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
路知行再抬頭時,車停在路旁,還在校園里。
“不回家嗎?”
“按照我們的約定,應該要在你博士論文答辯結束後來北洋學堂拍照的,你忘了嗎?”
路知行解了安全帶,側身抱著薛宴辭親過一口,他怎麼會忘了呢?
後備箱里是超大一捧山茶花花束。那時候薛宴辭就說,要給我們知行買最大的的花束,慶祝他博士畢業。
如今,她做到了。
薛宴辭又拿出三腳架,拿出相機,拍了無數張照片。
有路知行一個人的照片,有路知行和薛宴辭兩個人的照片,更有一家三口的合照。
“爸爸,別親了,我都餓了,我們回太姥姥家吃點飯吧。”
路知行沒有理會葉嘉念的話,仍舊坐在後座,與他最心愛的姑娘接吻。
六年了,沒有任何人比路知行更渴望這一天的到來。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六年前,他一個人在答辯教室里坐了多久,一個人在北洋學堂前站了多久。
那一天,從天亮到天黑,路知行心里、眼里都只有一個心願,薛宴辭會突然出現,會來看看他,和他說一聲畢業快樂。
“知行,其實你答辯的前兩天,我買了機票要回來的。可是,那天在機場出了一點點意外,我沒趕上回國的飛機。”
“回來做什麼?”他窩在她頸肩,靜悄悄地流眼淚,話語里全是委屈。
“和你結婚,我想回來和你結婚。”
“我想著你畢業了,這是個好時機。我回來和你見面,與你結婚,再把你帶去美國,陪著我上學,等我畢業,我們再一起回國。”
……
直至天色暗下,葉嘉念困到在安全座椅里睡著了,路知行與薛宴辭這場互訴衷腸與翻天覆地的接吻才結束。
她哭到妝都亂了,他哭到眼楮都紅了。
有無數個可以提前結婚的機會,但兩個人都錯過了。
薛宴辭滿二十歲那天,路知行想打電話給她,請她和自己結婚。
路知行博士畢業那天,薛宴辭想趕回來請他和自己結婚。
薛宴辭二十四歲那年,是約定好要結婚的日期。那天薛宴辭編輯了一長串消息想發給路知行,想問問他,要不要和自己結婚。
那天路知行也編輯了一長串消息想發給薛宴辭,想問問她,要不要和自己結婚。
可惜最後都刪掉了,誰也沒提這件事。
“我們回家吧,回北京吧。”
晚八點,終于到了。
晚十點,路知行輔導完葉嘉念功課,給女兒收拾好書包,跑去一樓健身房找他的姑娘。
她正在做高位下拉。
“還要多久?”路知行抵在門框上,紅著眼楮問話。
“一刻鐘。”
從路知行認識薛宴辭那天起,她每天都會在健身房運動五十分鐘,一天都沒落下。爺爺薛安厚將半北藕榭送給兩人做婚房時,薛宴辭還讓路知行改了一個五十米的三道游泳池。
無論是在外出差,還是兩人吵架期間,薛宴辭對于運動這件事,一天都沒落下。她在專注和自律這兩方面,路知行是真的比不上。
“薛宴辭,我想和你睡覺。”
“葉知行,咱倆哪天沒睡覺?”
“今天比較急,想立刻、馬上和你做,一分一秒也等不了。”
薛宴辭拉路知行到身後,將房門反鎖,又關了燈。他的手滾燙,氣息亂得很。
“好像有點黑。”薛宴辭喜歡開燈,她一直都要開燈。
“宴辭,開著燈吧,拉窗簾就好。”
路知行從背後擁著薛宴辭,渾身滾燙,他確實不想等了,這種極致的渴望,薛宴辭也有過很多次。
“路老師,今天玩這麼大?這四周可都是鏡子。”
“薛宴辭,我想要你。”
她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變成了一只脫殼的蝦。
鏡子里的路知行很是忍耐。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一步一步向前走,從不會亂了分寸。
薛宴辭伸手解了他西褲的扣子,暗示他可以一步到位。
“可以嗎?宴辭。”路知行捧著薛宴辭滿是紅暈的臉親過、又問過。
“為什麼不可以?”
路知行瘋起來,可比薛宴辭瘋多了。
房間一角的三人座沙發盛不下路知行的愛,牆角六個八厘米厚的瑜伽墊也盛不下路知行的愛,他瘋了。
薛宴辭給他回應,令他更瘋。
他引著她到至高之地,她引著他瘋狂沉淪。
“知行,睜眼看看我們。”
路知行抬頭望向鏡子,看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樣子,竟然沒有臉紅,“宴辭,我覺得臥室應該裝面鏡子。”
薛宴辭懶得搭理他,仍舊專注地迎合著他的動作,她喜歡這樣極致的享受。路知行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就像此刻,彼此的眼神在鏡子里交匯,兩人的身體密不可分。
“我好喜歡看你,宴辭。”
“那干脆在健身房放張床好了。”
薛宴辭也不知道這句話里,到底是哪個字觸動到了路知行,他的力氣突然變得很大,整個人變得更加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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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半,路知行終于有些疲倦了,結束最後一個長吻,他才從健身房的浴室里找出兩件睡袍,自己穿一件,另一件裹著薛宴辭上樓去了。
“薛宴辭,我太愛你了,這種愛已經把我浸透了。”
薛宴辭踩著路知行的腳,主動吻上他軟糯的嘴唇,進而攀附在他腰間,貼在他耳邊,“我知道,我也是一樣愛你的。”
洗過澡後仍舊不肯睡去,總是有無數的話想說,日子又回到了離婚前的模樣,又回到了吵架前的模樣,一切滿是濃情蜜意。
“宴辭,我一閉眼,腦子里就都是剛剛在健身房的畫面。”
薛宴辭躺在路知行懷里只想笑,他真的一點兒都禁不住挑逗,二十二歲就這樣,十多年過去了,還這樣。
“路老師,這些年,你只研究了動作學,沒有輔修場景學嗎?”薛宴辭想要抬頭看看路知行的表情,可他死死用下巴抵住她,就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尷尬模樣。
“薛教授,我有理由懷疑你並非只是在研究腦神經學。”
“路老師,你不知道你所有的興奮與快樂都會反映在你的腦神經上嗎?”
“薛教授,別這麼離譜,你不可能見過一個人興奮與快樂時的腦神經。”
“路老師,別這麼傻,我不僅見過,我還知道一個人會在什麼環境里,什麼場景下,什麼動作中獲得最極致的興奮與快樂。”
“薛教授,你在美國五年就學了些這個?”
“對,就學了些這個,為的就是回國取悅路老師。”
路知行終于松開抵著薛宴辭的下巴了,將她放回枕上,和她對視,“說來听听。”
薛宴辭長著一雙和路知行一樣的大眼楮,只是她的眼形更偏向丹鳳眼,笑起來的時候很是精靈古怪。
“不要,你自己慢慢學去吧。”
“薛宴辭,你就在這兒唬我吧,你怎麼可能學這些就是為了取悅我?”
薛宴辭對路知行這話很是不滿,“路老師,你只是我的手下敗將,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你哪一次快樂到想在我懷里死去,不是我給你的?”
“哪一次你高興到流眼淚,哭唧唧地,不是我在取悅你?”
“你會的這些動作,這些技巧,這些花樣,哪一個不是我教給你的?”
薛宴辭的反問讓路知行的臉更紅了。
他確實沒有贏過她幾次,也確實沒有她那麼多新奇古怪的心思,更沒有她那麼多的情緒供給。
“宴辭,你對我,是不是,很不滿意。”
“路老師,你這是什麼話?我也沒有和除你之外的其他男生睡過,我哪知道滿意是什麼,不滿意又是什麼?”
路知行又被逗得渾身發癢發燙。她啊,總是會用幾句話,幾個小動作贏下一局又一局。
“宴辭,看著我,我們應該聊一聊這件事。”路知行嚴肅認真對待一件事的時候,最是可愛。
薛宴辭從他的懷里鑽出來,四目相對,他是真的很想和她聊一聊。
“宴辭,這麼多年,是我疏忽你的感受和體驗了。”
“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方式,喜歡什麼樣的體驗。我們可以改變一下相處的模式,改變一下頻率,次數。”
“總之,我想讓你感受到快樂,我想讓你滿意。”
薛宴辭看著路知行,只想親他,只想要他。
她的吻落得太快,路知行小心翼翼接納著,不似剛剛的無盡索取,只有輕緩。
“知行,我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樣,但是我和你,從第一次到今晚,每一次我都很快樂,每一次我都無比滿意。”
“如果說有什麼需要改進。”
薛宴辭頓了頓,看著路知行滿是期待的眼神說道,“知行,你不必忍耐著自己與我從接吻開始。”
“人是沒有流程的,也是沒有步驟的。就像我愛你這件事,是毫無章法的。”
“當你想要的時候,我希望你勇敢,自信且直接。”
“我怕傷到你。”路知行怯怯地表情,惹得薛宴辭又抱著他親了好一會兒。
“不會的,知行。一切都是瞬息萬變的,身體會給出最誠實的反應。”
“比如此刻,我就很想我們一步到位,我知道你也是這麼想的。我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轟轟烈烈的,你于我而言就是腦海里一場又一場綻放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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