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甦平又羞又惱,氣道,“快……快點去拿。”
門外沉默了幾秒,才響起腳步聲走開。
很快,腳步聲又回來了,停在門口。
“開門。”沈重的聲音帶著笑意。
甦平把門拉開一條細縫,伸出手胡亂地摸索著。
指尖觸到衣服,她一把抓住就想往回縮。
“急什麼?”沈重的聲音帶著點戲謔,不但沒松手,反而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粗糙,也很熱。
“穿什麼?”他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笑意,“其實真沒必要穿,反正待會兒也得脫。”
“沈重,”甦平臊得渾身發燙,又氣又急,“你……你煩不煩人,快給我,流氓一樣。”
沈重沒說話。
他突然低頭,親了親甦平的手,貌似還……還舔了一下。
甦平渾身一顫,像燙到般猛地縮回手,連帶把衣服也拽了進來,“砰”地再次關緊門,“ 噠”上了鎖。
門外傳來沈重低沉的笑聲,悶悶的。
甦平咬著唇,手忙腳亂地把睡裙套上。
對著鏡子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鼓起勇氣拉開衛生間的門。
沈重果然還杵在門口,像尊門神。
在她拉開門的瞬間,就肆無忌憚地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眼神滾燙直白。
甦平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沈重低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俯身,再次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甦平沒掙扎,只是把發燙的臉頰緊緊埋在他胸口,鴕鳥似的。
他身上的氣味霸道地鑽進她的鼻腔。
沈重抱著她徑直走向臥室。
他的步伐比之前快了些,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急切。
進了臥室,他沒有立刻把她放到床上,而是抱著她走到床邊,自己先坐下,然後才讓甦平側坐在他的大腿上。
這個姿勢讓甦平更加窘迫,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
沈重卻像沒察覺,一手依舊環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探身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塊干燥柔軟的大毛巾。
他用毛巾裹住她濕漉漉的頭發,開始一下下地揉搓、擦拭。
他動作算不上特別溫柔,甚至有點粗手粗腳,偶爾會弄疼她。
甦平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臥室里很安靜,只有毛巾摩擦頭發發出的細微沙沙聲。
擦了一會兒,頭發半干。
沈重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微微低下頭,唇輕輕地落在甦平額頭上,一觸即分。
“等著。”他說,聲音有點啞。
他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自己站起身,大步走進了衛生間。
很快,里面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甦平坐在床沿,心髒依舊跳得又快又重。
听著水聲,腦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象著門後的景象,臉頰一陣陣發燙。
她緊張地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點怕,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水聲停了。
衛生間的門被拉開。
沈重走了進來。
他只穿著一條黑色的四角內褲,身上還掛著水珠。
他的膚色偏古銅色,在燈光下閃著光。
甦平只看了一眼,就感覺一股熱浪直沖頭頂,羞得立刻別開臉,聲音都變了調︰“你……你怎麼又不穿衣服?”
沈重大方地展示著他的身體,戲謔地道︰“又不是第一次在你面前這樣穿,怎麼害羞成這樣?”
甦平聲音發顫,手指胡亂地指向窗外︰“燈這麼亮,對面……對面肯定全看見了。”
她羞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重毫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朝床邊走來。
“看就看,”他聲音低沉,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我身材好,他們看了不虧。”
他停在床邊,俯視著她。
甦平眼神躲閃,臉漲得通紅。
想到馬上要發生的事情,她的心髒都要緊張地跳出來了。
沈重忽然勾起一抹壞笑,抬手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胸肌︰“喏,”他看著她,眼神帶著點調笑,“你留的記號,咬得挺狠,出血了都,牙印這麼清晰。”
甦平瞥了眼,臉“轟”地一下紅透了,連脖子都染上了一層緋色。
那是她昨晚誤會沈重,鬧脾氣咬的。
沈重低笑一聲,不再給她任何躲閃的機會。
他俯身逼近,一手撐在她身側的床鋪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滾燙的唇就壓了下來。
“唔……”甦平避無可避。
半晌,她艱難地偏開頭,氣息不穩地低喊︰“窗……窗簾,拉上窗簾。”
沈重含糊地應了一聲。
“沈重,”甦平急了,用力推他,“快去拉上,對面真的能看到,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無法忍受被人圍觀如此親密的事。
沈重低笑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向窗戶。
“唰”地一聲,窗簾拉上,徹底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門也被他順手帶上,“ 噠”一聲輕響,上了鎖。
他走回床邊,重新俯下身。
甦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他再次吻下來之前,擠出細弱蚊蠅的聲音︰“燈……把燈也關了。”
沈重停住了,距離她的唇只有幾厘米。
他沉默幾秒,喉結滾動了一下︰“不關。我想看著你。”
他低下頭,目標明確地吻向她的唇。
“不行,關掉。”甦平躲開他的吻,臉紅得能滴血,眼神里全是羞窘和堅決,“開燈太、太奇怪了,關掉。不然……不然就算了。”
她死活不肯讓步,眼神里帶著點哀求。
空氣凝滯。
半晌,沈重問︰“真不能開燈嗎?”
“不關燈……我……我死也不要,我們就算……算了。”甦平聲音顫抖,臉紅得要滴血。
“嘖。”沈重喉間溢出一個音節,低聲咕噥了一句,“你也太害羞了。”
隨即,他長臂一伸,“啪嗒”一聲輕響,燈關了。
臥室瞬間陷入一片濃稠的黑暗。
黑暗中,沈重再次覆了上來。
沒有了光線的干擾。
“等等,”甦平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那個東西,我這里沒……沒有……”
沒有什麼,她實在說不出口。
沈重的動作驟然停住。
甦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沈重也沒帶?
今晚這事兒,辦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