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花不敢把話說絕了,含糊應了一句。
“安德列,你也知道,我是大夫。我喜歡四處采購藥材,下個月說不定我又跑去哪里了。
“不過,如果可以,我一定過來。就算我沒時間,也把酒送到大鷹家里,請他幫忙轉給你。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需要你給東西交換,朋友之間,請你喝酒是件好事!”
大鷹如實翻譯過去,安德烈更高興了。
他翻開口袋,又掏出一只鋼筆,統統塞給了吳桂花。
吳桂花哭笑不得,只能投桃報李,又在帶過來的所有物資里,把毛襪子、手套、打火機,還有密封小酒壺等等,都翻了出來,回送給安德烈……
安德烈走的時候,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親自抱著雙肩包,誰也不能踫。
而跟隨他的士兵也一人一雙襪子,一雙手套,外加一個打火機,同樣高興的站在車斗里,用力揮手……
徐良得意的拍拍空筐子,帶來的物資都換出去了,但得到的各種皮子,同樣很多啊。
特別是還有兩只鹿和兩頭熊呢!
伊萬和謝爾蓋主動喊了村人一起幫忙,他們都是打獵的熟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鹿和熊都皮肉分離了。
皮毛和鹿茸、熊掌收起來,至于肉,吳桂花只要了四條鹿腿,其余都留給了伊萬,隨便他分配。
伊萬也不小氣,自家一半,其余分給村人。
正好大伙兒要嘗嘗烈酒,配上烤肉簡直太合適了。
吳桂花生怕夜長夢多,眼看太陽還沒落山,就張羅回去老虎屯。
大鷹也走過夜路,更何況還這麼多同伴呢。
大伙兒迅速收拾了東西,踏上了回家的路。
伊萬在家烤肉,謝爾蓋就送了他們到山嶺下。
古家的老馬馱著筐子有些沉,爬山費力,吳桂花找個機會,把筐子里的東西挪進了空間。
老馬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輕松讓它歡喜的加快了腳步。
古大叔不知道吳桂花她們能不能回來,心里惦記,就喊了兩個鄰居出門迎一迎。
沒想到,還真是接到了滿載而歸的一行人。
大伙兒說說笑笑到了家,鄰居看著筐子里的熊皮還帶著血色,忍不住感慨。
“還是山那邊好過日子,獵物也多。不知道是不是咱們這邊打的太狠了,山里跑上七八天,也見不到一個熊腳印兒。”
“是啊,這熊皮特別完整,瞧著像用槍打的。咱們就是見到熊,也只能射箭,跟人家真比不了!”
村里人議論幾句,天色徹底黑了,也就回家去了。
吳桂花洗了手,給耶娃檢查了傷口,愈合的很好,而且耶娃也能吃能喝,瞧著氣色很不錯。
她這才讓大鷹給耶娃和古大叔、安娜嬸子說起安德烈的事。
當然,路上她就囑咐過了,安德烈贈槍的事,大鷹不會說。
果然,沒一會兒,屋子里就響起了耶娃的哭聲。
吳桂花走出門,喊了徐良,“咱們明早就回濱市。”
徐良立刻點頭,雖然他們這一趟大鵝之行,結果很不錯,但過程實在太驚險了。
如果不是運氣好,幫助耶娃和安德烈認親了,說不定現在都在大鵝的監獄里蹲著了!
回家,還是家里最安全,最踏實!
吉普車來的時候沉甸甸,走的時候也是壓出深深的車轍。
除了坐月子的耶娃,古家三口和老虎屯所有人都出來給吳桂花送行。
他們這里偏僻,平時很少有外人過來,更別說帶物資過來的大夫了,既能救命又能扶貧,所有人都感激又高興。
有人高聲喊著,“吳大夫,你可要再來啊!我打了那麼多核桃,等你來的時候,炒給你吃!”
“吳大夫,我打到飛龍給你留著炖湯,可好喝了!”
吳桂花用力揮手和大伙兒告別,“鄉親們保重,以後有機會再見!”
伍德听不見這些,腳下油門踩起來,很快就出了村子,過了縣城,一路跑到有火車停靠的市里。
吳桂花找機會收了吉普車,三人只拎著簡單的背包就上了火車。
這次走的急,又是人生地不熟,當然買不上臥鋪,只能坐硬座了。
剛上火車,就踫到了霸佔座位的老太太,被伍德拎著脖領子扔到一邊之後,老太太閉了嘴,就是整個車廂都安靜了很多。
吳桂花想著空間里的那把槍,心亂如麻,吃不好,睡不香,更顧不上暈車了……
南大窪里,秋收已經開始了,相比于往年,田里的苞米高產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家家戶戶恨不得三更睡五更起,一口氣就把大苞米棒子都收回來。
為了防備秋雨突襲,老鐘叔提議各家掰苞米棒子,拉到家里再剝苞米皮兒。
這樣,男人們下地就行,女人們在家不耽誤干活,還能兼顧做飯和照看孩子。
鐘嬸子和老鐘叔只有幾畝地,早早忙完之後,鐘嬸子就到處幫忙。
踫巧小草娘和隔壁幾個鄰居媳婦兒搭伙一起扒苞米,效率高,說說笑笑也累的輕一些。
鐘嬸子也來湊熱鬧,小草把苞米皮子鋪了一大堆,宣軟的像棉花一樣,團團圓圓就在棉花堆里滾來滾去,歡快的叫喊著。
小草手里迅速扒著苞米,嘴上喊著最小的妹妹小秋好好照看,別讓兩個胖娃娃把苞米葉子塞嘴里。
鐘嬸子攔著小草干活兒,“我幫忙扒苞米就得了,你個小孩子干什麼活兒,去陪團團圓圓玩兒。”
一個鄰居媳婦兒順口說了一句,“嬸子太慣孩子了,小草都多大了,放我們小時候那會兒都結婚生孩子了!再說誰家閨女不干活兒,剛家里供著啊?
“等以後找了婆家,給人家干活兒去啊,那可真成了賠錢貨了!”
“你快閉嘴吧,”鐘嬸子見過世面,說話時越來越有底氣了。
“誰家閨女是不是賠錢貨,跟閨女可沒關系,全看當爹娘的。還提你那時候,都多少年陳芝麻爛谷子的老思想了!
“我不是說閨女就要慣著,不讓她們給娘家多搭把手兒,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你看桂花開的那個商場,賣的都是好衣服好鞋,隨便拎出一件都要一百多。
“你不是總想把你家丫蛋兒送去上班嗎,到時候客人要試衣服,丫蛋兒伸手幫忙扯扯衣角,手粗的把衣服都刮抽絲了,客人抬頭再一看,丫蛋兒曬的臉色比煤塊子還黑。
“換你,你還想掏錢買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