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蟻神墟東半部,打的火熱。
但由教廷佔據的西半部,卻是一片安靜祥和。
凶獸與異類大軍,姍姍來遲,抵達天蟻神墟。
原本這兩脈大軍未抵達時,氏族一脈還想與蟻人族比劃兩招。
可教廷四脈大軍集結完畢後,氏族大軍怕隊友背後捅刀子,反而按兵不動了。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與四脈的政治生態相關。
氏族一脈,是等級制度。
蟲族一脈,是母系社會。
異類一脈,是利益至上。
凶獸一脈,是戰力為王。
教廷四脈各自的認知與行為邏輯都不同。
帝國內的老陰逼,喜歡置換利益,和氣生財,即便派系之間,產生了矛盾,也不敢掀桌子,有一套成熟穩定的游戲規則。
就像天蟻神墟事上,屠族令一頒布,各家各派整整齊齊,一致對外,該拿錢拿錢,該出人出人,大事上不含糊。
反觀教廷四脈的高層,也就氏族高層好點,除了不死族,其他氏族多少有點腦子。
蟲族一脈,三個女人一台戲,幾十個母皇組成的利益聯合體,里面的風氣,可想而知。
凶獸一脈,脾氣一點就炸,談不了一點,拳頭沒我大,少跟我嗶嗶,拳頭比我大,我就搖人干你。
異類一脈......不提也罷。
總而言之,四脈高層的行為邏輯都不在一條線路上,各自的文化底蘊、風俗習慣、價值取向也迥乎不同。
除了異類喜歡瞎溜達,其余三脈都是各玩各的。
平日里,單個行動,猛地一塌糊涂。
一旦四脈齊出,聯合行動,就會像現在這樣,相互提防,沒有一點凝聚力。
......
夜晚。
山洞之中。
年輕人手中的青色晶體破碎,渾身氣息攀升至頂峰。
開竅大圓滿!
成。
杜休睜開眼楮,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他看著旁邊一地的破碎晶體,不由咂咂嘴。
短短十余日,便從開竅中境攀升至開竅大圓滿。
這種修為一路狂飆的感覺,當真是妙不可言。
“開竅境需要三次煉體,我才進行了兩次,還差一次。”
“另外,軟大佬許諾的毒草,應該也快到了。”
“不知若是三次初代種煉體,能否承受住兩次毒原力質變。”
杜休暗自思索。
走第二條路活下來的極端教派門人,是兩次初代種煉體,一次毒原力異變。
他想憑借三次初代種煉體,進行第二次毒原力異變,有些過于冒險。
“據軟大佬所言,所去禁地極度危險,若能進行第二次毒原力異變,方才更加保險一點。”
思索一陣後,杜休搖搖頭。
“先等等看,手中尚有遠古種凶獸尸體,實在不行,擒獲姜漁晚後,離開此處神墟世界,找地方突破至通脈境,用遠古種凶獸煉體,再進行毒原力異變。”
山洞外。
見到杜休出關,朱九從樹干上一躍而下。
“老板,您終于出來了,無聊死了。”朱九打了一個哈欠,“接下來干什麼去?去赴任,還是再去搜尋一些尸體?”
杜休答非所問道︰“姜漁晚現在是什麼情況?可曾有她的消息?”
他需要根據對方的狀態,判斷下一步動作。
“她鬧得挺凶的,最近屠了不少人。”
“還有沒有其他訊息?”
“呃......我想想,唔,有了,昨天,她殺完人陷入了暈厥,這事在論壇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聞言,杜休臉色陰郁。
明知道姜漁晚快被同化了,還給她安排這麼多任務,這不是純純有病嗎?
突然,他眯起眼楮。
不對,帝國內部的糟老頭,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或許是有人想讓姜漁晚被同化,而有人不想讓她同化。
軟大佬是後者。
姜漁晚…弒神者…神裁修院…
難不成,是有些人想通過姜漁晚弒神。
而有些人,在阻止對方弒神?
不,不是阻止,若是單純阻止,直接把姜漁晚殺死就行。
應該是想讓姜漁晚在某個時機弒神。
這樣才能說的通。
不過,弒神…
人真的可以逆伐神靈嗎?
杜休收起雜念。
他手中的線索太少,形不成完整的邏輯鏈。
目前來看,姜漁晚快要完蛋了。
需要趕緊加快進度,整合四脈力量。
“凶獸大軍到天蟻神墟了嗎?”
“到了,教廷四脈大軍,全都到了。”
杜休微微頷首道︰“搖人吧!”
教廷四脈之間的利益糾紛,他有所耳聞。
可他的時間並不多,閉關期間,他詢問過軟大佬何時動手,對方正在托關系開啟禁地,沒辦法給出準確的時間,只言快了,讓杜休提前做好準備。
一旦禁地開啟,他需要馬上帶著姜漁晚進入。
杜休沒有功夫去調和四脈之間的破事,以絕對的武力鎮壓,速推天蟻神墟才是他要走的路。
......
夢境座談。
猩紅長桌。
無面人坐在主位上。
其余幾人陸續現身。
米迦羅一臉無奈︰“我正在與人聊天,您現在召集我,多少有點不合適吧。”
古瞳沉聲道︰“團長,是有什麼麻煩了嗎?”
趙帝低頭扣手,既不說話,也不與人對視,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無面人就任教廷神使,確認叛國,趙帝身為第一天團成員,被帶走問話。
原本在帝國修院眼中,趙帝是被忽悠契約的,本身懷疑並不大,但日暮山脈中,他曾為無面人搖旗吶喊,小裝了一波,結果被重點關照,關了好幾天。
最後,由趙帝師父親自出面,才把他撈了出來。
杜休道︰“隨我辦些事情,估計需要一些時日,你們之中誰有時間?。”
“一些時日......”米迦羅思索片刻後道︰“我可以,但我需要一些原髓礦石,萬顆起步。”
聞言,朱九愣神。
不是,現在雇佣兵這行業,薪資待遇這麼高了嗎?
我這業界頂尖雇佣兵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不僅是朱九,古瞳也很詫異。
他與米迦羅接觸過一段時間,對方有些隨性,到處瞎晃蕩,跟沒見過這個世界一樣。
但整體而言,為人還算溫和。
這才大半年沒見,心怎麼變的如此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