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南疆白家軍,不過就是一群廢物,真枉了我下了這麼大的心思來給你們挖坑。綁起來,帶到城頭上去。”
白玉香看了地上掙扎難起的白雙一眼,不屑地道。
“喏”,一群下屬走過來,將白雙架起,走向了遠處的城頭。
而此刻,城中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不到一刻鐘,涌入城中的三千人,除了七百多個傷兵之外,剩下的人,全部被殺光。
城頭上,看著那滿地的鮮血,還有在鮮血中被浸得滋滋作響、逐漸熄滅的火把,吳文夫和一群御史臉色發白,胃里翻江倒海,終于忍不住“哇哇”地大吐特吐了起來,連胡子上都沾染了一片穢物。
“吳大人,吐好了就上城頭上來吧,估計,白萬喜馬上就要到了。”
白玉香從吳文夫等一群御史身畔走了過去,忍不住笑道。
“好,好,哇……”
吳文夫繼續吐。
白玉香搖了搖頭,一手提著滿身是血的白雙,一手掩鼻,走上城頭去。
吳文夫等一群御史羞愧難當,但在他們心中,對白玉香已經仰若神仙一般。
這女子,不但鋼心鐵膽,而且,也太厲害了,只是一槍便將那樣粗壯高大的白雙挑落馬下,剛才他們看得可是真真切切。
尤其是現在,那麼粗壯的一個男人,拎在她手里,卻是輕若無物。
一個女子都強到了這種程度,那,收服她的冠軍侯李侯爺,該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一群人吐罷,這才搖搖晃晃相互攙扶隨著白玉香走上了城頭,看著白玉香的背影,仰若天人。
此刻,白玉香站在城頭上,望向城下已經逼近過來的大部隊,黑發飛揚、眼神睥睨,根本就沒拿他們當做一回事。
早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的白萬喜此刻已經沖了過來,卻發現城門早已經緊閉,城頭之上,一排戰士掩護著千嬌百媚卻是滿身煞氣的白玉香站在那里,正向下望了過來。
“白將軍,這暗夜之中,你突然大軍襲來,是何用意啊?”
白玉香站在城頭之上,向城下的白萬喜望了過去。
此刻,她身畔已經亮了起一片火把,照亮了她,也照亮了她身畔滿身是的白萬喜二兒子白雙。
“白玉香,你把我二兒子白雙怎麼樣了?”
白萬喜驚怒交加地吼道。
這一刻他已經清楚,自己上了一個惡當,殺進城里去的那三千先頭部隊,怕是現在早已經完蛋了。
非但一個人都沒有逃出來,甚至二兒子白雙都已經被白玉香擒拿。
這讓他無比地抓狂憤怒。
“他沒怎麼樣,就是被我一槍挑落馬下身上多個窟窿罷了,現在還活著。不過,白將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居然趁著我們辰帥不在,暗夜突襲書懷城,你,想怎樣?”
白玉香冷笑不停地問道。
此刻,白萬喜身畔早已經有將領彎弓搭箭瞄準了白玉香,想放箭,卻被白萬喜怒視制止了。
傻筆吧?老子的二兒子還在人家手里呢,你現在放箭是想讓我家老二去死啊?
“白玉香,少說廢話,不妨告訴你,李辰現在已經身陷飛龍嶺,前有南蕃十萬大軍,後有東夷七萬大軍,並且還有我的八萬部隊,他還想救韓世忠?
簡直就是做夢,現在,估計他已經被南蕃子和東夷人剁成了肉醬,所以,你也就別再負隅頑抗了,乖乖地放了我兒子,舉手投降,留下錢糧,我可以放你走,否則,一旦城破,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白萬喜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撕破了臉,用刀向城頭一指怒吼道。
“南蕃人也就罷了,東夷人?好啊,白萬喜,你居然里通外國,跟東夷人勾結在了一起,要殺害大衍的冠軍侯?你莫非是,瘋了?”
白玉香一挑細眉,震驚地問道。
她確實吃了一驚。
千算萬想,倒真是沒想到,白萬喜居然跟東夷人勾結在了一起?
“什麼勾結,東夷人只不過是條被我們驅使的狗罷了,反正南蕃子生性蠻劣,實難管控節制,就讓東夷滅了李辰之後跟南蕃子打去吧,十萬大山,窮山惡水,又有什麼好爭的?奪下來是他們的本事,奪不下來也能消耗南蕃子的元氣,正好本將軍坐收漁利。”
白萬喜冷笑不停地道。
一邊用言語拖延時間,一邊做著手勢,讓屬下做好強攻準備。
“原來,你勾結東夷人,就是準備割讓南蕃十萬大山給他們,只為了殺大衍的冠軍侯?你,實在太過喪心病狂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玉香盯著城下的白萬喜,眼神冷厲無比。
雖然她對大衍並不感冒,想反隨時都可以反,但這代表她不是這塊土地上的人,現在,白萬喜居然用割讓國土的方式勾結外寇入境,殘殺自己人,這實在是行徑卑劣、人神共憤!
做為武將,白玉香更不能忍!
“要怪,就怪你們生錯了時候、來錯了地方。
大衍現在內憂外患、風雨飄搖,根本撐不下去了,亂世之中,誰強誰就是霸主,我白萬喜身為大丈夫,若不趁亂世建功立業,難道還要久居于人下做一個所謂的駙馬?”
白萬喜狂笑道。
他這一次可是帶了兩萬兵馬過來,就算剛才已經折損了三千人,可白玉香再強,自己還有一萬七千人,就這麼一個破城,那一堆破爛府兵,就不信她白玉香能守得住!
所以,他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實話實說又有何妨?
“原來,你想造反?!”
白玉香死死地盯著他,喝出了這一聲。
“反了,又能怎樣?白玉香,我最後說一次,放了我兒子,否則,你會死得無比淒慘!”
白萬喜怒吼道。
白玉香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轉頭望向了吳文夫,微微一笑問道,“吳御史,這反賊剛才所說的一切,都記下來了麼?”
“香夫人,全都記下來了。
這反賊,當真是,膽大包天哪!”
吳文夫和一群御史拿著鉛筆在紙上一通寫,邊寫邊憤怒地罵道。
世間最可恨者,莫過于勾引外敵入侵的叛國者,那是對整個國家和民族的背叛,是對全體民眾情感的統一無差別傷害,人人得而誅之!
“那,既然記下來了,那就借你的尚方寶劍一用。”
白玉香哈哈一笑,突然間伸手便將他背上的尚方寶劍抽了出來,轉頭望向了城下的白萬喜,眼中殺意縱橫。
“白萬喜,你這反狗,想救你兒子?做夢!”
她素手一揮,寶劍直接掠過了白雙的脖子,一顆大好的人頭迎空飛起,鮮血激飆起三尺高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