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貢

第211章 地庫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照野與小曼 本章︰第211章 地庫

    薛藺禎和葉承櫻剛帶著葉嘉念、葉嘉碩離開半北藕榭,薛宴辭轉頭就掛路知行身上了,左手攀在他脖頸上,右手扯著他領帶。

    路知行別過臉,吞咽一口口水,“媳婦兒,我得去上班了。”

    “我不許你去。”薛宴辭一口南方話,太軟了。

    路知行拿起門廳櫃上的手機,打給明安,“會議往後延一個小時。”轉身抱薛宴辭上樓回臥室去了,這家終于是清靜了,也安靜了。

    葉嘉念、葉嘉碩就像是兩百只鸚鵡,從早到晚說個不停。薛宴辭笑話兩個孩子,說給他們嘴里放塊梅花肉,用不了十分鐘就能當餃子餡。

    薛藺禎和葉承櫻因為這事,從早到晚的說教薛宴辭不好好教導孩子,讓路知行好好管一管,別整天的不像話。

    現在,爸爸媽媽、兩個孩子,終于都回北京去了,太好了。

    “路老師,你就一小時嗎?”

    “媳婦兒,銷售部和市場部的年終匯報很重要,從年前拖到現在,都三個多月了。”

    “膠體金試紙的生產線一直在報問題,老余說廠房也有安全隱患,年前那場大雪後,有好幾處漏水。”

    “且初文化自去年六月開始,業績一直在下滑,路港集團也是一團糟,我忙得很。”

    “明安這個秘書怎麼當的?”薛宴辭粉透色的指尖繞過路知行脖頸,瞬間變了臉,很是嬌俏,“我和你去上班吧,老公。”

    路知行強行將懷里的人塞回床上散開的被子里,“宴辭,我晚上早些回來。”

    “葉董,您在辦公室藏人了?”

    “薛宴辭!你說什麼呢?你在跟我說什麼呢?”

    “嗯?”

    ……

    “到點了,一個小時了,葉董,您該走了。”薛宴辭假意推推壓在身上的人,“葉董,您該去工作了。”

    “不去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把人藏哪了。”

    “我跟你去吧。”

    路知行知道拗不過薛宴辭,只好起身給她換了衣服,帶去通納生物。

    四月下旬的天津已經沒了涼意,但路知行仍舊強迫薛宴辭穿上風衣外套,穿上厚襪子,也同樣強迫她穿了平底鞋。

    一年多沒過來,通納生物變了很多。薛宴辭東瞅瞅、西望望,試圖能找到一些自己熟悉的東西,希望能找到可以幫助路知行的機會。

    這一年,路知行過得什麼日子,薛宴辭心里明白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心疼路知行,也不會有誰比她更能舍得放路知行出門去工作。

    如果可以,薛宴辭是真的很想囚禁路知行在身邊,好好疼愛他的。

    明安著急著從會議室出來,差點兒撞到薛宴辭的輪椅,驚慌之下脫口,“嫂子,您怎麼來了?”

    “怎麼?葉董辦公室藏人了,我不能來?”

    明安維持著遲到的冷靜,“嫂子,今天事特別多,怕顧不過來您。”

    “放心,我今天不說你。”薛宴辭板著臉,她今天沒空和明安打趣,她忙得很。

    自處理完姥姥的喪儀,路知行每天都忙到凌晨一兩點才睡覺,白天在家除了陪孩子、陪父母外,其他時間都是在忙工作。

    薛宴辭每天看著這些事,就只剩下心疼了。

    听到這話,明安趕緊退後,趁機遠離這場紛爭。薛宴辭這個人有多厲害,他不是第一次見識。雖顧著陳禮和路知行的面子,但薛宴辭批評起他,那也是毫不留情面的。

    “明安,給食堂去個電話,今天中午多做一道芋兒雞。”

    明安一邊答著知道了,一邊感到心驚。

    薛宴辭這位大小姐從不挑食,但挑飯。唯獨芋兒雞這道菜,無論是在哪兒吃,她都不挑。從十多年前跟著無名樂隊演出時就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但這也意味著,她今天會在這里,待上一整天。

    明安心里想著去年通納生物的銷售額,且初文化業績的下滑,不由得後背一涼,今天各個部門怕是都不會好過了。

    原定要開兩天的會,在薛宴辭的監視下,從十點半開到十二點半,全都結束了。只剩下各個部門負責人垂頭喪氣地從會議室離開,連中午飯都來不及吃,就全忙著給下屬開小會去了。

    “明安,下午問問南邊那塊空地是哪個部門的,報個價看看。”

    “好的。”明安十分恭敬地,回答著薛宴辭的問話,她一向都很厲害的。

    “給李智璇去個電話,讓他明兒一早帶著且初文化,近半年所有的演出和商務數據過來一趟。”

    “宴辭,好好吃飯。”路知行將剔好骨頭的雞肉放在她面前的餐盤里。

    薛宴辭擺擺手,“等會兒。”

    路知行瞧著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就知道她想干什麼。一忙起工作,什麼也顧不上了。

    “媳婦兒,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路知行話一出口,薛宴辭立刻閉嘴,乖乖吃飯了。去年發生太多事了,所有的事,也都是她對他的虧欠。

    自從一切都好起來後,路知行就變了個人,說一不二的,說生氣就生氣,說吵架就吵架,說要把她綁起來,就真的會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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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天上午的會議,已經讓他十分疲憊了,若是不幫他把其他事解決掉,路知行會累壞的。想到這里,薛宴辭放下手里的木勺子,“明安,還有……”

    薛宴辭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個字,就被路知行摟在懷里了。

    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他會親她,毫無任何顧忌。

    路知行太明白薛宴辭了,以前葉家和薛家是她的桎梏,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大庭廣眾之下的愛情,才能讓她老實點兒。

    “別這樣,葉董,這里是食堂。”薛宴辭聳著肩膀掙扎一番。

    路知行強行摁住她的手,提高音調,“葉太太,你也知道這里是食堂?”

    薛宴辭將餐盤一推,“不想吃了。”

    “嫂子,我先走了,明天一早向您匯報。”明安飛快地走了,這倆人有多瘋,他是見識過的。

    路知行看著淡定從容,可薛宴辭就是他的命門,誰都別想踫她。

    薛宴辭看著蠻橫無理,可路知行就是她的燃點,誰都甭想踫他。

    但凡這兩個人踫在一起,就跟比瘋比狠似的,他倆是沒事,遭殃的全是周圍人。

    以前演出的時候,兩個人因為吃飯鬧,因為酒店鬧,所有人都跟著一宿一宿地睡不好覺。後來,兩個人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鬧翻,所有人都跟著超負荷工作一年半。

    現在,沒法說了,鬧去吧。

    “明安,回來!”

    听見路知行的話,明安又端著餐盤老實轉過身,坐下了。

    “別給她辦這些事兒。”

    “好哥哥,別跟嫂子吵了。”明安勸路知行一句,“你又吵不過她,何必呢?”

    “你是誰的秘書?”路知行發起狠來,並不遜色于薛宴辭的恐怖。

    夫妻倆爭高低,非得扯上他這個秘書,真是倒霉。

    “葉知行,我好難過。”

    完了,這回是沒救了。明安苦笑一聲,這兩個人對彼此唯一的弱點就是撒嬌。

    路知行一撒嬌,薛宴辭就會哄,她若是狠心不哄,他就哭,一哭這事就行了。

    薛宴辭一撒嬌,路知行手里哪怕是有天大的事,也都會立刻拋下,就怕她掉眼淚。

    “要我喂你,才肯吃嗎?”路知行語氣並不好,但也是放低了身段說的。

    薛宴辭拿起筷子,想要夾一塊芋頭,沒夾住,掉了。

    “葉知行,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她噘著嘴,眼里淚汪汪的。

    “張嘴。”

    明安看著兩人間的關系稍稍轉圜了一些,怯怯地問一句,“哥,嫂子吩咐的事,還辦嗎?”

    “燙。”薛宴辭嬌滴滴的。

    “別裝。”路知行才不會上當。

    “老公,燙。”薛宴辭的嬌滴滴翻了倍。

    明安突然覺得,通納生物的食堂有包間這事,是天底下最正確的事。

    路知行哄薛宴辭,十六年,沒變過。從她十九歲開始,哄到了現在。

    “辦吧。”明安得到路知行的回答,迅速起身出了包間門。

    薛宴辭和陳禮真是兩個極端,形同姐妹,可完全不一樣。

    明安暗暗思忖一句,自己家的媳婦兒,什麼時候,才會像薛宴辭這樣撒嬌、鬧脾氣呢?

    那時候整個無名樂隊除了路知行,所有人都不喜歡薛宴辭。認為她矯情、做作,毛病多。可現在,看著這兩個人走過的十六年,明安才發現路知行是真會找女朋友,真會娶媳婦。

    薛宴辭這樣的太太,誰會不愛呢?

    能力出眾,籌謀多算,性格堅強,聰慧冷靜,無論是家里家外,都打理得十分到位。夫妻關系十六年,眼里的愛意只增不減。

    薛宴辭才解了路知行兩顆襯衣扣子,外面就走過去了四五個人,嚇得她最終還是停下手里的動作,趴在路知行懷里想對策。

    “葉董,把你手機給我。”路知行拿出手機遞給薛宴辭,看她在通訊錄里劃拉了半天,只找到王守成的電話。

    “傻媳婦兒,這事得找綜合辦。”

    “你快點打。”

    路知行撥給明安,三分鐘後薛宴辭看到綜合辦的群發消息,五分鐘後解開路知行第三顆襯衣扣子,親到他左側鎖骨往下三厘米處的那顆痣。

    “等會兒,媳婦兒,換個位置。”

    路知行七繞八繞將車開到一個角落,地上落滿灰塵,只剩下兩道車轍印。

    “這是哪?”薛宴辭扒頭往外看了兩眼,黑漆漆的。

    “原來董事會的車位,這里沒監控,也沒有頂燈”

    “你怎麼知道這的?”

    “以前總會來。”

    “你來這干嘛?”薛宴辭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和葉嘉碩似的。

    路知行抱薛宴辭到懷里,哀求一句,“別問了,好不好?”抬手解了她的內衣排扣。

    “不好。”

    路知行沉默許久,妥協了,“咱倆吵架那段時間,我總在這兒哭,也在這兒抽過煙。你在天津大學實驗室一宿一宿熬夜的時候,我都是在這里坐到天亮才回家陪姑娘吃早飯。”

    “你為什麼不回家?”薛宴辭咬了路知行左側肩膀一口,她在明知故問。

    “我受不了家里沒有你。”

    “起初,我能在天津大學實驗室樓下等你。後來,我實在受不住了,就來公司加班。有一天太晚了,地庫門鎖了,我想找別的出口,然後發現了這兒。”

    “路知行,你怎麼這麼傻?”她抱著他親個不停,眼淚流個不停。

    “薛宴辭,你才傻呢。”路知行哭了。

    那兩年,比分開的那六年更難熬。于薛宴辭,于路知行,都是一樣的。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未來,只要見面,就會吵架,只要吵起來,就沒完沒了。

    “媳婦兒,輕著點,下午還得去看車間。”

    “路知行,你以後再犯傻,我要你的命。”

    “輕點兒,媳婦兒,我受不住。”

    路知行沒辦法了,只好換了位置,將她壓在身下。

    自發生且初會議室那件事後,薛宴辭就生出了壞毛病,咬人。尤其是在她生氣的時候,動的有多厲害,咬的就有多狠。左肩上那一排密密麻麻的咬痕,時添時新。

    起初薛宴辭咬他,路知行只覺得很痛,時間久了,酥酥麻麻貫穿心髒,完全受不住她的瘋狂。

    “老公,你再敢不听我的話,我就把你鎖起來。讓你哪都去不了。”薛宴辭雙眼猩紅,滿是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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