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嫉妒她的那些前任吧?”趙易楠太想給自己找一些存在感了,時至今日,他也沒能接受薛宴辭會和路知行這樣一個人結婚,甚至會和路知行生兩個孩子。
路知行太普通了,普通到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兒可以起眼的地方。如果薛宴辭的選擇是章淮津,趙易楠是可以接受的,但她的選擇是路知行,這是毫無任何邏輯的事。
“談不上嫉妒,但確實很想挨個把你們揍一頓。”
病房外的笑聲太大了,薛宴辭朝門外瞧一眼,回頭給司淼掖掖被角,“淼淼,睡一會兒吧,我去看著他們,讓他們小點兒聲。”
薛宴辭走出病房,很自然地落坐在路知行身旁,又很自然地靠進路知行懷里,趙易楠將臉別過去了,十分期待章淮津此刻能出現在病房門口。
“阿楠,你怎麼想?”薛宴辭問得太直白了。
趙易楠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像章淮津一樣,往前走一步,“我確實蠻喜歡凌玫的,但是吧,她太能折騰了。時時刻刻都需要我顧著他,這一點,我確實做不到。”
“趙易楠,你研二那年,不也時時刻刻都待在我身邊嗎?”薛宴辭從果盤里挑顆荔枝,用同樣的方式剝開,吃掉。
“不一樣,我待在你身邊,我能保持安靜。但是凌玫真的特別能折騰。”
“你當年不還說我每天死氣沉沉的,一點兒都不活潑嗎?”薛宴辭態度惡劣,時時刻刻都不忘了報仇,“怎麼,現在換了個活潑的,又受不了了?”
趙易楠感嘆一句,“�砥@ 哪芨 惚饒兀俊 br />
“阿楠,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我有多能折騰,只有知行知道。我從不跟你和章章折騰,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愛。人只有在自己愛的人面前,才會無限的折騰。”
“你看章章敢跟司淼那樣折騰似的跟我折騰嗎?他不敢,他也從來沒這麼做過。你們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你們是害怕那麼做了,我會離開,我們三個連朋友都做不了。我也是一樣的,我想著我們三個得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可我敢和知行可勁兒地折騰,章章敢和司淼沒底線的折騰,都是基于同一個原因,我們知道對方不會離開。”
“凌玫是從心底里認準了你不會離開,她才敢那麼放肆。這事有好的一方面,也有壞的一方面,就看你自己怎麼選了。你往好處想,你得到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愛人,你往壞處想,你惹了一個不該惹的女孩子,你如果敢離開,她就敢用盡力氣毀滅你。”
“阿楠,你自己衡量吧。”
“如果你想繼續下去,現在打電話給她,請她過來吃飯,知行會說服她,讓她別那麼黏著你。等過完年,在章家眾多公司里,隨便給她安排個實習的工作,忙起來之後,她就能體會到你工作的不容易了。如果你不想繼續,我會幫你解決掉這個麻煩,保證不傷她一分一毫,你再也不用煩心這些事了。”
晚飯吃到一半,凌玫來了。張口就是大哥好,大嫂好,二哥好。
“凌玫,趙易楠給你買包的錢,買衣服的錢,買花的錢,都是他和章淮津經營著嘉心科技,日夜苦賺來的。沒有誰家的孩子願意放棄父母給的捷徑去走一條滿是荊棘的路,除非這家的父母一條路都沒留給這個孩子。”
凌玫將滿臉的笑容收起來了,尷尬握著手里迪奧戴妃包的手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司淼告訴過她,薛宴辭是最嚴厲的人,葉知行是比較好講話的人,好像正好相反。
薛宴辭起身拍拍凌玫的肩膀,拉著她在身旁坐下,遞給她一副未拆封的碗筷。章淮津開一瓶果汁擺到凌玫面前,趙易楠又給夾了不少菜,氣氛才稍稍緩和起來。
“大哥,大嫂想要你陪著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凌玫問的很直接,畢竟她今天是來要答案的,不是來吃晚飯的。趙易楠也確實是她能夠得上的天花板,更何況他還有章淮津和薛宴辭這樣的好朋友。
“我們大學談戀愛的時候,比你和阿楠吵得凶多了。我為了陪著宴辭,從不在周一到周四安排演出,因為周一到周四她有課,我要陪著她上課。等到周五、周六,無論我在哪里演出,宴辭都會陪著我去現場。”
“我們結婚後,宴辭出差,因為一些原因,我沒法兒同她一起去。我也會帶著孩子在相鄰城市玩一玩,宴辭如果有空閑時間,會抽空過來看看,如果沒有,我就去機場接她回家。等到我要出差的時候,宴辭也永遠都是帶著孩子趕過來陪著我,等我下班回家。”
“阿楠除工作外,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花在哪了,你應該都知道。可他在忙工作的時候,你有沒有花時間去等待,去陪伴,你應該也都知道。”
薛宴辭扭頭瞪路知行一眼,“知行,別這麼說,凌玫現在還在上學呢,她也很忙的。”
凌玫原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可薛宴辭話鋒一轉,“凌玫,你已經研二了,如果讀博,還有年。如果不讀,也就剩一年半時間就需要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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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這個服裝設計專業的工作有多難找,你應該也知道。將來你也會因為熬夜改設計稿覺得阿楠黏著你,要你陪他去海邊看日出很煩躁,也會因為周六日緊急出差加班拒絕和阿楠一起出門買菜回家做午飯而愧疚。”
“類似的事情很多,但生活就是這樣的。知行為了我可以改變他的行程,我也可以為了他奔波在一個個陌生的城市。”
“阿楠這三年從輕奢品牌一路給你買到一線大牌,這就是他努力工作的證明,也是他沒有陪你度過的周末,沒陪你吃過晚飯的證明,更是你們結婚後生活的保障。”
“當然,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考慮,去決定。”
“你和阿楠如果是朝著結婚去的,我們是很高興的,如果不是,也沒關系,但別再互相折騰了。把和男人吵架的時間都放在學業上,你的未來也一樣會很出彩。”
“再說了,趙易楠也不是什麼多優秀的人。比他優秀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你才二十出頭,他都已經快要三十五了,沒必要為他流眼淚。”
“更何況,趙易楠的家里人可都不是好相處的。他就是一個父母不疼愛,兄弟姐妹又算計的人。你父母恩愛,家庭幸福美滿,沒必要下嫁到這種家庭吃苦受罪。”
趙易楠見著薛宴辭將話說完,連忙接上一句,“哎,薛宴辭,我是請你來勸和的,不是請你來埋汰我的。”
“大嫂,謝謝你。”凌玫這句感謝來的太快了,眼淚也掉的很快,除她本人外,另外在座的四人只互相點頭笑笑。
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當然,這對她來講,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阿楠,春節假期可以陪我嗎?”凌玫很會撒嬌。
路知行只想趕緊結束掉這一切,快速開口,“章章,今年嘉心科技早點放假吧。提前五天,可以嗎?”
“好,听大哥的。”章淮津同意了,“正好十四天,阿楠,你好好陪陪凌玫。出去玩一玩也好,或者回家見見父母,都挺好的。”
凌玫問薛宴辭一句,“大嫂,你們在廈門過年嗎?”
“我們一月中旬就回天津了。”薛宴辭笑的溫和。因為趙易楠喜歡凌玫,她願意為朋友解答這個女孩的提問。
“大嫂,我可以去天津找你嗎?”凌玫順勢挽上薛宴辭的胳膊,“我爸媽這個寒假要去馬來西亞幫我大哥帶孩子,我不太想去那兒,也不太想回龍岩。”
“來唄,你和阿楠一起過來,只是過年那幾天正日子我和知行會很忙,顧不上你。”路知行斜看薛宴辭一眼,將心里的話硬生生憋回去了。
“沒事兒,我還沒去過北方呢!”
薛宴辭和凌玫閑聊幾句,又問章淮津,“章章,要不要和淼淼也帶著孩子來半北藕榭過年?正好淼淼的爺爺也在天津住院,這樣來回看望也方便些。”
“算了吧,我們這一大家子都住你家去,不是那麼回事兒。”
“兩間房,四雙碗筷的事,來吧。來大哥大嫂家過年,我和知行誠摯的邀請你,好不好?”
章淮津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確實,放凌玫這麼一個小姑娘到薛宴辭家里去,並不是什麼很妥當的事,更何況趙易楠是真喜歡這小姑娘。無論是作為薛宴辭的朋友,還是趙易楠的朋友,章淮津都應該出面促成這件事。
薛宴辭又轉頭問路知行一句,“把葉家的年夜飯安排在大年二十九,今年除夕,咱家和你這二弟,三弟一起吃可以嗎?”
路知行摟著薛宴辭的肩膀,答一句,“好。”
“趙易楠,學學大哥,好不好?”凌玫真的挺麻煩、挺鬧騰的,路知行默默替趙易楠捏把汗,這女孩可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人。
趙易楠靠在沙發上感慨一句,“有點難,知行可是我們這里面唯一的人生贏家。”
“為什麼?”
“和初戀結婚,兒女雙全,幸福美滿。”
薛宴辭將話題接過去,“阿楠,你和凌玫也會兒女雙全,幸福美滿的。”
吃過晚飯,趙易楠送凌玫回學校去了,薛宴辭又叮囑章淮津要好好同司淼道個歉,才和路知行回頂樓病房。
“宴辭,以後別當著司淼的面揍章淮津,人家也是丈夫,也是父親。”路知行提醒薛宴辭一句。
最懂男人的人,只會是男人。章淮津已經將薛宴辭放下了,自然是不會像以前那樣嬌慣她了,也不會是薛宴辭說什麼,章淮津都會當成聖旨一樣去遵循了。
薛宴辭輕拍路知行屁股一下,“路老師,別那麼傻,章淮津演技比你好多了,我根本就沒揍著他。我就是為了給他倆個台階,趕緊和好得了。”
“鬧來鬧去,什麼事都推到咱家,影響咱倆的婚姻,影響咱家的和諧。”
路知行不解地問一句,“你攛掇趙易楠和凌玫結婚,也是為了咱倆的婚姻?”
“要不然呢?”薛宴辭回頭親路知行一口,“你以為我一天得多閑,有這時間管他們兩個的閑事,還不如讓你抱著我多睡會兒覺。”
“葉先生,自信點,你在我心里,沒有任何對手。”
路知行心花怒放,卻仍假裝生氣,“趙易楠吃荔枝,是不是你教的?”
“這都被你發現了?”薛宴辭壞笑著審視路知行一番,“是我教的,因為他小時候巨倒霉,總是能吃到有蟲子的荔枝。”
“薛宴辭,你心里只能有我一個男人,知道嗎?腦子里,也只能有我一個男人,知道嗎?”
“好好好,咱倆活著睡在一張床上,死了裝同一個骨灰盒,行嗎?”
“你這主意挺好。”路知行吻上薛宴辭的唇,“但以後不許隨便說死這件事,我很害怕。”
“好好好,再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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