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載前,神,創世將死時,人類背刺了 ,與狼族一同逃到了東大陸。”
“每過千年,會有一段時期,創世神的意志會降臨東西大陸,繼位神靈的力量,會得到極大加強。”
“但,起初,人類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第一個千年期間,並沒有帝國的存在,竊取神靈智慧與貪婪的人類,將貪婪發揮到了極致,割據一方,各自為戰,爭權奪利,不停內斗。”
“不只是人類,西大陸同樣如此,神,隕落後,一眾被賦生種族,紛爭不斷,一些僅次于神靈的古老存在,覬覦神靈權柄,與繼位神靈開戰。”
“第一個千年之期來臨時,第一位繼位神靈,力量加強,方才徹底鎮壓西大陸,創立教廷,率軍跨過東西大陸交匯處,征伐東大陸,進行滅世。”
“第一次滅世之戰,人類死亡九成九,最終時刻,在狼族以及東大陸頂尖被賦生種族的幫助下,耗費巨大代價,才擊敗教廷大軍。”
“第二個千年時期,在滅世之戰的慘痛教訓下,人類明白自己要面對什麼,在廢墟中,第一帝國成立。”
“在死亡威脅下,帝國長青的意志,初次顯露。”
“第一代帝國長青的精神內核︰團結、友愛、無私、互助、奉獻......集中一切力量,抗衡教廷。”
“文明之花,徹底綻放。”
“政治、經濟、文化、法律......”
“第一帝國時期,有人類所有的美好。”
“可惜,第二次滅世之戰中,第一帝國覆滅。”
“在創世神意志減弱後,又在其他勢力的幫助下,驅趕走了教廷大軍。”
“人類再次于廢墟中,建起第二帝國。”
“如此這般,神靈傳承到第十代,滅世之戰進行了九次,帝國覆滅了八次。”
“帝國每次覆滅,都伴隨著數千億人類的死亡與無數珍貴典籍的消失。”
“只有極少數人類與一些文化,得以保存下來。”
“每次帝國重建,它的方針策略,都會吸取教訓經驗,進行調整。”
“帝國長青的意志在一次次覆滅重建的絕望中,逐漸變得扭曲。”
“記得某個時期,出現了一道經典的題目,名為電車難題。”
“失控的電車,馳騁在軌道上,前方有兩條軌道,既定軌道上有五個人,另一條軌道上,是無辜的一個人,操作權在你手上,拉動拉桿,就能改變方向。”
“是按照既定軌道行駛,壓死五個人,還是調整軌道,壓死一個人。”
“很多人對此爭論不止。”
“但帝國的選擇,只有一個。”
“那就是毫不猶豫的從那一個人身上壓過去。”
“若這個人是藥劑師,就從那五個普通人身上壓過去。”
“帝國徹底拋棄了人性,全力馳騁在黑暗中。”
“同樣,也催生出很多時代產物。”
“例如,財團的出現。”
“例如,奴役神墟土著種族。”
“例如,帝國憲法中,合同法高于人權法,就是所謂的簽約原修、簽約藥劑師,身家性命都歸甲方所有,此舉只是為了壓榨他們。”
“自由、人權、善良,拯救不了人類。”
“那就...統統摒棄...”
“帝國徹底淪為戰爭機器,政治、文化、法律...所有的一切,都向戰爭看齊。”
“高度集權,壓榨公民。”
“而到了第九帝國,萬載將至,一切蟄伏的古老存在,都會現身。”
“帝國,勝算極小。”
“姜漁晚是我們計劃中,關鍵的一環。”
“你若是我們,你會怎麼做?”
言罷。
二先生看向窗外的景色,
正午時分。
不願午休的孩童牽著氣球,肆意奔跑,身後的父母,不停追趕,提醒孩子慢些。
行動緩慢的老年夫婦,拄著拐杖,漫步在人行道上,一臉慈祥的看著四周景物。
飯店門口,一臉諂媚的業務員,將醉醺醺的客戶送上車後,收起笑容,滿臉疲憊。
整座海島城市。
既喧囂吵鬧。
又歲月靜好。
杜休望著二先生,對方坐在椅子上,陽光落滿一身。
他在對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帝國的陽光。
一直都是冰冷的。
對內。
對外。
皆是如此。
良久之後。
杜休漠然道︰“萬載將至,帝國勝算極小...您這話...杜某于情于理都應去教廷。”
帝國重視自己,但更重視姜早早。
此事談不攏,加上對方自己承認,萬載將至,帝國勝算極小。
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他,教廷是最終的勝者嗎?
二先生輕笑一聲道︰“杜休,有時候,我不知道你聰明還是愚蠢。”
“距離萬載,還有幾十年,你確定能活到那時候?”
“在帝國內,我可以保護你,在教廷里...唔,軟飯硬吃,可保護不了你...”
杜休皺眉︰“您這話是何意?”
二先生咧開嘴,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
“你的籌碼,道值藥劑也好,姚伯林也罷,都抵不過姜漁晚喜歡你,願意為你,放棄一切。”
“因為她喜歡你,所以你才可以用無面人的身份行凶而無事,所以我才會這般浪費口舌,所以帝國才這般重視你!”
“你離開帝國,去教廷。”
“怎麼,那位繼位的神,也喜歡你嗎?”
聞言,杜休瞬間雙目赤紅︰“姜早早到底背負著什麼!還有...老姚為什麼會死!老冷是誰的馬前卒!你們到底什麼計劃,告訴我!”
二先生靠著座椅,笑眯眯道︰
“不用激動。”
“其實,這些問題,你本就知道。”
“姜漁晚背負的弒神使命,即便你能帶她離開帝國,最終也逃不過此命運。”
“這是她的命,有沒有人逼迫,她都逃不了。”
“姚伯林,嗯...軟飯硬吃,說他下場不好,多半是嚇唬與推測,姚伯林是帝國的擎天支柱之一,他的能量很大,只是,受限于遠東的地理位置、地區文化與個人性格,不喜歡妥協,時代大潮卷起,他首當其沖。”
“冷立道,他不是單個一方勢力的馬前卒,他身上的關系,很難給你解釋,有時候,我也看不懂他。”
“至于我們想干什麼....”
二先生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我們只想...帝國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