圈的莎麗,一臉好奇道︰“杜先生,您知道哪里有蟲族古城?”
杜休轉身下樓,扔下一句話。
“跟緊我。”
聞言,莎麗一愣,反應過來後,心中狂喜。
吶吶吶!
本王要脫離苦海了!
此時,某位帝國男人的背影,在她眼中,是那麼的偉岸。
帝國話本小說上寫的都是真的。
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邂逅。
萬事發生,皆利于我。
夜幕之下。
古城之內。
一半城池,火光耀眼,濃煙滾滾。
一半城池,安定祥和,歲月靜好。
原本各條街道上負責警戒的尸人,盡數撤走,去往各個出城口把守。
紅月城北側出城口。
百余位凝液尸人,或是在空中巡視,或是在城牆上矗立。
一只老鷹在空中盤旋,將城門口的景象,盡收眼底。
在它想要從城內往外飛出去之時,城牆上的某位尸人屈指彈出一團原力,將它轟成肉糜。
距離城門口千米遠的黑暗牆角下,杜休睜開眼楮,心中幽幽一嘆。
雖說不知名偷襲者,吸引了大量尸族強者的注意力,但剩下的守城力量,仍不是他可以強闖的。
收攏雜念,杜休手中把玩著一顆金屬圓球。
在接受石峰導師培訓期間,對方完善了他的攻伐體系。
自爆流死亡天災兵團,正是其中之一。
與那些稍作牽引就會爆炸的原力炸彈不同,修院為他量身定做的炸彈,牽引後,過些時間才會引爆。
搭配麾下兵團,俗稱“自爆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