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辭就這麼可著勁兒地折騰路知行,兩人如今還跟第一次來家里似的,薛宴辭眼里、心里都是路知行,路知行眼里、心里都是薛宴辭。
十九歲的薛宴辭跟薛藺禎和葉承櫻說,路知行是不會離開自己的。
那時候,薛藺禎和葉承櫻不以為然,如今想想,自家女兒真是一番好籌謀。
或許薛宴辭從一開始想要的,就不是路知行姥爺在天津的那些個人脈關系,更不是周家的雙螺旋ct技術,她從一開始想要的,籌謀的就是路知行這個人。
有了路知行,她就什麼都有了。
十多年走過來,無論是愛情、婚姻、事業、家庭,薛宴辭都有了,還都擁有的很好。
自己這個女兒,不簡單。
如果沒給葉家就好了,想到這里,薛藺禎有點兒生氣了。
“爸,小辭是您的閨女,我也是您的兒子,都一樣的。”
“可惜念念和嘉碩是外孫了。”
路知行給薛藺禎斟杯茶,“那以後誰想和念念結婚,就先入薛家的門,行不行?”
“你同意?”薛藺禎滿臉笑意,對路知行這個女婿十分滿意。
“孩子有喜歡的人,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著喜歡的事,過一輩子就很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你怎麼不來我們薛家,跑去葉家了?”
路知行自以為猜透了岳父的心思,想安慰他幾句,可沒想到爸爸薛藺禎在這等著他了,一時不知該答些什麼,只好喝口茶潤潤嗓子。
“葉嘉念以後的婚事就這麼說定了,誰要和我們念念結婚,就得先入薛家的門。”
“行,就這麼說定了。”路知行舉起茶杯和薛藺禎踫一杯之後,這事就算是定下了。
閑聊幾句家里的生意後,路知行隨便找個借口趕緊上樓去了。自己這位老丈人比自己的愛人更會哄騙人,待久了,指不定連葉嘉碩都得改姓到薛家,等到那個時候,他可就沒法兒同姥姥、大伯父、大伯母交代了。
“剛跟爸定了件事。”
薛宴辭停下手里疊衣服的動作,問一句,“什麼?”
“以後誰想同咱姑娘結婚,就得先入薛家的門。”路知行接過薛宴辭手里正在收拾的衣服,挨個重新打開,再折好。
其實薛宴辭並不會疊衣服,更不會收行李,她只是閑得沒事做,隨意將這些衣服折一折放進行李箱,等到最後,還是要路知行來收納的。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要收的行李,只兩三件睡裙,是薛宴辭在國外那五年,路知行給她訂做的。薛宴辭回國與路知行睡過後,他懇求著她穿過幾次。
後來,做這些衣服的老師退出行業,再也不開張了。但薛宴辭卻格外喜歡穿這幾件睡裙,經常走哪兒帶哪兒,已經洗得有些皺巴和掉色了。
薛宴辭雙手叉腰,斜睨路知行一眼,“你和爸爸可真夠無聊的。”
“那時候你說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和你結婚,就得入薛家的門,這規矩誰定的?”
“我自己定的。”
“薛宴辭,你才是最無聊的那個好不好!”路知行將手里折了一半的衣服扔在一旁,立刻拉她到懷里,咬了她的舌頭。
“你傻啊,路知行,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那些前輩們,我有沒有說過這話。”
“又說前輩們,你真當我不會生氣?”
薛宴辭記著路知行出院時,醫生的囑咐,連忙將他推開,“路老師,你冷靜點,這才出院不到三小時。”
路知行才不顧這些,抱著薛宴辭將臥室門反鎖,將她扔在床上,片刻之間,就只剩下兩人腰間一床被子了。
章淮津的爺爺雖然只是向薛宴辭道了歉,沒有說任何其他的事。但無論是眼神還是態度,都是極度後悔的。雖然事情已定,不會再有任何變化,但路知行就是怒不可遏,就是生氣。
“路知行,我只對你說過想要和我在一起,得先入薛家的門。和別人,我從沒說過這句話。我和別人,從來就沒想過長久在一起的事兒,更沒想過要結婚的事。”
“起初,我是想嚇唬嚇唬你,看看你夠不夠堅定。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我知道路家的事情後,我就想著一定得讓你入我家的門,我得把你從路家拉出來,只有這樣,你才能擁有更好的未來。”
“後來,我看大嫂雖嫻靜,但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二哥和陳泊欣不清不楚地,我覺得放你在薛家,你未必能有機會做想做的事,未必能有展露頭角的機會,才想著把你放到葉家。”
“葉家只有我承了輩分,姥姥很慈愛,不會難為你。只有大伯不喜歡你,但沒關系,大伯疼我,我一心護著你,你也很聰明。大伯喜歡聰明的人,只這兩點,他不會把你怎麼樣。”
“就這麼簡單一件事,明白了嗎?路老師。”
薛宴辭捧著路知行的臉,盯著他的眼楮說完這一長串的話,才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思考她自己的事。
西部軍區中層、高層、決策層的名單半小時前剛出來,變化是有的,但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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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場博弈中,葉家算是佔了上風,也算是穩住了一半局面,但這也僅僅只是現狀,接下來會怎樣,是完全可以被預測到的。
要麼穩固住這些新被替換的人,要麼被這些新替換的人瓦解掉,就這麼簡單。
但這其中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需要做到什麼程度,需要怎樣去打點,需要用什麼去交換,這都是接下來必須要仔細籌謀的事。
薛宴辭在心里列好框架,一轉頭,路知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哭了,淚水已經沾濕了她半邊衣服。碎發貼在額頭上,鼻尖粉紅,因為住了兩天醫院瘦了一大圈,和那年在和康名邸自家門口哭著說,沒有家了的時候一模一樣。
“好了,好了,不哭了,一會兒爸媽又得說我和你吵架了,又得說我把你氣哭了。”
路知行這個人厲害極了,只要眼楮紅了,所有人就都會心疼他,是個超有心機手段的男人。
“薛宴辭,我好愛你……”
“嗯,我都知道的……”薛宴辭試圖用親吻穩住他的情緒,可毫無效果,只好又抱著哄一哄,“先不哭了,晚上回家再哭,好不好?”
“晚上回家有孩子在,怪不好意思的。”路知行害羞起來也是一樣好看的,他一點兒都不見老,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還長得跟朵鮮花似的。
“好姑娘,你說咱家的孩子怎麼還不快點長大……”
薛宴辭听著路知行絮絮叨叨講了很久兩個孩子的事,只好彈了彈他的腦門,“路老師,你是腸胃病了,不是腦子病了,清醒點。”
“喜歡你,愛你這件事,我一直都清醒的很。”
路知行特別會表白,永遠都是一句話就將薛宴辭所有防線徹底擊垮。
人人都說薛宴辭會騙人,哄騙的路知行分不清東西南北,哄騙的路知行願意幫她做所有事、為她付出所有。事實上,路知行比薛宴辭更會騙人,只不過他只騙她一個,其他人都不知道。
蓄謀已久的告白,心思縝密的拉扯,恰到好處的交纏,一場接一場的求婚,路知行的哄騙天衣無縫。
“宴辭,改簽吧,改晚一些回去,到家孩子都睡了,再好不過了。”
“你不陪著姑娘寫作業了?不陪著兒子玩工程車了?”薛宴辭起身將窗簾打開,讓陽光落滿整個房間,突然很想和路知行跳舞。
101novel.com23年4月,路知行在天津大學開講座,那天主持人問他,“如果用一首歌來形容您和您的愛人,會是哪一首?”
路知行說,“《lil"ldfish》,我愛人是一方池塘,遇見她的那一刻,我長出了尾鰭,想和她一起跳舞。”
薛宴辭當場搜了這首歌,听過一遍,第二天清晨,兩人第一次跳了這支舞。
“葉先生,可以請您跳支舞嗎?”
路知行一臉茫然,但看完滿地的光斑後,他明白過來了。他想起那天早晨,拉著還在睡夢中的薛宴辭起身,非要和她一起跳舞的事情了。
那天早晨八九點鐘吧,路知行親了薛宴辭好多遍,她就是賴著不肯起床。路知行跳下床,將臥室所有窗簾全部打開,房間里瞬間灑滿陽光,薛宴辭氣到將半床被子蒙在頭上,咒罵路知行有神經病。
路知行才不管這些,跑到起居室,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小時,才抱著cd機回到臥室,將音量調到最大,開始播放《lil"ldfish》。
一切如他所願,薛宴辭被路知行強行套上一條珍珠白色拖地蕩領吊帶長裙,同他一起跳了第一支舞。
“葉太太,很榮幸能和您一起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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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女兒和兒子,路知行總有說不完的話,和薛藺禎的�@錄蛑泵揮腥魏尾畋稹Qρ鞜嗆孟褳蝗煥斫飭俗約焊蓋椎乃到蹋 院@錁谷揮辛艘桓鼉齠 院笤僖膊灰 桶職佷宰鷗閃恕 br />
但下一秒听到路知行的話,她就將這個念頭打消了。
“以前家里只你一個迷人精,我每天都想著得趕快回家去;後來有了姑娘,變倆;但我現在有三個迷人精,我都快要幸福死了。”
“可一想到以後姑娘會結婚,兒子會結婚,就好難過啊。”
薛宴辭想起自己結婚時,爸爸薛藺禎背著眾人抹眼淚的背影,隨即安慰路知行一句,“葉先生,咱家姑娘、兒子才多大點兒個小人,你想的太遠了。”
“宴辭,和我在一起,等到你退休。咱就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給姑娘和兒子。”
“快了,還二十年。”薛宴辭掰著手指頭算一算。
路知行問一句,“退休之後想做什麼?”
“回思明區的房子住,回你買給我的婚房住。打理院子里的山茶花,在窗戶前合奏,和你跳舞,吃你煮的飯,出門去散步,玩玩游戲,看看動畫片,我就很知足了。”
“好,再過二十年,我們就這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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