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嫻玉僅僅只清楚,梁佑嘉是年輕有為的世家公子,並不清楚他的高干家世。
在梁母與梁佑嘉聲嘶力竭的爭吵聲中,她知道了,梁佑嘉出身于勛貴之家,母家經商,父家做官,祖父根正苗紅,外祖數代富貴。
他們這樣的家庭,在京市有幾百年的傳承,是真正的鐘鳴鼎食之家。
而她出生在十八線開外的小城市,經濟落後,又從小缺乏父母的關愛,除了一張臉能看外,給不了梁佑嘉任何助力。
但那時候,她想事情帶著十分的稚氣,總以為相愛可抵萬難。
而且,雖然家世不顯,但她品行不差,又不覬覦梁家錢財,日久天長,梁家父母會發現她的好。
可是即使是這樣,梁佑嘉找過來的時候,仍舊發現她淚眼婆娑。
他不知道她听見了梁母說的話,只以為她生氣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梁佑嘉拒絕了帶她去東南域游玩的提議。
他一邊用手帕擦拭她流的淚,一邊笨拙地安慰,“乖,等公司穩定些,我就帶你出去玩。”
嫻玉哭得妝都花了,他噗嗤一笑,“哭成了一只小花貓,可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你別看!”嫻玉這才意識到一張臉,跟鬼畫符一樣,慘不忍睹。
梁佑嘉掰住她的臉,專注的鳳眼里,浸滿寵溺的笑意,“我偏要看,你這副樣子,我還真沒見過。”
氣得嫻玉高跟鞋尖,重重踩在他 亮的皮鞋上。
……
懂事的她,沒提起與他母親有過一面之緣的事,梁佑嘉也沒提起梁母對他們這段感情的否定。
只是,若有似無的,這些事,總會露出端倪。
見家長,是所有情侶談戀愛到一定程度,必須要做的事。
梁佑嘉又挺會招蜂引蝶的,不乏圈子里很多富二代女孩對他示愛,他一概不回應。她們便想到在自己這里下功夫。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跟她說,梁佑嘉的家世,不是她這個小鎮女孩夠得上的,又說梁母也公開表示過。
梁家不接受貧民窟女孩。
她們不清楚,這事她是當事人,早就清楚接受了這一點。
不巧的是,這話被梁佑嘉听到了。
他訓誡走那些富家小姐,又告訴她,自己喜歡的,只有她。
還說,梁母對她有成見。日久見人心,她的心思總會有所改變。
可如今——
在梁母看過來時,她回過身,掩了掩花邊的帽檐。
拖著行李箱走到中央花廳的位置。
背對著倆人。
應該辦理完入住,她們就會離開了吧?
郁輕舟卻在她一出現在自己視線里的時候,就瞄準了她。
沒辦法,女人的身材實在太標志,又高又翹,比起模特來也是不遑多讓。
她沒看清臉,但女人嘛,總有種感覺。
郁輕舟輕輕推了一下杜阮阮,“那位好像是佑嘉的朋友,你等會認識一下。”
杜阮阮先是一頓,後又笑道︰“好啊,伯母,我肯定照顧好她。”
梁母恐怕不知道,在回國之前,她也是了解過的。
那個被梁佑嘉捧在掌心里的女孩子,是被他藏在身邊的金絲雀啊。
“哈嘍,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嫻玉抬頭,正對上杜阮阮那張明媚大氣的臉。
她記得。
被梁佑嘉陪著去產檢的正室。
“記得。”嫻玉笑容淡淡,“怎麼了,找我有事?”
她緊緊扣住手指,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要察言觀色。
“我是杜阮阮,你叫?”
嫻玉︰“我叫嫻玉。”
“我知道你的,嫻玉。”杜阮阮坐在她旁邊,聲音柔柔的,“別的我也不多說。”
“我懷孕了,孩子是梁佑嘉的。”
“我知道,你跟了阿佑五年,這段感情,也許很難割舍。”
“但你自己考慮一下,金主和金絲雀的愛情,怎麼會比得上青梅竹馬的感情牢固可靠?”
嫻玉渾身僵如木偶,指甲陷入掌心,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
杜阮阮離開後,嫻玉渾渾噩噩的。
辦理入住的時候,英語都說不利索了。
對方問了她好幾遍,嫻玉瞳如魚目,怔怔然看著自己的證件,眼前一片模糊。
她實在太美了,梨花帶雨的,就連工作人員也舍不得責備,還熱情幫她帶路,好在梁佑嘉提前幫她預定好,直接從工作人員那接過房卡就行。
梁佑嘉是半個小時後到的。
嫻玉窩在被子里,渾身沒有力氣。他的吻,親的她渾身發軟,情不自禁地勾著他的脖子回應。
兩個人唇舌交纏,沒一會兒就糾纏在了一起。
這間是海景房,窗外落日璀璨,晚霞燒紅了天邊,有種恢宏壯闊的美。
嫻玉很想要,可梁佑嘉卻紅著眼松開她。
他死死盯著,嫻玉被親腫的粉紅唇瓣,唇上亮晶晶的,嫻玉雙眸迷離,雙腿還絞在他的腰上,一副任君采擷的妖媚模樣。
他親在嫻玉額角,嘴里說著葷話,“你看這天,真適合做到昏天黑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