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清晨的霍格沃...斯萊特林魔法學院操場。
天色剛蒙蒙亮，薄霧尚未完全散去。
江哲班的十名學生已經整齊列隊，只是他們的熱身運動，再次吸引了少數早起師生的側目——
舞蹈動乾坤•第2.5勢︰摘星攬月。
動作比第一勢和第二勢更加復雜，充滿了向上的拉伸、旋轉與騰躍與閉眼的意象，仿佛真的要徒手觸踫天際。
隨著最後一式收勢，十名學生身上氣血奔涌之聲隱約可聞，周身空氣微微扭曲，一股比昨日更加強悍的氣息升騰而起。
煉體四層，成！
附近圍觀的導師和學生們又是一陣訝異。
“天哪，又突破了！”
“他們是要一天突破一層嗎？”
“我從魔法師學徒升到1個小階段都是以月計的，他們一天一階，簡直不當人類！”
“...”
江哲沒有管附近圍觀的導師與學生們。
目視學生，他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手，將學生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好了，你們昨晚干得很漂亮！”
“但是！”他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了些，“慶功歸慶功，總結不能少。”
“我們昨晚雖然贏了，但也暴露了一個巨大的短板——”
他一臉嚴肅地伸手指向天空。
“他們會飛，我們不會。”
“要不是趙明帶了強光探照燈，要不是鐵柱力氣夠大能扔石頭，那個叫凱爾的小子能在天上把我們風箏到死！”
“制空權，懂嗎？”
“在現代...抱歉說習慣了，在高級戰斗中，沒有制空權就等于活靶子！”
學生們紛紛點頭，昨晚凱爾在空中靈活躲避、釋放風刃的場景確實讓他們印象深刻。
“所以，今天的首要任務——”江哲大手一揮，“去蹭課！參觀學習別的老師是怎麼教飛行的！”
“我打听過了，今天上午正好有一年級的飛行掃帚普及課，主教官是弗立維教授...的助手，一位以嚴謹古板著稱的飛行大師，奧利凡德•斯通先生。”
...
上午九點，學院的後院操場上。
這里正是飛行課所在的草坪。
傳統的魔法新生們人手一把學校制式的飛行掃帚，既緊張又興奮地听著斯通導師的講解。
斯通導師是個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巫，頭發梳得油亮，黑色袍子沒有一絲褶皺。
“飛行，是巫師必備的技能！”
“其核心，在于與掃帚的魔力共鳴，以及精準的平衡與控制！”
“現在，將你們的魔力緩緩注入掃帚柄端的核心符文，感受它的情緒，用你們的意志引導它...升起！”
大多數學生都小心翼翼的。
掃帚在地上扭動，偶爾有天賦好的能讓掃帚顫巍巍地離地幾寸便止步不前。
不少學生嘗試很久都沒有成功將掃帚升起，讓他們一度懷疑自己不適合飛行。
“你們就是這樣學的？”
“學了半個小時，掃帚動都不動！”
“你們真是玷污了本導師的名頭！”
孩子們本來就脆弱，斯通老師的標準也極高，惹得不少學生不自信地低下了頭，不敢回話。
就在這時。
江哲帶著他那一幫畫風迥異的學生，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場地邊緣，毫不客氣地佔據了最佳觀摩位置。
斯通導師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對于這群異端，他早有耳聞，並嗤之以鼻。
縱然昨晚贏得漂亮又如何？
在魔王與勇者的戰場上...
他們連勇者與魔王的面都見不到，就得結束。
“無關人員請保持安靜，不要影響正常教學！”他語氣冷淡，絲毫沒將江哲放在眼里。
江哲笑嘻嘻地回應︰
“斯通導師您好！我們是來觀摩學習的，保證安靜如只因！”
話雖如此，但他那十名學生好奇的目光和毫不掩飾的打量，本身就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雖然斯通不願意，但也懶得再說。
反正他們看看也學不會。
輪到斯通教學生們二度實踐環節時...
江哲示意狗蛋、秀芬、翠花，建國等幾個身手最靈活的學生去借了幾把備用掃帚試試。
結果可想而知。
盡管狗蛋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平衡感、核心力量都是一流...
但按照斯通導師那套魔力共鳴說法、感受掃帚情緒的玄學方法...
他們胯下的掃帚要麼死氣沉沉，要麼就像脫韁的野狗般胡亂扭動，別說飛了，連穩定離地都做不到。
狗蛋甚至因為試圖用蠻力控制，差點把一把掃帚直接撅斷。
傳統班的學生們發出一陣壓抑的低笑。
斯通導師走到江哲面前，臉上帶著優越和嘲諷，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附近的人听到︰
“江哲導師，看到了嗎？”
“飛行，是魔法的藝術，需要的是細膩的魔力感知和控制，而不是蠻力。”
“你的學生或許肌肉發達能以1擋10，但在真正的戰場上，魔法師是不會讓你們近身的。”
“你們在真正的魔法技藝面前，終究是...一竅不通！”
“野路子，終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魔法，需要的是傳承與天賦！”
這話相當刺耳，連一些中立的學生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剛剛趕來的雷烈、甦成，汪洋等人也在不遠處觀望，雷烈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
林薇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鋼盾和游隼則默默看著。
地下戰略部的高明中校看到這一幕，剛剛平復的心情又有些復雜，而吳鳴局長等人則皺起了眉頭，擔心江哲如何應對。
然而，江哲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沒有生氣，反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些不听話的掃帚，然後抬頭看向斯通導師，眼神清澈。
“斯通導師，您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江哲頓了頓，語出驚人，“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的學生笨，而是您...教得不對？”
“什麼？”斯通導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瞬間氣紅了，“我教得不對？我奧利凡德•斯通教了二十年飛行課！你竟敢...”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江哲擺手打斷他，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走到一把胡亂扭動且懸浮的掃帚旁，像研究精密儀器一樣仔細觀察起來。
“您看啊，斯通導師。咱們來分析一下這個飛行掃帚的工作原理。”
“首先，它肯定不是靠空氣動力學，這流線型做得還不如我老家的拖把。”
“那麼，能量來源呢？”
“是注入的魔力。”
“驅動方式呢？”
“大概率是符文轉化魔力產生某種反重力或推進力場。”
“那麼問題來了——”
江哲猛地轉身，目光炯炯地看向斯通導師和所有學生︰
“控制這個力場的關鍵，真的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情緒共鳴嗎？”
“難道不應該是更精確的——魔力輸出的頻率、強度、波形，以及作用于掃帚核心符文的具體位置和方式嗎？”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掃帚柄上比劃。
“就像開車...開馬車...”
“您不能光告訴學員感受馬車的靈魂，得教他們哪個是加速，哪個是剎車，方向盤打多少度對應拐多少彎，對吧？”
“您把這掃帚的核心控制符文序列、魔力輸入輸出參數、力場生成模型...這些基本原理講清楚，剩下的不就是熟練工了嗎？”
斯通導師被這一連串“頻率”、“波形”、“參數”、“模型”砸得有點懵。
他只听懂車，馬車，剎車，加速之類的。
其余壓根沒听懂。
況且他教了二十年，從來都是用心感受、與掃帚合一這套說辭啊！
“胡...胡言亂語！”
“飛行是魔法，是藝術；不是你說的那種...機械的...”
“錯！”江哲大聲反駁，氣勢十足，“大錯特錯！”
“最高級的魔法，往往就是最精密的科學！”
“無法量化和精準控制的魔法，那叫...玄學，或者，迷信！”
他這話可謂石破天驚，直接動搖了傳統魔法教學的根基！
現場一片嘩然！
斯通導師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竟敢說魔法是迷信，你簡直是對魔法藝術的侮辱！”
“我要去告狀，我要讓院長開除你！！！”
“嗷喲？”江哲露出了純真爛漫的笑容，“都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了，怎麼還玩小寶寶吵架吵不過別人就去告父母的這一套呢？”
此話一出，不僅是他的學生，就連狗蛋，翠花，建國，秀芬，乃至現實世界特工，領導們都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