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瞬間就好奇了︰
“是什麼?”
李向西嘆氣︰
“我是被臭得睡不著了呀!”
寧寶住院的第二天,李向東李向西就帶著灰灰兔上山把寧寶說的灰灰兔一家給找到了。
李向西苦著個臉︰
“你知道不知道,灰灰兔居然有六個孩子,六個啊!關鍵那六只小兔子髒得很啊,它們隨地大小便!怎麼教都教不乖。”
寧寶︰“……啊?那要不,你把它們帶來醫院,我教它們?”
“醫生不讓帶!”
李向東道︰
“不過衛生問題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兔兔的繁殖能力太強了!以後它們肯定會生出更多的兔寶寶,寧寶,你準備怎麼安排它們生出的兔寶寶啊?”
“怎麼安排?當然是養著啊!”
寧寶覺得既然兔兔是她家的,那就得養著。
李向西哈哈笑了起來︰
“我就說寧寶肯定會想養著!我的意見也是養著!看它們生得快,還是我們吃得快!
兔子肉最好吃了!尤其是烤兔子!大哥你記得不?我們跟叔叔們出任務那次,炊事班那些叔叔們是怎麼烤兔子的?
把收拾干淨的兔子串在樹枝上,轉著圈兒烤,不一會兒那香味兒就彌漫開了,然後刷油,再接著烤。
熟了之後再灑上孜然,外皮酥脆,內里咸香……吸溜!”
李向西說著說著就流了口水。
寧寶越听越難受,小臉兒慢慢的垮了下來,
“……不,不好吧?那可是灰灰兔的家人呀!二哥要是想吃兔子,我們可以去山上抓別的兔子啊!”
李向西的興奮勁戛然而止,一臉無奈,
“不是,妹妹,養兔子不吃,那我們養那麼多干啥,跟我們搶糧食吃嗎?它們可能吃了!這幾天家里的蘿卜白菜下得可快了。”
寧寶被難為住了,小眉頭緊緊皺著。
可怎麼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習慣看向大哥,向他求助。
李向東嘆了口氣,道︰
“寧寶,你二哥說得對。如果只是一只兩只,哪怕是八只呢,我們都可以養。
但關鍵是以後肯定不止八只,你想啊,灰灰兔還要繼續生兔子吧,然後它的孩子長大了也要繼續生兔子吧。
如果全部要養,怕是我們家都不夠它們住的。
所以我的建議是,把灰灰兔它們一家放回山上吧。”
如此連衛生問題都一並解決了!
可是寧寶卻搖了頭︰
“不行呀。現在是冬天,山上光禿禿的沒有草。灰灰兔上次幫我就是因為它們沒東西吃,快要餓死了。如果我們現在把它們放回去,它們肯定會餓死的。”
這時,顧清辭說話了︰
“寧寶,可以給兔兔們做絕育!”
寧寶︰“……什麼是絕育?”
“就是請獸醫給兔兔做一個小手術,做完後,就不怕它們再生小兔子了。”
李向西撲通一聲,又把腦袋扎到了床上︰
“所以,我們是非要養這八只不能吃只能看的兔子嗎?”
寧寶趕緊拍拍他的腦袋︰
“二哥別擔心,等我出院回家了,我一定教會它們上廁所!保證不讓它們再臭你了。”
“好吧!”
李向西有氣無力︰“那什麼時候給它們做絕育?”
顧清辭看向了小陳叔叔。
小陳叔叔說︰“我一會兒聯系一下炊事班那邊兒的戰士,他們給豬做過絕育,應該也能給兔子做。”
說完,他又看向寧寶︰
“追風和雷霆已經做過絕育手術了,你看你們家還有什麼動物需要絕育,我一並交待下去。”
還有什麼動物需要絕育呢?
寧寶慢悠悠的把視線轉到了小狸花身上,想著小狸花會不會也生一堆小狸花讓她養呢?
小狸花立刻夾緊了屁股︰
【我不做我不做我不做,寧寶,你敢剝奪我做爸爸的權力,我就跟你玩兒命!】
寧寶哦了一聲︰
“其他的不用做了。”
小陳叔叔點點頭,出去聯系安排去了。
陳明珠的女兒小丫好奇的看著寧寶︰
“姐姐,我們家的豬也不講衛生,你能教會它上廁所嗎?”
如果豬會自己上廁所,媽媽就不用每天辛苦打掃豬圈了。
寧寶毫不猶豫︰“能啊。”
小丫眼楮瞬間放了光,激動的拉住了寧寶的手,
“現在,就教!”
“不行。”李向西拽開她的手,拿眼楮瞪她︰“我妹妹還受著傷呢,你這小孩兒懂不懂事兒?”
小丫一愣,兩只眼楮泛起了淚光。
“哎你哭啥!”
李向西慌了,飛快掃了一眼對面床上閉著眼的陳明珠,見對方沒注意,壓著聲音哄道︰
“我可沒打你!你,你趕緊閉上,把眼淚閉回去。”
結果小丫眼淚流得更凶了。
李向東無奈的把李向西往後拉了拉︰
“小妹妹別哭呀,哥哥的意思是姐姐現在受著傷不能來回跑,會疼的。”
小丫看著這個說話和氣的大哥哥,點頭︰
“我知道了,對不起,等姐姐好了再教豬上廁所!”
說話的同時還把眼淚給抹干淨了。
“哎,這就對了!小妹妹真棒!”
李向東微笑表揚。
小丫看著李向東笑,自己也忍不住咧開了小嘴,小白牙閃閃發光,笑得可開心了。
李向西十分不服氣︰
“為什麼咱倆說的明明是一個意思,你說她就不哭,我說她就哭?”
李向東︰“因為你沒有我白吧!”
李向西︰“……”
寧寶看著二哥傻乎乎的樣子,捂著小嘴兒偷笑。
二哥不知道,他說話總是凶巴巴的。
但寧寶知道,凶巴巴的二哥其實也很善良!
七點半,余念來送飯了。
寧寶和顧清辭的是軟爛入味的蔬菜瘦肉粥配小花卷,李向東李向西的是手 面。
陳明珠的兩個孩子眼巴巴的看著,余念想要給他們分一些,陳明珠拒絕了,說是張俊偉一會兒會送飯過來。
吃過飯,余念就把兩個小男孩兒趕回了家︰
“到家先寫作業,廚房的灶上溫了水,記得洗完了腳再睡覺。”
“知道了阿姨。”
李向東李向西剛走一會兒,時文洲下班過來了,懷里揣了兩個熱乎乎的燒餅。
一進門就塞了一個給了余念︰
“快嘗嘗,炊事班剛烤的。”
余念抿嘴笑了下︰“我們都已經吃過飯了。”
“那就再吃點兒,胖乎乎的才有福氣。”
時文洲說著把另一個燒餅分開,給了寧寶和顧清辭一人一半兒。
燒餅被他揣了一路,溫乎乎軟綿綿,和著芝麻的香味,饞得寧寶咬了一大口,滿足的咀嚼著。
這時,張俊偉也來了。
他提了兩個飯盒,跑得呼哧帶喘的。
看到時文洲,立刻立整打招呼︰
“時團長!”
時文洲點點頭,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飯盒︰
“怎麼不知道捂懷里啊,這一路提過來,得涼了吧?”
張俊偉訕訕的笑了下︰
“應該沒有,我跑得快。”
但飯盒又不保溫,就算跑得快,這一路過來,菜也涼了。
一打開就看到了上面浮著的白色的油漬花。
好在他的妻兒並不挑,仍然吃得很開心。
知道今天晚上張俊偉要在這里陪床後,時文洲讓余念回家去睡。
余念擔心他半夜醒不了,萬一寧寶要上廁所……
“我醒得了!放心吧。”
時文洲推著她出了病房,趁著沒人在她唇上偷親了一口,把口袋里信掏出來塞她手里︰
“兩封,一封是上次的回信,另一封是才截獲的還不知道內容。辛苦老婆大人幫忙翻譯了。”
余念被他鬧得臉頰通紅,團起拳頭捶了他一下,才笑著走了。
回到家,李向東和李向西已經睡了。
余念洗漱了一番,回了臥室,拿出了時文洲塞給她的信。
先看的是回信。
上一封信里,余念按敵特分子的語氣正常做工作匯報,軍區那邊兒將那兩個敵特繪制的地圖給改了一下。
原本的軍區地區,直接改到了幾千米外的一座山上。
如果修改,是因為軍區接到基建任務要把那山炸平,修出一條路來,以方便山里物資外運。
而這封回信里,對方沒有懷疑圖紙的真假,信里直接讓她撤離。
這意味著對方隨時可能要對圖紙上標注的目標位置進行火力攻擊。
余念看得頭上冒汗。
如果沒有發現,對方火力攻擊的可就是軍區了!
另一封信是純英文信件。
是一個代號為U的人,寫給一個代號叫H的人的,內容就是日常的寒暄問候。
但如果只是日常問候,為什麼要用英文書寫?
余念皺眉思索了片刻,拿出尺子,開始各種比畫,這是一種類似我們解藏頭詩一樣的解密方法。
只不過,比了許久也沒得出個結論。
就在她以為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她將一張白紙剪成階梯樣式,重新比畫上去,然後得到了對方真正想要傳達的內容。
U讓H想辦法把他的女兒弄到國外,而他給的報酬是替對方監視I與N,S三個人的消息。
本來只靠這些余念猜不出這些字母都代表著什麼人。
但信里有一句話︰
U說他懷疑S通獸語!
如果S是寧寶,那麼說明對方是取了余時寧中文拼音里的第三個字母來當代號的。
那麼,I和H,就是時文洲中文拼音的第三個字母,以及余念中文拼音的第三個字母。
假如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就說明這個U一定是軍區的人,且與他們一家三口相對熟悉,且有可能注意到寧寶的異常。
而這個H,不作他想,一定是時崇山,只有時崇山這個瘋狂的滅絕人性的科學家才會關注別人通不通獸語!
而H是時崇山中文拼音的第二個字母。
那麼也就代表著,U,也應該是某個人中文拼音的第二個字母。
她在腦海里把懷疑對象一個個過濾。
附和這個推測的只有顧和甦。
顧姓是顧乘風,但顧乘風如果是這個U,那他就絕不可能讓人把他的信給截回來。
所以,只有甦!
甦向陽!
這是甦向陽寫給時崇山的信。
余念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弄死甦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