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旭急了,“傅霆舟,傅三爺,你救救溫家吧,你施以援手,這份大恩,我溫某肯定銘記在心。”
傅霆舟神色清冷,“你求錯人了。”
溫子旭機靈的噗通一下跪在小念念面前,要不是小念念太小,溫子旭都想去抱小念寶大腿了,“小祖宗,救救溫家吧,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念念,你願意救溫家嗎?”傅霆舟詢問,念念還小,若女兒不願意,他現在就把念念帶走,沒人能強迫她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念念點了點小腦袋,“爹爹,念念願意救,涼親說啦,好銀長命,溫奶奶和溫姨姨她們都素好銀。”
溫老夫人和溫黎感動的哽咽掉淚。
哪里來的小乖寶,竟是這般心善。
溫子旭看著念念,一個大老爺們此時也有點繃不住了,激動的沖念念框框磕頭,直到把自己的腦門磕的滲了血也不在意。
這真是一個活寶小祖宗啊。
今天白天自己嘴咋就那麼賤,忍心餓著小祖宗。
溫子旭決定了,等溫家度過這次難關後,他往後余生,就吃齋念佛,為小丫頭祈福一輩子。
“救溫家!年紀小,口氣倒挺大!”溫國赫突然發出陰桀桀的笑聲。
溫子旭一腳踹在溫國赫身上,“二叔,我爹待你不薄,溫家待你不薄,你殘害自己兄弟,簡直喪盡天良!”
“我不過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當年你爺爺離世後,溫家一分為二,但這幾年,你看看還有我溫國赫的地位嗎,溫家任何產業,都是你爹說了算。
生意上的事,我可以不計較。
可當年議親,明明是我先遇見你娘的,她應該嫁給我,而不是嫁給你爹。
你爹搶我財富,搶我心愛之人,我不殺他已經算是仁慈。”
“溫國赫,你可知當年我之所以同意與溫家議親,沖的,就是你大哥的名頭,我是為他而來。”
“你胡說!明明是我哥搶走了你。”
溫老夫人冷笑,“簡直混賬!這些年,溫家養了條白眼狼!”
她從不知溫國赫對她是那種心思,若是知曉,怕是早就氣死了。
溫子旭對于上一輩的事,無法論斷,“二叔,你為何搞的溫家烏煙瘴氣,你對溫家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不過是種了一個法咒罷了,溫子旭,我勸你,別動那法咒,那是傷人的利器,誰動誰死哈哈哈。”
溫子旭听懵了,這玩意,玄乎的很,若是外行人,根本不懂如何破解,之前港城有位出名的大師,就是青峰大師還有玄風道長。
只是目前那兩位,都已經死了。
這邊吵的很凶,另一邊,小念念抱著懷里的棒槌,左右研究了一番,“就你啦!”
傅霆舟看到小丫頭蹲在地上,對著小棒槌又是摸又是嘟囔的。
小丫頭這是,要做什麼?
念念攤開掌心,看著掌心里不停閃著的金閃閃。
九寶項圈激動道︰“念念,你手上那些金色的光,是靈……靈氣?天吶!你的身體里,居然全都是金閃閃的靈氣!!!”
自從建國之後,這世間,已經沒有靈氣了。
就連他們這些古董,隨著時間的延長,也都開始有了裂紋,損壞,靈氣大量流失,許多古董靈識逐漸潰散,漸漸成為一個死物。
可不同的是,隨著靈氣湮滅,邪煞之氣開始增多。
這也是為什麼人們不信鬼神之說。
可不相信不代表不存在。
龍紋小茶壺傲嬌的介紹著自家的小寶貝,“小乖寶可厲害辣,能把吸進去的煞氣,統統變成靈氣,這就是變廢為寶!”
見過世面的九寶項圈忽然變的沉寂,“念念不一樣,她是不一樣的存在,沒有人能夠變廢為寶,她是我存在這幾百年來,見到的唯一一個特殊的存在。”
世間本無靈氣,可念念,似乎能夠源源不斷的吸取煞氣,這樣,她就能源源不斷的產生靈氣。
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九寶項圈激動的快要哭了,“青龍,快,給我擦擦眼淚,嗚嗚嗚,念念終將不一樣!”
小念寶第一次把體內的靈氣渡到這根棒槌上。
“靈器!天老爺啊!”九寶項圈震驚的不停地在念念脖子上晃動,發出嘀靈嘀靈的聲響,“她她她——就這麼隨便渡一點靈氣,這普通之物,就變成了一個具有震煞驅邪的大法器?”
龍紋小茶壺笑的東倒西歪,“哈哈哈,小念寶牛逼!”
“你們別吵啦!有的有的,都有噠。”念念抱著比她胳膊還粗的棒槌,站在了溫子旭跟前,“吶!”
溫子旭鬼使神差的接過大棒槌,這不是剛才小丫頭砸二叔的‘凶器’嗎。
“念念小姐,這是……”
“大殺器!”念念特別氣勢挺挺胸脯。
溫國赫嘲笑︰“溫子旭,你腦子被驢踢了,竟然相信這個小丫頭的話,棒槌能是什麼大殺器,你還真以為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破了溫家聚邪陣嗎。一群蠢貨!”
溫子旭回過頭瞪溫國赫,“你閉嘴吧你!”
他相信小念念。
“你,去那里,砸!”小念念指了指後院主門。
溫子旭咽了咽口水,莫非那聚煞法陣藏在門上?
就拿這個棒槌砸嗎?
那門似乎比這棒槌還要結實,萬一棒槌砸壞了……
算了!
小祖宗說啥就是啥吧。
溫子旭抄起棒槌過去砸,溫國赫冷笑著看著這一幕,“沒人能破的了這聚煞法……噗!”
只見溫子旭試探性的在門上晃了晃手里的棒槌,還沒想好在哪個角度砸,溫國赫突然吐出一口血。
他震驚︰“法陣竟然破了!”
主門轟然倒塌。
嚇的溫子旭往後猛地一跳,“我去!我我就只是比劃了一下。”
溫黎扶著溫老夫人,“娘,你怎麼樣了?”
溫老夫人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突然之間,身上輕快了許多。”
溫子旭愕然,看向懷里平平無奇,甚至有些丑陋,登不得台面的棒槌,“這哪是大殺器,這分明就是大法器!!”
撿到寶了!
嗚嗚嗚,溫子旭感動的眼泛淚光。
這是棒槌嗎,這分明就是他們溫家的鎮宅之寶。
他決定了,以後這棒槌,就是溫家傳家寶了。
驅邪鎮宅保平安。
秦漠來的時候,就見溫子旭懷里正抱著一根棒槌,寶貝的不行。
秦漠︰“……”
啥玩意兒。
溫子旭什麼時候摳唆成這樣了。
連個棒槌都這麼寶貝。
溫國赫今晚被反噬的不輕,溫子旭︰“秦漠,我報的警,我要自首。”
秦漠︰“拐子案的事?”
“對。你之前帶走的那些東西,是我二叔交給我的。”溫子旭指著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溫國赫。
秦漠看到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似乎,他錯過了什麼。
小念寶大抵是有些累了,趴在傅霆舟懷里蔫巴巴的,小腦袋都有點抬不起來了。
傅霆舟跟秦漠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念念離開了。
傅霆舟帶著念念回到家的時候,念念已經睡著了。
許芸兒一直等著,一整天都不見小丫頭了,白天還听說小丫頭去了溫家。
這是第一次,念念這麼晚才回來。
許芸兒帶著念念去睡覺。
小丫頭昨晚大抵是真的累壞了,這一覺,睡到上午九點才醒。
小丫頭揉了揉眼,听到外面有好幾個人在嘀嘀咕咕的說話。
春景正在給小丫頭扎丸子頭,小丫頭耳朵出奇的好使,好像是小叔的聲音。
客廳里,傅霄急匆匆走進來,“三哥,出大事了!司家……被滅門了。”
正等著小丫頭下樓的傅霆舟放下手里的報紙,“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那個慘啊,沒有一個活口。听說昨晚趙茹準備帶著司軒軒和管家跑路的,結果他們也都死了,還有司家的那些下人,一個也沒能活下來。”
傅霆舟覺得事情匪夷所思,事情很嚴重。
司家再怎麼勢力下滑,也是百年望族,一夕滅門,不像是單純生意場上的仇家。
“槍殺還是?”
傅霄搖頭︰“不是,被利器一刀斃命。這件事現在在外面鬧的很大,港督也親自去調查了,秦漠他們也都過去了。”
“所以,你慌什麼?”
傅霄面色白了白,“港城有傳言說是……”
傅霆舟猜到︰“是傅家秘密下的手?”
傅霄點頭,“嗯。”
這個傳聞對傅家十分不利,可許多人礙于傅家的威懾,都不敢當面說,只是背地里一直在議論紛紛。
傅霆舟冷呵,起了身,“我去司家看看,你不必理會那些傳聞,我自會解決。”
傅霆舟走後,念念梳洗完畢下了樓,今天家里的人好似都不在,念念想起來過幾天就素涼親的生辰啦!
她上樓,撅著屁股從床底下抱出自己的小百寶箱,蹦蹦跳跳的去找傅霄。
傅霄認識念念的小百寶箱,听說這里面都是各大世家的祖傳之物,價值不可估量。
別看念念小,小丫頭現在就是個小富婆,比傅家哪個姨太太都有錢。
“小叔,我們一起粗去逛街 。”
“嗯?”
“我想給涼親買布靈布靈噠禮物。”
傅霄輕笑,“好呀,小叔帶你出去逛一逛。”
傅霆舟不在,終于沒人跟他搶小丫頭了,傅霄對念念有求必應。
剛出了傅家大門,就見到秦義昌的車子停了下來。
“秦首長?”
“你們叔佷倆這是要出門嗎?”
“嗯,打算帶念念出去散散心。”
“哦,秦景修那小子在不在?”
傅霄直覺不大對,“不在呀,今天秦景修不是該去學堂了嗎。”
畢竟一大早,傅子安就去了,秦景修和他還是同學。
“他沒去學堂,我以為他逃學了來傅家找念念玩了。”秦義昌察覺到不對勁,“糟了!秦景修不會真丟了吧?”
秦義昌也沒多說,打了聲招呼,就趕緊回去了。
念念眼巴巴望著秦義昌走了,她想到昨天秦景修身上可多的煞氣,“丸辣丸辣,小哥哥粗事啦!”
傅霄一怔,“念念知道?”
“昨天小哥哥會變成傻紙喲,但素小哥哥和念念在一起,就沒變,可是今天會變呢。”
傅霄震驚,秦景修,成傻子了?
那可是老秦家的獨苗苗。
再者,秦景修才六歲,那孩子就是淘氣了點,但心眼不壞,這要是成了傻子。
傅霄帶著念念去了秦家,秦義昌剛從外面著急忙慌的回來,顯然找了好幾圈,沒找到。
蹲在秦家門口的一只石獅子說話了,“哎呀,找不到啦!秦景修今天一大早,就被人販子拐跑了,我都親眼看見了。”
這是秦家鎮宅石獅子,是看著秦景修長大的,當時那小子丟了後,石獅子急的嗷嗷叫,但沒辦法,沒人听懂它的話。
念念轉眸看著石獅子,“小叔,丸辣,小䱇䱇被人販紙拐跑啦。”
念念聲音賊大,被剛好趕來的秦義昌听到。
秦義昌臉都白了,“念念,你說,秦景修丟了?”
“嗯嗯,這次是真丟啦,它們都看見啦。”念念指了指門口的一對石獅子。
韓若君和宗曼娘聞訊趕了出來,“怎麼樣,找到修兒沒有。”
秦義昌白著臉,“修兒好像……真丟了。”
韓若君面色一變,“什麼?”
今天這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三人起初並未當真,畢竟秦景修天天丟,昨個還離家出走了呢。
他們是真沒想到,秦景修真的能丟。
“念念,秦景修是被人販子拐跑的?”秦義昌知道念念有些不一樣的本事。
“嗯嗯,就素這樣,捂住嘴巴,嘎就暈啦。”念念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楮一閉,倒在地上,演的可像了。
秦義昌︰“……”
人販子,這真是人販子沒錯了。
最近秦漠一直在調查拐子案,那些丟了的兒童,都是這樣被迷暈帶走的。
出了這檔子事,整個秦家都亂了。
秦義昌第一時間派人去警署里通知秦漠,秦漠回來的特別快。
查了這麼些天的案子,突然之間查到自己頭上,秦漠心里那個苦。
幾個人在廳內沉默不語,氣氛十分緊張。
雖說他揍秦景修的次數最多,打的也最狠,可如今孩子丟了,秦漠坐不住了。
他眼角余光看到坐在毯子上抱著小茶壺咕嚕咕嚕喝水的小念寶,想起小丫頭抱了抱秦家牌位,秦家祖祠就冒青煙了。
秦漠清了清嗓音,“念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