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網上輿論的緣故,溫攸寧關掉手機,蝸居在鉑宮過了幾天清淨日子。
一直到,一封突如其來的邀請函,被遞到她手上。
溫雅的生日邀請函?
溫攸寧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擺弄著那一份由室友從帝都大學郵寄過來的邀請函。
溫攸寧不怎麼去學校,但為了方便,她把自己的地址給了比較信任的朋友,但凡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可以直接聯系到這里來。
只是沒想到這個緊急的事,會是溫雅的生日宴邀請函。
誰會給她送一份邀請函?
這個答案,在這一刻似乎不言而喻。
她把手機開機,接連不斷的消息提示音吵得人腦袋疼。
果不其然,她雖然拉黑了溫家人所有的聯系方式,但是那些消息列表,赫然有著數十條陌生號碼。
倨傲的語氣中帶著要求,仿佛是發信人給溫攸寧的施舍。
甚至到了後面得不到溫攸寧的回應,語氣逐漸惡劣起來。
溫攸寧甚至不需要把消息全部看完都知道,發消息的是何方神聖。
難道她真的張了長軟軟糯糯,乖巧可欺的臉?
以至于只要是個人都覺得她好欺負?
也不一定,溫攸寧搖搖頭否定自己這個想法,也說不好是不是人家臉皮太厚呢?
溫攸寧顛了顛那份邀請函,嘴角緩緩勾起抹玩味的笑。
不過既然邀請函都遞到她這里來了,要是不去,多可惜這份邀請函了不是?
“篤,篤,篤——”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拉回了溫攸寧的思緒。
她扔下邀請函,轉身朝著謝硯深張開雙臂,歪著頭笑得很甜。
“哥哥,抱∼”
謝硯深剛從外面回來,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
听到溫攸寧的話,他唇角微微翹起,俯下身虛虛環住溫攸寧。
須臾,兩個人分開。
“在看什麼?”謝硯深磁性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打在溫攸寧耳側。
讓她不由自主蜷縮一下,偏頭繞開。
“唔,是溫家送來的一份邀請函。”
溫攸寧把那份邀請函遞到謝硯深面前。
“要去嗎?”謝硯深問。
溫攸寧想了想,“去吧,我總感覺,去了我就有戲看了。”
謝硯深很了解溫攸寧的性子,見狀也只是笑笑,
“好,我陪你去。”
!!!
啊?
不是,她哥說什麼?
溫攸寧驚疑不定看著謝硯深。
哥哥身上也沒有酒味啊,應該不能是喝酒喝多了吧?
“我陪你去。”
謝硯深又重復一遍。
溫攸寧木著臉,這下她確定自己沒听錯了。
因為生日宴的問題,謝硯深當即喊了專門負責溫攸寧穿搭和造型團隊的人上門,給溫攸寧量身選擇晚禮服。
“幾月不見,小姐愈發漂亮了。”造型師笑眯眯地說。
他們是溫攸寧的專屬,和溫攸寧認識也很久。
說實話,從她入這行到現在,從來沒見過哪一個女人能像溫攸寧這樣被寵著。
只要是她溫攸寧想要的,那位先生就會悉數捧到她面前。
寵上天了屬于是。
很快,被裝扮好的溫攸寧從簾幕後走出來。
溫攸寧身著一襲深海幻夢般的禮服款款而至。
禮服的色彩是一場精心鋪陳的潮汐,上身是清透澄澈的淺蔚藍,如同陽光穿透的淺海,純淨而明亮。色彩順著她玲瓏的曲線悄然向下過渡,逐漸沉澱為濃郁、神秘如午夜蒼穹的深海藍,在裙擺處匯聚成一片波瀾壯闊的深邃。
輕紗層疊,仿佛海浪被定格在了翻涌的瞬間,裙擺隨著她的每一步流動傾瀉,漾開優雅的波紋。細膩的碎鑽如同被浪花沖上岸的星辰碎片,疏密有致地綴在裙身,在她行走間流轉著柔和而璀璨的微光,讓她仿佛將整片星空與海洋都披在了身上,高貴神秘,令人屏息。
更是襯得溫攸寧皮膚白皙,頸間那顆價值不菲的紫色項鏈,更是增添一股高雅。
盤好的秀發垂落下來,遮擋住面前的鎖骨,若隱若現,更顯迷人。
現場那些不加掩飾的倒吸氣聲更是映襯了溫攸寧的絕美。
“哥哥,好看嗎?”
謝硯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待溫攸寧,眼底閃過一抹驚艷。
然而下一秒,那眸底深處,似乎又多了些別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謝硯深佇立在光影交織處,一身量身剪裁的黑色西裝,面料是頂級的意大利墨色絨,在燈光下泛著極為含蓄的啞光,將他寬肩窄腰的挺拔身形勾勒得一絲不苟,冷峻而極具力量感。
與眾不同的是,他一頭濃墨般的及肩長發並未束起,而是隨意地披散著,幾縷發絲不經意地滑落,拂過他稜角分明的冷硬側顏與線條利落的下頜,無端透出一種野性的張力,仿佛一頭收斂了利爪的猛獸,沉穩之下蟄伏著深不可測的掌控感。
“很美。”
美到讓人窒息,甚至是......
“那我們走吧,哥哥。”
溫攸寧朝著謝硯深伸出手,謝硯深自然而然牽著她的手,帶著溫攸寧下樓。
此時此刻,她不僅是謝硯深的妹妹,更是她的女伴。
*
要說這場生日宴最高興的是誰,那當屬溫雅莫屬。
當然前提是,這群不長眼的蠢貨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在她面前提起溫攸寧那個賤人!
“溫攸寧真是薄家走丟的那位女兒嗎?真的假的?”
“這當然是真的啊,你沒看見薄氏已經發聲明了嗎?”
“薄家啊,說實話,溫家在薄家面前,真是......”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是什麼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
“要是當初裴青珩沒和溫攸寧說拜拜,現在裴家也是攀上薄家這根高枝了。”
听著小姐妹們看似小聲的討論,溫雅面上的笑差點沒繃住。
這兩天,她听過最多的就是“溫攸寧”“薄家”。
明明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賤人,竟然一夜之間翻身騎到她頭上!
更讓人不能接受的是,父母似乎也有要把溫攸寧接回來的意思。
明明今晚是自己的生日宴,是自己的主場,父親卻給那個賤人送去邀請函。
這不就是在當眾打她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