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推測。
軟大佬是推演出,姜早早進入濁陸,肯定活不成。
只有跟著自己,才能活著出來。
不對。
準確的說,是自己帶著姜早早,再帶著兩幅卷軸,才能活著出來。
這個定論,應是軟大佬,推演了諸多遍,得出的最優結論。
至于丟失的卷軸,誰拿走的,又會造成什麼影響。
軟大佬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是想保住姜早早的最優解。
無數種糟糕結局中,最好的一種結局。
杜休沉聲道︰“現在離開濁陸!不能再在這里待了!”
卷軸已丟,雖不知誰拿去的,但此事已成定局,多想無益。
而且,對方既然能在一眾古獸王者手中,救下他們,其實力絕對無比恐怖。
已經遠遠超出他的能力範圍。
回頭,將此問題拋給軟大佬,讓他頭疼去吧。
“回去......”
姜早早看著杜休,面帶猶豫,有些語凝。
若他們被...所救。
一旦出去,或許,會再次喚醒【神裁】內部的存在。
杜休皺眉道︰“怎麼了?濁陸這麼危險,你還想待下去?”
“噢~沒事,回去吧!”
杜休點頭,從姜早早手中接過卷軸,將其展開。
卷軸自動飛到空中,金色文字從卷軸中飛出,在空中不停排列組合。
片刻後。
撐起了一個黑色通道。
兩人相視一眼,邁步進入通道內。
......
與此同時。
古王城外。
廝殺聲震天,遍地古獸尸體,大地被鮮血浸染。
一頭領主級古獸,從古王頭顱脖頸處鑽出來。
它渾身是血,手持嬰兒頭顱大小的古王獸精,張開獠牙,似是微笑。
此時,一頭怪鳥,從天而降,如鋼鐵般的巨爪,抓爛古獸頭顱後,又抓住古王獸精,遁入天空之中,倉皇逃命。
見此一幕,無數古獸,瞬間狂暴,嘶吼連連,極其憤怒,奔騰呼嘯在大地之上,追趕其身影。
其中,一頭古獸,手持巨石,掄圓手臂,全力擲出。
巨石擊中怪鳥巨爪,將其打爛。
與之被打碎的,還有古王獸精。
古王城內。
某處奴隸所居住的街道內。
阿峰跪在廢墟前,不停向外扒著廢墟瓦礫,一遍遍的呼喊著親人名字。
直至雙手被磨得血肉模糊,眼淚流干流盡,嗓音沙啞再發不出一絲聲響。
也未等到任何回應。
良久之後,阿峰癱倒在廢墟中,望著血色蒼穹。
他雖為遺族人,但一直以古王城居民的身份為傲。
哪怕生活清貧,身份卑賤,被人鄙夷,也毫不在意。
他這一生,所圖甚少。
只求能夠簡單的活下去。
送走老母,顧好妻兒,此生足矣。
而今日,他日夜虔誠朝拜的王,吃了他的家人。
從現在起。
他不是遺族人。
也不是古王城居民。
他,只是自己,名為阿峰。
空中。
一顆古王碎晶,落在了他的身邊。
......
東大陸。
夜。
荒野。
陣陣冷風壓低荒草脊背。
無數星光驅散荒蕪黑暗。
悉悉索索的蟲鳴聲,奏響初夏樂章。
此時。
空中,出現一個黑洞。
兩道年輕人身影,從空中跌落。
兩人起身,眩暈感褪去。
杜休將禁忌之刃與剩下的原力炸彈,收入空間內。
他抬起頭,看著夜空中的無盡繁星,深吸一口荒野空氣。
疲憊一掃而空,渾身舒透,心情大好。
杜某,回來了!
終于可以告別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踏馬的,上頭有人罩著的感覺,是真好啊!
此時。
姜早早陡然起身,展開飛行器具,如殘影般,激射而出,奔向天際。
杜休望著姜早早的背影,心中一凜,如臨大敵,手中出現一柄巨錘,身遭浮現一圈青紅色火焰。
將精神力散開,四周空蕩蕩,無任何危險。
杜休一愣。
什麼情況?
姜家姑娘,你跑什麼啊?
片刻後。
姜早早站在空中,看著手中的銀色巨鐮,見其毫無反應,不禁一愣。
咦。
沒反應啊!
此時,杜休展開雷影雙翼,追上她,滿臉黑線道︰“你跑什麼!嚇我一跳!”
姜早早輕咳一聲,臉上帶著些許尷尬。
隨後,她插著腰,冷笑道︰“這里又不是濁陸,我乃是帝國天驕,遇見教廷神使,當然要跑了!”
杜休翻了一個白眼。
剛想說話,下一瞬間,心中一涼。
是啊!回來了。
似乎,真的要做出選擇了。
姜早早見杜休沉默,笑眯眯的拍拍杜休肩膀。
“休爺,別人還不知道我們回來,我應該還有幾天自由活動時間,帶你游玩一圈如何?”
他們二人失蹤,帝國肯定會不遺余力的搜尋。
在濁陸內,帝國推演不到她的位置。
但在帝國內,應該很快能找到她。
“游玩?”杜休皺眉道。
“對啊!難得有自由活動的時間,趕緊溜達兩圈,要不然,以後又得坐牢了。”
姜早早苦著一張臉,絕世容顏上,盡是不爽。
在濁陸,待了將近四個月。
原修一道,尚且是開竅境,已經被同齡人遠遠甩下。
若是被帝國找到,肯定得被拉回去閉關。
而且不僅是原修,還有神修一道,也亟需提升。
她不像杜休一樣,可以開掛一般的數道同修,一路破境。
修煉,在姜漁晚的生活中,佔據很大一部分比重。
這次返回帝國,肯定得閉關苦修幾個月。
杜休沉聲道︰“你要是覺著帝國......”
姜早早努努鼻子道︰“好啦!好啦!不要討論這些啦!玩的時候呢,就要開心的玩,把每一天當成最後一天來過!”
“帝國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你回來?”
“這個嘛!暫時說不好!據我所知,皇室內,就有一件帝器,可以推演定位!”
見杜休眉頭微皺,她小聲安慰道︰“放心,帝器不能頻繁動用,三五天的自由活動時間,還是有的!”
杜休沉默片刻後,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杜某說罩著你,就罩著你!”
“等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