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皇後真的知道這件事,多拉一個墊背的分散火力也好。
“這件事沒完。”甦晚秋留下一句話就直接離開,留給德妃一個決絕的背影。
黎城現在已經全面戒備了,雖然城內還有商販開店,但是街上的人寥寥無幾,只有糧食店稍微熱鬧一些。
祁景準備御駕親征的時候已經年底,甦晚秋慢悠悠過來一月有余,如今已入年關,但是城內半點喜慶的氛圍也沒有。
“你也要上戰場嗎?”甦晚秋小聲問。
她沒有問德妃為什麼現在身強體健,和在宮中不一樣,這是她們心照不宣的事。
就算她問了,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不算前線,只不過是跑跑腿罷了,探一探情況罷了。”德妃搖搖頭,“這件事你也別怪陛下,當初這也是我和他談好的。”
那麼多將士在,還輪不到她上場,只不過她不願意在宮中罷了。
而且這也是當初和祁景談的條件。
“情況這麼嚴重嗎?”甦晚秋眉毛皺起,剛進入黎城的時候,她覺得戰事並不算緊張。
雖然黎城上下都緊張萬分,這也不過是環境所致,百姓雖緊張,卻並不慌亂。
雖然甦晚秋總是罵祁景,但也是因為沒辦法改變的無力,祁景這個人並不剛愎自用,對有真本事的人,不會分男女。
而德妃有真本事,祁景真的缺人的話,會打破萬難讓她成為第一個女將軍。
再者說,哪來的萬難?
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游戲罷了。
如果不缺人,又怎麼會讓德妃去做事呢。
“不算。”德妃頓了頓說道,“有一些別的事,不算太嚴重,不過我不能和你說。”
“他們這是要出征了?”甦晚秋點點頭,軍事機密不能外傳,她理解。
“不是,有人在外面挑釁,想上城樓看看嗎,你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德妃淡定的看著來來往往跑上城門的人。
“你就是祁景?黃口小兒,就算你爹來了也是沒用的,趕緊投降吧!”
甦晚秋剛踏上城門,就听到如此囂張的話。
她視線看向祁景,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見他面色如常,甦晚秋將視線轉移到城下那個喊話的人。
那個人長得倒是斯文,左眼有一道疤痕,下巴處留著一點胡須,身上穿著毛皮做成的衣服,甦晚秋仔細辨認了一下,似乎是狼皮。
看樣子確實不像打仗的樣子,誰家開戰不穿盔甲。
不過這赫連真也太囂張了,一身狼皮不就是在嘲諷嗎?
甦晚秋心想,如果牆上的弩手向赫連真射一箭,赫連真究竟能不能活下來?
“這是匈奴的大將軍赫連真。”德妃在一旁給甦晚秋介紹,“是匈奴最厲害的一位將軍,也是野心最大的。”
這種情況幾乎隔幾天就出現幾次,只不過之前都是底下的士兵互相打口水仗,這還是赫連真第一次來,德妃也有些疑惑。
甦晚秋瞧著赫連真,總覺得他看著十分眼熟,可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可能外族人長得都差不多,她一時記憶混亂了吧。
“陛下和他打過?”甦晚秋甩掉腦海中的疑惑。
“嗯,前些年打過,當時陛下還是皇子,年輕氣盛,瞧見沒,他那只眼楮就是陛下傷的。”德妃和甦晚秋竊竊私語,“赫連真這些年肯定記恨著陛下呢。”
甦晚秋剛上城牆的時候祁景就注意到了,只不過現在場合不對所以沒有出聲,不過德妃可看到祁景瞪了自己一下。
不過德妃表示自己寬宏大量,不在意祁景如此幼稚的行為,所以並沒有和甦晚秋說,雖然當時祁景將赫連真的眼楮傷了,但說句實話,那是巧勝。
當時的祁景還是太年輕,空有一番熱血,實戰經驗那是萬萬不足的,怎麼可能和身經百戰的赫連真相比?
只不過祁景腦子比較靈活,所以兩人的比拼中赫連真被傷。
祁景也被傷到了,當時裝的若無其事,回去就臥床不起,整整修養了一個月才好。
赫連真被他看都看不上的祁景傷到,怎麼可能不記恨?
“赫連將軍已經年逾半百,不好好在家頤養天年,還在戰場上做什麼?”田將軍哈哈一笑,“該不會是你們匈奴無人了吧,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前些年我們陛下就傷你左眼,如今你還想斷掉左臂嗎?”
“哪里用的到陛下,我一個人就能將你生擒!”
“赫連將軍,好久不見。”祁景打斷周圍起哄的士兵,朝著赫連真開口,“這幾年不見,是去修養了嗎?”
當年他確實年輕氣盛,仗著自己的特殊身份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只不過人總不會原地不動,往日不再,如今的他可不會再讓赫連真佔到便宜,但也沒打算和答應赫連真的請戰。
“我听說,赫連將軍的獨子好像不見了。”祁景若有所指。
赫連真這些年,也不知道是作孽太多,還是別的原因,雖然後院女子眾多,但是只有一個孩子,只知道叫赫連原,是個男子。
孩子出生的時候,赫連真大放厥詞,說意在中原,所以給孩子起名赫連原。
只不過當初大戰,匈奴未能獲得勝利,但是這些年祁景從來沒有放松警惕,他知道他們和匈奴之間關系是無法調和的,除非一方把另一方融合。
所以祁景總是特別關注外族的信息,尤其是赫連真。
其中原因也有赫連真披在祁景身上那一刀,他記在心里很久。
當祁景听說赫連真消失的消息特別關注了一下,誰知道赫連原是真的消失了,還是匈奴人的計謀。
畢竟,赫連真從未讓赫連原展示在人前過。
以赫連真的性子,不像是為了保護。
“祁景你不要口頭上耍威風,有本事你就來和我單挑!”赫連真听到祁景的話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在匈奴,赫連原已經是不能提的禁忌。
赫連真咬牙,要是讓他找到赫連真,他一定拔了他的皮。
“你連我們城門都進不來,憑什麼和我們陛下單挑。”田將軍冷哼一聲然後看向祁景,祁景點頭,“讓我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