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公路上,手雷爆炸的火光,在尸潮中接連亮起。
夜鶯帶來的覺醒者小隊,三人一組,開著經過改裝的越野車肆意馳騁。
一個司機,兩個火力手。
他們沒有直接沖入尸群,而是像狼群狩獵,在外圍高速移動,利用機動性不斷撕扯尸潮的側翼。
噠噠噠!
機槍噴吐著火舌,密集的子彈形成一道道金屬風暴,掃進蠕動的尸群里。
喪尸成片成片地倒下,殘肢斷臂飛濺。
其中一人清空彈夾之後,另一人立刻補充火力,同時甩出幾枚手雷。
每一挺輕機槍的旁邊,都堆著好幾個滿滿的彈藥箱。
槍管打紅了,澆上水降溫,然後繼續射擊。
來不及降溫的,直接把槍扔了換新的。
這種奢侈到令人發指的打法,徹底顛覆了三大勢力士兵的認知。
子彈不要錢也就算了,現在連機槍都不要錢了?
新城富裕到這種程度了嗎。
士兵們震驚期間,夜刃小隊又是一連串的手雷甩出去,不僅普通喪尸被炸得滿天飛,連變異體都有點扛不住的跡象。
“愣著干什麼!給我打!”蠍子回過神,一巴掌拍在旁邊發呆的士兵頭盔上,“林先生給了彈藥,就是讓咱們用的!重機槍!給我壓上去!”
被蠍子一吼,聯軍士兵們才如夢初醒。
對啊,這次的彈藥是林先生給的,管夠!
想通了這一點,他們也不再摳摳搜搜。
陣地上的幾挺重機槍發出怒吼,沉悶的槍聲匯入戰場,與輕機槍的速射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鋼鐵與火焰的交響樂。
防線瞬間變得固若金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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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沒有戀戰,在通訊器里冷靜地指揮著。
“交叉掩護,優先把變異體干掉!”
“蠍子,讓你的人集中火力,封鎖公路正面!”
“收到!”蠍子大聲回應。
有了明確的戰術目標,戰斗變得更加高效。
……
與此同時,三號公路上,一支由十幾輛卡車組成的龐大車隊,正在平穩行駛。
這就是方舟的轉移車隊。
和五號公路的尸山血海不同,這里顯得異常平靜。
林墨的衛隊在天亮前已經將這條路又犁了一遍,尸群還沒成型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偶爾有幾只游蕩的喪尸晃出來,還沒等靠近車隊,就會被裝甲車頂上的機槍手精準點掉。
方舟的民眾坐在顛簸的卡車車廂里,透過鐵板的縫隙,緊張地觀察著外面。
他們看到了那些全副武裝,精神飽滿的新城士兵。
“砰砰!”
兩只喪尸出現在公路前方一百米處。
負責開路的一輛裝甲車,車頂的機槍手連瞄準的動作都沒有,直接扣動扳機,一小串子彈掃過去,將那兩只喪尸打成了碎塊。
後邊的一個方舟老兵看到這一幕,心疼得直抽抽。
“兩槍就能解決的事,至于這麼浪費嗎。”
“你小點聲!”旁邊的人趕緊拉了他一下,“這是林先生的兵,跟咱們不一樣。”
老兵咂咂嘴,心里帶著幾分向往。
方舟並入新城之後,他們這些士兵,是不是也能有用不完的子彈,是不是也能換上那油光 亮的新槍?
車隊一路暢通無阻。
當遠方地平線上出現一道巍峨的黑色輪廓時,所有車輛里都爆發出了壓抑不住的歡呼聲。
新城,到了!
高聳的城牆由鋼鐵和混凝土澆築而成,上面布滿了密集的火力點,仿佛一條沉睡的鋼鐵巨龍,無聲地昭示著此地的威嚴。
車隊進入新城,鋼鐵閘門在身後緩緩合攏,發出的沉重聲響。
方舟民眾從卡車上跳下來,腳踩在平整堅硬的水泥地面上,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他們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這里沒有堆積如山的垃圾,沒有隨處可見的污血,更沒有彌漫在空氣中那股揮之不去的腐臭。
街道寬闊得能讓三輛卡車並行,路邊有專人正在清掃著被車輪帶進來的泥土。
不遠處,一排排嶄新的板房整齊排列,每一個板房門口都掛著編號。
再遠一些,高大的腳手架上,工人們正在焊接鋼筋,火花四濺,敲擊聲和機器的轟鳴聲匯成了一首充滿力量的樂曲。
“排好隊!按家庭單位登記!老人和孩子先去那邊休息,有熱湯和干淨的水!”
一個穿著新城制服的工作人員,拿著一個鐵皮喇叭大聲喊著。
他的身後,幾十個同樣穿著制服的人,手里拿著寫字板和筆,開始引導人群進行登記。
一切都井然有序。
一個方舟的女人,看著一個新城人員遞過來的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雙手顫抖著,遲遲不敢去接。
“喝吧,干淨的。”工作人員的語氣很平和。
女人接過水杯,溫熱的觸感從掌心傳來,她低頭看了一眼杯子里清澈的液體,眼淚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一滴滴砸進水里。
她不是悲傷,只是覺得不真實。
“所有人,原地休整,我去見林先生。”
船長大聲喝令,帶著白鷺,徑直前往新城中心的小賣部。
小賣部門口,林墨已經在等待了。
“林先生。”
“船長,白鷺,你們辛苦了。”
簡單的寒暄之後,林墨和船長相對而坐,中間隔著看不見的空氣屏障。
“轉移過程很順利,多謝林先生。”
船長首先道謝。
林墨笑了笑,“方舟作為第一個並入新城的勢力,今天又是第一批平民轉移,這件事必須辦得妥帖,否則如何讓其他勢力信服。”
說著,林墨把一份文件推到船長面前。
“這是方舟人員的初步安置方案。”
他的聲音平靜,听不出情緒。
“所有平民,按家庭為單位分配獨立板房,水電齊全。”
“有勞動能力的,根據專長安排進工廠、農場或者後勤部門,享受和新城居民同等的待遇。”
“老人和孩子由新城統一供養。”
“只要新城還在,只要我還在,就不會少他們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