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休兄弟,一直未能尋得合適時機,與你結識,今日在此地用餐,恰巧听聞你也在此,嬴某不請自來,還望莫要嫌我打擾。”
說話之人,二十五六歲左右,身高八尺,體型勻稱,面容剛毅,目光灼人。
雖然只穿著一套黑色休閑裝,但難掩其貴氣。
身後跟著的隨從,也是各個氣息淵厚,極其不凡。
清一色上三境原修。
他望著杜休,笑容和煦,仿佛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見到來人,馬君豪臉上的笑容凝固,趕忙站起來。
“大殿下...”
旁邊。
杜休心中一凜。
大殿下,嬴烈。
現如今,大帝沉迷于酒色之中,不作為。
各方勢力都將希望寄托在各個帝子身上。
坊間傳聞中,大殿下素有中興之主的美譽。
被寄予厚望。
不過,據老姚偶爾透露出來的口風,這位大殿下並非善類。
因為大帝過于消沉,這位大殿下吸取經驗,認為帝國有此頹勢,全因帝王不夠強勢。
故而做事雷厲風行。
大行王道。
嬴烈年長他幾歲,曾在帝國修院內,進修過一段時間。
在此期間,為各地財團汲取新鮮血液的帝國俱樂部,被其收入麾下。
這些年來,帝國俱樂部行事愈發霸道,大肆簽約修院學生,吸納各地天驕。
背後就有大殿下的授意。
除此之外,他還取得了帝都張氏與金焰萬氏的支持。
相對而言,金焰萬氏支持的最為徹底。
杜休站起身,笑容滿面道︰“久聞殿下的大名,今日杜某若是知曉您在此地用餐,無論如何也要主動拜會一番,又何需殿下主動來尋,是杜某失了禮數。”
此話自是虛與委蛇。
哪能這麼巧在同一地方用餐。
應是嬴烈主動來尋他的。
其實,在他正式拜老姚為師後,這位大殿下就派人送來過請柬,邀請他赴宴。
只不過,當時閉關調制道值藥劑,錯過了時間。
常理而言,若老姚真想讓他與嬴氏子弟相識,肯定會提前打個招呼。
沒必要等到他出關後才告知。
在此前提下,加上他本人不喜社交與木伯的暗示,故而沒了下文。
嬴烈握住杜休的手,甚是熱情。
“哈哈哈,杜休兄弟何必與我客氣,不必拘謹,坐!”
倆人落座。
幾位容貌姣好的女隨從,拿著醒好的美酒,站在杜休等人身後,給幾人斟滿。
嬴烈笑道︰“杜休兄弟,我年長你幾歲,贏某托大,喊你一聲賢弟,不知可否?”
“能與殿下結交,乃是杜某的福氣,自無不可。”
“哈哈哈,贏某初次見到賢弟的照片,便覺能引為知己,今日見面,果然如此。”
言罷。
嬴烈端起酒杯,笑道︰“這杯酒,敬賢弟為帝國所做的貢獻。”
杜休笑道︰“都是份內之事罷了,”
眾人齊齊舉杯,一飲而盡。
此時。
一位中年原修,抱來一個木箱。
“賢弟,你我初次見面,為兄備了一份薄禮。”
“薄禮?殿下,您太客氣了,杜某受之有愧。”
“賢弟何必跟我客氣,不是什麼昂貴之物。”嬴烈擺擺手,“是前幾個帝國文明的藥劑學殘存書籍,在為兄手中是明珠蒙塵,唯有送給賢弟,才能物盡其用,發揮出最大價值。”
杜休望著嬴烈,心中暗嘆。
外界都傳這位殿下行事雷厲風行,頗為強勢。
但今日一見,卻也有一顆細膩之心。
這等藥劑學書籍,說它貴重,又不似錢財那般直觀。
說不珍貴,帝國千年一覆滅,教廷大軍鐵蹄,席卷一切。
能搜集來數個帝國文明藥劑學的殘存書籍,不可謂不珍貴,不可謂不費心。
旁邊。
馬君豪幽幽一嘆。
公子哥與大殿下一比,高下立判。
無論是麾下勢力、待人方式、儀容儀表、氣質風度。
前者皆被按在地上摩擦。
在拜師晚宴上,那位公子哥,肚子餓的咕咕叫,只知道一個勁的摟席。
可謂是吃沒吃相,站沒...
嗯...也確實沒站相。
因為他站不起來。
見杜休笑而不語,嬴烈又道︰“賢弟,為兄送你此物,一是初次見面的薄禮,二是慶祝你就任帝國監察使,三是敬你推動基因藥劑改良、研發道值藥劑、助帝國拿下天蟻神墟等諸多功勛,你千萬不要拒絕!”
听聞此言。
杜休道︰“話已至此,杜某再做推辭,倒是寒了殿下的一片好心。”
言罷,他一抬手,將箱子收入空間。
見此一幕,嬴烈笑道︰“如此甚好,賢弟若與為兄客氣,那才是見外。”
都說杜休孤傲,難以接近。
今日一見,也並非如此。
在他欣慰之時,杜休取出一個木盒。
“殿下,您如此豪爽,厚禮待我,杜某也不能不知禮數,剛好近日調制出數十副完美級道值藥劑,以此做為回禮,還望您莫要嫌棄。”
那些藥劑學書籍固然珍貴,可他手中的完美級道值藥劑,也是天下獨一份
價值上,正好對等。
看著桌子上的木盒,嬴烈笑容一僵。
帝國權貴圈子中,雖說講究禮尚往來,但也不能如此干脆利落。
一般來說,初次見面,打下人情基礎,以後事上再慢慢相處。
中間會留出一些時間,留做往來。
只有這一來一去間,方能加深雙方聯系。
杜休前腳剛收下禮物,後腳立馬回禮。
雖說並無失禮之處,但也表達出不想欠他人情的意思。
堵住了以後來往的基礎。
嬴烈語重心長道︰“賢弟,你何需跟為兄客氣?”
“殿下的禮物,太過貴重,若不回禮,杜某怕是心中難安,難以入眠。”
杜休言語真切道。
“呵呵,既然如此,賢弟的回禮,為兄就收下了。”
言罷,嬴烈沖著馬君豪,笑眯眯道︰“馬少,這段時間內,本殿下可是屢次听到你的大名,帝國有你這等青年才俊,何愁不興盛。”
聞言,馬君豪瞬間如芒在背。
唯有進入圈子內,才能知道政治的黑暗。
若是公子哥實力雄厚,他腰板也能直些。
可公子哥實在是太不堪了。
那雙腿,隨便調理一番,就能治好。
但至今公子哥還站不起來,背後的政治意味,不言而喻。
他作為公子哥的馬前卒,直面大殿下,屬實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