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好臉面,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要認別人做父親,宋墨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戴了頂綠帽一樣。
他一時難以接受,出口的話也少了思量。
底下賓客听到這話,也不由覺得奇怪了起來。
“這宋大人好生奇怪,不是說這宋連城是個假的,且品性不端,那她主動要求從族譜除名,不是好事嗎?怎麼宋大人反倒還生氣起來了呢?”
“就是,也太奇怪了,若我遇上了這樣的,巴不得徹底劃清界限,往後老死不相往來,這宋大人言行不否,實在可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還是先別激動,再看看吧,說不定這背後另有隱情呢。”
“我覺得也是,再看看。”
……
“宋大人慎言,您都已經對外公布了,宋瑤枝才是您的女兒,那我叫誰父親,都跟您沒關系吧,反倒是您現在的態度實在令人琢磨不透。”
“還是說,您想與我也來個滴血認親。”
宋墨警鈴大作,他眼楮瞪的溜圓,一副恨不得將宋連城活剝了的樣子。
這個逆女,他就知道她不安好心,跟她那個無情無義的娘一樣!
既如此,那就將她除名,她以為王府那個野爹是好認的?遲早有她後悔的一天!
宋墨氣怒交加,立刻就讓人準備儀式,正好宋家族老皆在,很快就將宋連城從族譜上除名,將宋瑤枝的名字加了上去。
宋連城此前還怕宋墨會緊咬不放,沒想到整套流程進行的無比絲滑。
終于與宋家脫離干系,她心中忍不住的激動。
而宋瑤枝比她還要激動,看著族譜上宋氏嫡女幾個大字,別提有多開心了。
往後她的身份正大光明,再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外室女了,等到再過些時日她再進了王府,日後就是皇子她也配得。
一眾賓客面面相覷,看著原本宋墨熱熱鬧鬧的舉辦認親宴,可真當要將兩女從族譜上做調換時,他那臉臭的十分難看。
這其中沒貓膩,誰信啊?
宴會一結束,大家紛紛離開,生怕走的遲了會被卷入到宋家與鎮南王府之間的暗潮涌動之中。
回去後大家也默契的不再討論這件事,真真假假跟他們又有什麼關系,誰是嫡女,誰去王府,跟他們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宋家這邊宴會都結束了,宋墨憋著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泄,結果一回頭,發現宋連城居然還在,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你這逆女!”
宋墨幾步沖到宋連城跟前,滔天火氣就要化為巴掌朝宋連城的臉上扇去之際,宋連城卻只是緩緩勾唇,將一封信箋遞到他面前。
“你只管扇下來,這巴掌今日只要落在我臉上,這信上的內容我立刻就讓人宣揚出去,你宋家人是什麼嘴臉,日後京中人人皆知!”
宋墨的巴掌停在了距離宋連城臉頰寸許距離。
掌風掀動起宋連城頰邊幾許發絲,她目光無懼無畏直直與宋墨對視,宋墨在她目光逼視之下竟然漸漸敗下陣來。
他顫抖的放下手,接過宋連城遞過來的信箋。
只粗略掃視上面內容後,他臉色立刻變為煞白,似是不可置信般,踉蹌後退數步。
“你…你…你竟敢…”
宋連城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宋大人,我今日來,除了與你宋家斷絕關系外,還有一樁生意想與你談談,不知這信上的內容可夠分量?”
宋墨怒急攻心,刷地一把將信箋撕成碎片。
“你這逆女,竟敢威脅老子!”
“宋大人錯了,我現在已經從族譜上除名,不再是你女兒了。”
她看著地上被撕成的碎片,緊跟著從袖中拿出一沓來遞到宋墨跟前,“這信箋我拓印無數,宋大人想撕多少就有多少,不夠了,我現在再讓人送點過來。”
宋墨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曾幾何時,可以任憑他打罵的女兒,如今竟然動不得也罵不得,這落差令宋墨無比氣憤。
“不要以為你去了王府就不可一世,沒了宋家嫡女的身份,說不定很快你就會被王府掃地出門,到時候你不要哭著求著回來。”
“這就不勞煩您操心了。”宋連城的神色陡然冷了下來,“現在,我的耐心有限,若是宋大人不願,我現在就走。”
她說完就轉身,竟然真的要離開。
在邊上看的雲里霧里的宋家三兄弟這會兒見她將宋墨氣的半死,自己卻要離開。
宋雲廷當即快走幾步,一把就狠狠抓住宋連城的胳膊。
“父親還沒發話,讓你走了嗎?”
宋雲廷常年習武,手上力氣極大,宋連城手腕上一陣劇痛,她反手就用另外一只手,狠狠朝他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場面立時靜若寒蟬。
一向連父兄命令都不敢違抗的宋連城這次竟然直接上手打人了。
宋連城手上也用了十足的力氣,宋雲廷的臉被扇紅了一大片。
等他反應過來,還想好好收拾宋連城的時候,晚月快速上前,一把就將他攥住宋連城的胳膊給卸掉了。
宋雲廷疼的齜牙咧嘴,宋家其余兩兄弟連忙上前查看。
宋瑤枝卻是擔心自己會被盯上,非但沒有上前去查看宋雲廷的傷勢,反而悄悄往後退了好幾步。
“大哥,你怎麼樣?”
“大哥,你要不要緊啊。”
“我…我手好像斷了。”
宋家兩兄弟怒從心起,攥緊拳頭,紛紛朝宋連城走來,晚月冷臉抽出隨身佩刀,兩兄弟連忙轉了方向。
“大哥,我們送你回房。”
宋瑤枝生怕自己被落下,連忙撒腿就跑。
“大哥,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