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姚伯林低頭思索。
“消除姜漁晚身上的帝器影響......那個組織里面,是不是有一個代號為‘二’的人?”
“對,您知道這個神秘組織?”
“嗯,有所接觸,徒兒,他們可曾逼迫過你?”
“那倒不曾,坦白來說,里面的人對我還不錯,不過,我只跟那位二先生見過面,其他人並未見過,只在修院網上聯系過。”
杜休回道。
參加帝國議會時,在萬律師為他開脫之際,他曾仔細觀察參會的大人物。
未曾發現那位神秘的二先生。
料想見他時,二先生是易容而來。
杜休又道︰“師父,您可知那位二先生的真實身份?”
姚伯林搖搖頭︰“那些人躲在暗處,為師尚未調查清楚,不過,帝國內,有如此能量的人,也就四大財閥與皇室,具體是誰,終會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天。”
帝國內,有人與教廷存在某些聯系,這是肯定的。
但具體是誰,所圖謀的是什麼,他暫且不知。
他曾費大力氣調查,結果一無所獲。
隨後逐漸打消了調查的念頭。
“據徒兒所知,二先生的言行相當極端,或許是前傾主義的人。”
“前傾主義?臭小子,你知道的還不少。”姚伯林笑道,“除了前傾主義,你還知道什麼?”
“神秘組織、前傾主義與後傾主義還有萬載將至。”
聞言。
姚伯林一臉意外。
這些東西,只有核心高層才能知曉。
“徒兒,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早早。”
“早早?”
“哦,就是姜漁晚。”
“哈哈哈,帝國議會召開之前,為師還好奇天水姜氏怎會變得如此好說話,沒想到是你的功勞。行,你跟她好好處。”
姚伯林欣慰道。
一副撿到寶的神情。
若有一日,我的好徒兒拿下姜漁晚。
天水姜氏還能有好?
拿來吧你!
杜休皺眉道︰“師父,她雖告訴了徒兒這些,但她本身也是一知半解,還望您解惑。”
“行。”
姚伯林點點頭。
以前,他以為杜休只是藥劑師,加上底層出身,性格淡漠,故而一直未曾說過太多。
現如今倒是可以給他普及一二。
姚伯林道︰
“無論是那個神秘組織還是前傾主義與後傾主義,他們的產生,歸根結底,是因為萬載將至。”
“所謂的萬載將至,是神靈的滅世意志,只能存在萬載。”
“萬載一至,要麼,神靈永久消失,這個畸形時代,徹底結束。要麼,教廷神靈完成滅世宏願,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神,世間再無帝國與部落。”
“在此之前,為師先跟你普及一下所謂的滅世之戰。”
“每逢千載,就會有一次滅世之戰,屆時,天空上,會下起血雨,神靈之眼,將會照耀東西大陸,諸天萬界,教廷神靈迎來至強時刻。”
“而萬載來臨時,應同樣如此,血雨是動亂開始的標志。”
“只不過,萬載來臨時,除了東西大陸,這世間,或許還會出現新的大陸。”
聞言。
杜休一臉錯愕,趕忙問道︰“新的大陸?您的意思是?”
“徒兒,神代種凶獸,你應該听說過吧?”
“嗯。”
杜休點頭。
凶獸一脈,是神仿照神代種凶獸賦生的。
所謂的神代種凶獸,是與創世神同一時期的存在。
它們,不是創世神賦生的,而是亙古以來便存在的古老生靈。
據傳聞,一些強大的神代種生靈,甚至可以與神一較高下。
姚伯林道︰“神,擊敗一眾神代種生靈,才行創世之舉,但神並未能殺死那些神代種生靈,只是將其封印了起來。”
“與千載滅世之戰不同,萬載降臨時,封印力量會回歸當代繼位神靈體內,打造出一位有史以來,最強的繼位神靈。與此同時,被封印的神代種生靈,及他們背後的世界,都會脫困而出。”
“這,便是萬載將至的秘聞。”
听聞此言,杜休瞬間如芒在背。
封印力量回歸繼位神靈體內......
封印解除......
在濁陸。
杜休曾親眼目睹後天生靈,晉升為先天生靈時,厄難降臨的場景。
也見過先天生靈出手,遭到厄難擊殺的場景。
濁陸,便是神靈封印的大陸之一。
萬載降臨,濁陸的封印力量,就會解除。
一念至此,杜休只覺頭皮發麻。
單單是一個古獸領,就有眾多先天生靈。
而古獸領在濁陸內,不過是一隅之地。
整個濁陸,又會有多少強者?
而且,這還是在後天生靈突破成為先天生靈時,會有厄難降臨的前提下。
若無這個前提,靠著吞噬生靈就能變強的濁陸生靈,整體戰力又會飆升到何種地步?
等他們來至東西大陸,又該是何等浩劫景象?
最重要的是。
像濁陸這種大陸,還有多少個?
杜休人都麻了。
要不...還是去教廷吧。
軟大佬,救我。
“師父,照您所言,萬載來臨時,帝國豈不是必敗無疑?”
一個教廷,就打的費力巴拉的。
再來一些未知勢力。
這踏馬還讓不讓人活了。
萬載動亂......也不能這麼亂啊!
什麼牛鬼神蛇都會現世。
杜某天生慈悲,一心為善,這得被迫殺多少生靈,才能扭轉帝國的頹勢?
“必敗?”姚伯林搖搖頭,“痴兒,別對帝國這般沒自信。”
帝國是一台精密、零部件齊全且高效運轉的戰爭機器。
它所爆發的威勢,是極其駭人的。
姚伯林說完,突然想起杜休在帝國議會上說的話。
【遠東姚氏,把帝國守得太好了。】
這等驚駭世俗的言論。
就差把“我是反骨仔”五個大字刻在了臉上。
“徒兒,若有一天,你進入遠東,掌管權力,感受到帝國各方勢力對遠東的束縛,會不會心生不滿,進而行反叛之舉?”
杜休信誓旦旦的道︰“怎麼可能,為了您,我也會將遠東守好。”
姚伯林嘆口氣︰
“徒兒,你不必誆騙為師。”
“老夫也年輕過,年少輕狂時,不願被規則束縛,不願被四大財閥鉗制。遠東內部,也有人說過,反了算了的言論。”
“隨著為師年歲漸長,認識到時代的悲哀,才收起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