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一陣好笑,接著讓周允棠換狙擊槍打靶,先打一百米靶。
狙擊槍是周允棠的拿手好戲,一百米靶連打五發,發發命中十環。
兩百米靶,五發子彈,三發十環,兩發九環。
三百米靶,五發子彈,兩發十環,一發九環,兩發八環。
三百米內的距離,周允棠打的都很準,但三百米之外的成就就差強人意了,大不了十環,最好成績是四環。
從各種槍械的考核成績來看,她的射擊水平相當于常規部隊中上水平,這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成績,畢竟她練槍才不到一個月。
“教官,我已經接受你們三個月的軍事訓練,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去緬甸?”周允棠在結束狙擊槍考核後,她放下槍轉身對著靳南問道。
她自認為已經擁有了狙殺仇人的能力。
靳南看著她臉上的堅定和自信,淡淡的說道︰“明天準備一天,後天出發。”
事實上,周允棠的實力還不夠,達到上戰場的水平但達不到敵後作戰,特別是完成暗殺任務的水平,她要是獨自一個人去緬甸,百分百回不來。
問題是她不是一個人,有他和馬大噴跟著一起,她拖不了後腿就夠了。
靳南也想早點去把任務完成了,早做早享樂。
他說完轉頭看向馬大噴,“事先沒有跟你商量,你有問題嗎?”
馬大噴聳聳兩肩,無所謂的說道︰“射擊館又沒有生意,林區也不需要我投喂,我能有什麼問題。”他的言語中帶著幾分苦澀,自打射擊館開業至今,除了周允棠這個固定客戶,再也沒有來第二個顧客。
並且要命的是,即便有周允棠每天消費將近上萬,但也沒有賺夠這個月要支付的47萬槍械租金。
他昨天晚上就算過賬,射擊館這個月虧損差不多有17萬。
大大打擊了他的自信,都打算再撐一個月和靳南商量,把射擊館給關閉了。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射擊館大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馬大噴听到聲音眼前一亮,“來客人了嗎?”他快步走向門口。
當他懷揣著期待走到接待大廳,便看見大廳站著數十名形形色色的中年男女,馬大噴激動壞了,連忙笑著上前說道︰“歡迎大家光臨戰神射擊館,我們射擊館是全市唯一一個配備高精度狙擊槍的射擊俱樂部,而且價格...咳咳, 還算便宜。”他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中年男女們齊刷刷看著馬大噴不說話,氣氛中透露出一絲詭異。
馬大噴見到這個陣仗也是路易十二撓癢摸不著頭,也就在他對情況感到茫然時,一個西裝革履,披著黑色妮子大衣,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
“周總?”
馬大噴詫異的挑動眉頭。
“靳南在嗎?”周建邦問道,神情嚴肅。
“啊,在。”馬大噴轉頭對著露天射擊場方向喊道︰“南哥,周建邦周總來了,找你的。”
“來了。”
靳南和周允棠一前一後走進接待大廳,在看到周建邦以及其身後的一群人,他也懵了。
什麼情況?
“周總,你這是?”
“ !”的一聲悶響,周建邦突然跪在地上,靳南和馬大噴頓時不知所措,也在這時周建邦開口說道︰“對不起,我身後的這些人都是兒女困在電詐園區的家屬,我實在不忍心,違背了我的諾言,把你們救出允棠和張家小女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靳南眉頭皺起,內心感到十分不滿,但是周建邦已經跪在地上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目光不由掃向周建邦身後的家屬,而這些家屬在看見靳南看向自己,紛紛學著周建邦跪了下來。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我兒子被高薪工作騙過去了。”
“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女兒昨天還打電話找家里要贖金,八十萬啊。”
接待大廳轉眼間充滿了哭喊聲,一個個受害者家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說著自己孩子的遭遇。
靳南長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對于你們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我愛莫能助。”
一個婦女突然站起撲過來,雙手合十滿臉懇求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白去,我願意出錢,出錢可以嗎,您說個數,求求了。”
“我們也出錢。”
“對,我們出錢。”
其余人也紛紛說道,他們跪在地上,眼里滿是希冀。
“你們走吧,別為難我了。”靳南依舊態度堅定,實在不願意去冒險,畢竟這不是救一個人,是救一群人,這群人可能分散在各個地區,而他要一個個的救,救出來了還要帶著他去另一個人,但凡有一個人拖後腿,可能都得死。
風險太大了。
他也是惜命的人,干完周允棠這一票,基本可以實現財務自由了,沒必要拿小命去換對自己意義不是太大的錢。
而看著態度堅定的靳南,受害者家屬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只能將目光看向帶他們來的周建邦身上,希望聚攏在他一個人。
周建邦是一個信奉‘送佛送到西的人’,既然幫他們帶到了這里,那怎麼會輕易帶他們離開,于是他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後便對著靳南說道︰“靳南兄弟,我負你在先,說什麼你可能都听不進去,但是,他們真的需要你幫助,只有你才能幫他們。”
“你很清楚,被困在電詐園區的孩子到底有多可憐,他們不是人了,甚至連狗都不如,而他們的家屬,每天生活在恐慌和忐忑之中,犯罪分子隔三差五找他們要贖金,不然就剁手指,用刑。”
“你可憐可憐他們吧,我給你磕頭,磕頭。”
周建邦說完就毫不猶豫的磕了起來,數十名受害者家屬也雙手撐地用力磕頭,磕的滿大廳都是‘咚咚’的聲音。
馬大噴面露不忍,他走到靳南身邊想要勸勸後者,但想勸的時候又猶豫了,因為他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拱火,不應該當這個好人,不然不就陷靳南于‘冷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