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晏讓陳倉在外頭等著,他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陳冰兒的房子內空蕩蕩的,裝修應該是只進行了一部分,原本的牆壁都被敲掉了,只在靠近進門左手邊的地方,新砌了一堵牆。
房子的地面上坑坑窪窪的,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抹平,里面的角落里,還堆放著兩袋打開了的水泥。
房子內的氣味很難聞,窗戶一直緊閉著,彌漫著一股泥土味和淡淡的臭味。
難怪分局的人沒找到什麼線索,這房子里頭連張紙都沒有。
楚林晏從房子里頭退了出來。
“抱歉,我幫不上忙。”
他實話實說,陳冰兒這個事情,的確有些棘手。
從陳倉的話里頭,楚林晏知道,分局接手的人應該也是盡力了,畢竟,陳冰兒在哪里失蹤都不明確。
陳倉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楚林晏的肩膀。
“謝謝你,老同學,走,我請客。”
其實,陳倉也是最後想要再試一試,他知道楚林晏當上了警察,還想著說不定楚林晏有別的發現,要是連楚林晏也沒發現,那希望就真的渺茫了。
“我堂妹她,一向要強。我大伯一直想要讓她留在老家,可她就是不。”
陳倉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他心里頭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陳冰兒的父母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
“案子不是市局在處理,我不好查檔案,但是我相信,分局應該是盡力了。”
楚林晏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陳倉,畢竟對于他來說,要找人,起碼要有線索,單憑陳冰兒失蹤前的一條短信,和一個裝修了一半的房子,真的太難了。
陳倉點了點頭,畢竟楚林晏肯幫忙來房子內看看,找找線索,已經是很好了。
和陳倉吃過飯,楚林晏送了他回去酒店。陳倉的意思是,他還準備在鎮城市到處逛一逛。
站在自家的陽台上,楚林晏翻開了顧寧的筆記。
這次的筆記,只寫了陳冰兒買房的場景,還有找人裝修的事情。
那是不是說明,陳冰兒的事情,和中介介紹人和裝修工有關?
可按照常理來說,這些和陳冰兒有關的人,分局應該都排查過才對,那陳冰兒,到底去了哪里?
————
“陳小姐,你看,這些牆壁我都敲完了,你看看想要如何搭建?”
謝宏見到今天的陳冰兒打扮時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謝工,我準備先暫停一下裝修,我過幾天要去外地一趟,先把這段時間的工錢結算給你。”
陳冰兒看著謝宏不懷好意的目光,心里頭有些不安,可她畢竟是獨自一人在鎮城市,她不想惹事,只想快點把謝宏給打發走。
今天,她接到老客戶的提醒,說謝宏喜歡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之前介紹給她的時候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趕緊讓陳冰兒把謝宏給辭了。
謝宏的臉尷尬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陳冰兒會突然這麼說。如果真的是要離開幾天,是不會說要把自己的工錢結清的。很明顯,陳冰兒是不要自己做工了。
只是,他的臉上不顯,反而對陳冰兒說道。
“好了,那就先結工錢。”
他直接報了一個數給陳冰兒。
陳冰兒根本就沒有還價,直接轉身,準備從她的包包里頭掏出現金給謝宏。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謝宏直接從背後捂住了陳冰兒,將陳冰兒打暈了過去……
眼前一黑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眼楮再次睜開。
或許是突然之間有些不適應強光,還是眨了幾下眼楮後,才重新看清楚了。
陳冰兒發現,自己依舊身處自己的屋子里頭,唯一不同的是,她動彈不得了。
她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了背後,腳踝處也被緊緊地綁在了一起。她的裙子,已經被往上拉了不少,都快到了自己的腰處。
她想要大聲呼喊,卻發現,只能發出“嗚嗚”聲。
“醒了啊?陳小姐。”
謝宏發出了猥瑣的笑聲,他看中的獵物,就是不一樣。
陳冰兒看到謝宏,眼里頭流露出了害怕,她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她後悔了,為什麼要為了省錢,找謝宏單獨裝修。
謝宏興許是見陳冰兒哭了,又發出了哄笑聲。
“怎麼?現在後悔了?後悔要甩了我?”
陳冰兒不停地搖著頭,嘗試著往後退,可謝宏還是整個人都直接壓了上來……
顧寧渾身是汗,從夢里頭驚醒過來。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夢里的場景太過真實了,讓她害怕。
謝宏是瘋了嗎,竟然這麼做,可是,她要告訴誰?誰會相信她?畢竟,陳冰兒失蹤了,現在根本就無人可以對證。
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夢里頭的情景,寫進去了筆記內。
凌晨六點,顧寧早已沒了睡意,這次,她多希望自己的夢真的只是一個夢,而並非現實。
【寧寧,你寫的是真的嗎?】
“李知道我在摸魚嗎”私信問了顧寧。那是李鈺,之前曾經因為陳冰兒失蹤的事情找過顧寧。
【抱歉,我回答不了。】
顧寧其實心里頭十分慌亂,她把這事情寫進筆記里,就是擔心自己會把夢里的場景忘了。說實話,她也不想陳冰兒真的會遭受這一切。
除了李鈺的私信,顧寧又收到了泥工宏發來的評論。
【我很快找到你,等我哦!】
楚林晏把顧寧設成了特別關注,在看到顧寧發布的筆記後,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所以,陳冰兒,是因為那名水泥工才失蹤的?
一大早,楚林晏回了局里之後,便找到了負責陳冰兒案件的分局。
分局的負責人正好是他之前警校的校友,在得知楚林晏想要了解陳冰兒案子的時候,直接解釋。
“規矩你知道,沒程序不能看檔案,但是說幾句也無妨。之前這女孩的房東,中介介紹人,裝修工,公司同事,都查了,沒有線索。”
分局負責人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有一段時間,陳冰兒的父母相互攙扶著,一直在他們分局等消息。他也可憐人家父母,白發蒼蒼的,就這麼一個女兒。
“謝宏,那個水泥工,也沒問題嗎?”
楚林晏突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