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艷生怕宋學武不答應,竟扭著身子,故意去蹭他。
要是宋學武能看上她的身子,那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她的眼神楚楚可憐,但眼底深處卻藏著怨毒的光。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早晚有一天,她要讓宋學武跪在地上求她,要讓他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宋學武被孫艷這不知廉恥的動作弄得一陣惡心,他想也沒想,一腳就朝著孫艷狠狠地踹了過去,“沒得商量!這錢少一分都不行!”
孫艷反應極快,身子一側竟然躲了過去。緊接著,她就朝著宋學武抓了過去,宋學武的胳膊瞬間被她抓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馬春梅見此情形,沖上去薅住了孫艷的頭發,用力一扯,就把她扯倒在地,然後騎在她身上,揚起手就扇她!
“臭**,你竟敢打我兒子,今天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張狂!”
群眾也都被激起了怒火,擼起袖子就要上。
而馮專家,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孫艷和宋學武身上,他提起褲子,像一只受驚的老鼠一般,慌慌張張地就往外沖。
宋學武立馬去追,卻被馬春梅攔住了。
“老三,算了。”
今天讓他付出這些代價已經足夠,而且不用他們去追,孫艷都不會放過他。
就算這件事傳出去了,廠里的領導怪罪下來,也只能怪孫艷這個禍水。
馬春梅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已經嚇得臉色青白的孫艷身上,語氣冰冷地問道︰“今天,你到底能不能拿出錢來?你可給我想好了再回答!”
孫艷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同意,今天恐怕真的要吃大虧了。
她心里罵著宋學武,那個混蛋就知道听他娘的話。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得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
“我……我、我拿錢!”孫艷哭喪著臉。
她口袋里確實沒錢,可是她脖子上還戴著條金項鏈,不知道是哪個男輕工送給她的,這可是她的寶貝。
“這條金鏈子,可是花了二百塊買的,給你!”孫艷肉疼地把金項鏈摘了下來,遞給了馬春梅。
“剩下七百呢?”宋學武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他盯著孫艷,聲音冰冷。
“耳釘,還有耳釘!”孫艷怕他打自己,急忙把耳朵上的耳釘也摘了下來,遞給他,嘴里嘟囔著︰“這……這是你送給我的,當時可是花了五十塊錢。”
接著,孫艷又把手上的戒指,腳上的腳鏈都一一摘下來抵債。
那些金光閃閃的首飾之前都是她的驕傲資本,可現在,都被她摘下來給了宋學武,她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黯淡無光,看起來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禿毛雞。
一種強烈的失落感涌上孫艷心頭,她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就算她哭得再傷心,宋學武也不為所動,“還有四百。”
“你……你們太欺負人了!”孫艷見他還不肯放過自己,哭得更厲害了。
“宋學武,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都已經給了這麼多東西了,你還不滿足,是想把我逼死啊……”
見她像個徹底失去理智的瘋婆子一般,在地上撒潑打滾,宋學武心里卻莫名地暢快起來,感覺心中積壓許久的惡氣仿佛消散了不少。
“我也不逼你,剩下的錢你給我打個欠條。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去湊錢,要是到時候你還拿不出錢來,哼!那就別怪我直接去找你領導理論了。”
“謝謝學武哥,謝謝學武哥!”孫艷雖然在心里對宋學武已經恨之入骨,可此時形勢比人強,她也只低頭,不情願地道謝。
宋學武根本就沒心思搭理她,而是轉身面向圍觀的眾人,真誠地說道︰“大家今天幫了我們母子這麼大的忙,我宋學武心里感激得很。我請大家喝汽水,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有幾個聰明人一下就領會了宋學武話里的意思,連忙笑著回應道︰“小兄弟,你放心好了。咱們都是明事理的人,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我們肯定不會往外說的。”
宋學武點了點頭,立刻去了小賣部。不一會兒,他就拎著不少菠蘿汽水回來了。
大家接過汽水,便散了。
“媽,咱們回家吧。”
馬春梅看兒子胳膊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她皺著眉頭,擔憂地說︰“先去醫院吧。你被孫艷抓得這麼狠,傷口可得趕緊處理一下,說不定還得打破傷風針呢。”
宋學武這才垂眸看向胳膊上,那一道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還隱隱傳來刺痛感。
他抿了抿嘴唇,“我听媽的。”
馬春梅說︰“上車!”
她騎著車帶著宋學武往醫院趕去。
路上,宋學武默默地把孫艷給的金項鏈之類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塞到了馬春梅的口袋里。
馬春梅低頭一看,當看清是那些首飾時,她驚訝地說︰“這些都是你的,怎麼給我了?”
宋學武從後邊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馬春梅。
馬春梅突然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濕意,兒子這是哭了嗎?
她不敢開口,只能強忍著心中的疑惑和擔憂,繼續用力地蹬著自行車往前騎。
宋學武略帶哽咽的聲音傳來︰“媽,以前兒子不懂事,什麼都要和二哥爭,還埋怨您偏心。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您對我才是最好的。
今天要是沒有您在,我根本就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出這口惡氣。
媽,這些首飾您就拿著吧,就當是兒子孝敬您的。兒子以前真是個混蛋,都工作兩年了,卻從來沒給您買過什麼東西。您可千萬別嫌棄,這是兒子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