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徹底蔫了,每天像游魂一樣早出晚歸,渾身散發著去不掉的臭味。
四合院似乎也恢復了正常的平靜,但陳鋒清楚這不過是禽獸們暫時被震懾住的假象罷了。
果然,還沒消停兩天,賈家的棒梗就又手癢了。這次他瞄上了閻埠貴窗台上那幾盆剛冒芽的蒜苗。夜里偷偷掐了一把,第二天就被閻埠貴揪著耳朵罵到了中院。
“小兔崽子,手怎麼那麼賤?我的蒜苗招你惹你了?”
棒梗梗著脖子不認賬︰“誰看見了?你哪只眼楮看見是我掐的?”
賈張氏沖出來護犢子︰“閻老西!你少血口噴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不是?”
傻柱在一旁啃著窩頭看熱鬧,嘿嘿直樂。易中海和劉海中聞聲出來,又開始和稀泥。
陳鋒正在後院收拾東西準備上班,听見前院吵嚷,眉頭一擰。他沒像往常那樣等鬧大了再出去,而是直接拎了半桶涮拖把的髒水,大步走到前院。
爭吵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著他手里的髒水桶,不明所以。
陳鋒沒理其他人,目光直接鎖定棒梗︰“手伸出來。”
棒梗嚇得一哆嗦,往後縮︰“干…干嘛?”
“最後一遍,手伸出來。”陳鋒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賈張氏想撒潑︰“陳鋒你…”
嘩啦!
一桶冰冷的、帶著腥臭味的髒水,劈頭蓋臉全潑在棒梗身上!棒梗被澆得透心涼,愣在原地,凍得直哆嗦。
全院人都傻了!
陳鋒把空桶一扔,盯著像落湯雞一樣的棒梗︰“手賤,就好好洗洗。下次手再癢,就不是冷水了。”
棒梗哇一聲哭出來,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
賈張氏嗷一嗓子就要撲上來拼命,被陳鋒一個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想陪他一起洗?”
賈張氏瞬間啞火。
秦淮茹趕緊把哆嗦哭泣的棒梗拉回屋換衣服。
陳鋒目光掃過目瞪口呆的傻柱、閻埠貴、易中海和劉海中︰“都很閑?沒事干?”
眾人立刻作鳥獸散,連熱鬧都不敢看了。
陳鋒這才轉身回去拿包上班。他知道,對這種記吃不記打的禽獸,還是要敲打,而且得打疼!
到了段里,氣氛也有些微妙。設備更新計劃雖然批了,但資金遲遲不到位。周副段長那邊不催不問,仿佛忘了這茬。設備科老錢也裝聾作啞。
孫振山提醒他︰“小心點,老周這是憋著壞呢。估計想等設備出點毛病,好把責任推給你,說你危言聳听,浪費資金。”
陳鋒心里有數。他沒去催問,而是讓老張和小李加大了對那幾個重點隱患設備的巡檢頻次,記錄做得格外詳細,尤其是參數劣化趨勢。
這天,三車間那台老鍋爐的運行參數突然出現小幅波動。雖然沒超限,但趨勢不對勁。車間主任想壓著不報,被陳鋒安插的老師傅悄悄透了信。
陳鋒立刻帶人趕到現場,直接要求停機檢查。車間主任還想扯皮,說生產任務緊。
“任務緊還是命緊?”陳鋒毫不客氣,“現在停機檢查,最多耽誤半天。真爆了,耽誤的可就不是半天了。”
他當場簽了停機檢查單,責任自己扛。
檢查結果讓人心驚︰承壓管道上一處老舊焊點附近,出現了細微的應力裂紋,正在緩慢擴展!若不是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陳鋒立刻讓人拍照取證,詳細記錄,形成報告。一份送王段長,一份直接抄送局安監處。
王段長看了報告,嚇出一身冷汗,立刻跑到車間,看著那條裂紋,臉都白了。他當場拍板,特批資金,立即更換管道!誰再敢拖,就地免職!
周副段長聞訊趕來,看著報告和實物,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設備科老錢更是嚇得腿軟,再也不敢陽奉陰違。
更換工作連夜進行。陳鋒親自在現場盯著,直到新管道安裝測試完畢,才拖著疲憊的身子下班。
回到四合院,已是深夜。萬籟俱寂,只有風聲。
他輕手輕腳推開後院門,卻敏銳地听到前院似乎有極輕微的 聲。像是有人在他家門口摸索什麼。
陳鋒眼神一冷,悄無聲息地摸過去。
月光下,一個黑影正蹲在他門前,往門縫里塞著什麼東西。看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像是劉光天。
陳鋒猛地打開手電筒,光柱直接打在黑影臉上!
果然是劉光天!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捏著幾張髒兮兮的紙錢。
“搞什麼鬼?”陳鋒聲音冰冷。
劉光天魂飛魄散,結結巴巴︰“沒…沒…我路過…”
“路過?”陳鋒撿起那幾張紙錢,“給我送錢?盼我死?”
“不…不是…”劉光天嚇得語無倫次,“是…是許大茂…他說…說給你門口塞點紙錢,能咒你倒霉…”
陳鋒氣笑了。許大茂自己都爛泥扶不上牆了,還敢教唆別人搞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他一把揪起劉光天︰“走,去找許大茂當面對質。”
劉光天殺豬般嚎起來︰“別,別!陳科長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
陳鋒沒理會,拖著他就往前院走。
動靜驚醒了院里的人。各家燈陸續亮了,門窗開了縫。
陳鋒直接把劉光天拽到許大茂家門口,踹了一腳門︰“許大茂,滾出來!”
許大茂驚慌失措地打開門,看見陳鋒揪著抖成篩糠的劉光天,臉色瞬間慘白。
“你教他的?”陳鋒把紙錢扔在許大茂臉上。
許大茂腿一軟︰“我…我沒有…他胡說…”
陳鋒松開劉光天,逼近許大茂,眼神銳利︰“看來掏糞班還是太輕松了。還有閑心搞封建迷信,禍害別人。”
許大茂嚇得連連後退︰“不是我…真不是我…”
陳鋒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對聞聲出來的易中海和劉海中道︰“二大爺,你們都看見了。許大茂教唆劉光天搞封建迷信,破壞鄰里和諧。這事,街道必須嚴肅處理。”
劉海中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氣得渾身發抖,上去就給了劉光天一耳光︰“不成器的東西!”
易中海也皺緊眉頭︰“大茂,你怎麼能這樣…”
陳鋒不再多言,轉身往回走。這次他懶的動手打人,而是打算交給街道那邊處理,就街道那邊夠許大茂喝一壺的了。
身後傳來劉海中的打罵聲、劉光天的哭嚎聲、許大茂蒼白的辯解聲和婁曉娥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