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貢

第138章 容器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照野與小曼 本章︰第138章 容器

    薛藺禎早起就一句話,“你昨晚又吵知行了?”

    “吵了,怎麼了?”薛宴辭一點兒都不肯示弱,接過麗姐遞來的三明治咬一口。

    “薛宴辭,你別以為你結婚了,獨立門戶了,我就沒法兒打斷你的腿,沒法兒讓你跪祠堂了。”

    薛藺禎這話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假,薛宴辭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把她拖回廈門,罰她跪在薛家祠堂,好好反省。

    薛宴辭自十六歲開始談戀愛,前前後後交往過四個男朋友,路知行是第五個。這五個人薛藺禎都見過,每一個也都了解過,能入他眼的,就只有章淮津和路知行。

    但章淮津和薛宴辭是同一個性格的人,章淮津根本就不可能包容她,更不可能嬌慣她,只有路知行會這樣對待薛宴辭,對待自己的女兒。

    也只有路知行能和薛宴辭過下去,能和自己女兒過下去。如果真有一天,路知行厭倦了薛宴辭,自己女兒會瘋的。

    “姑娘,瞧瞧你姥爺,真凶!”

    “媽媽,你別怕,爸爸和我都會保護你的。”

    薛宴辭高興極了,抱著葉嘉念親一口,“看見了嘛,爸,我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

    路知行將溫熱的魚片粥推到葉嘉念面前,示意她趕緊吃飯,少說話。薛宴辭和薛藺禎這場戰爭,根本就沒有頭,也永遠都不會結束。

    除非薛藺禎能放棄管教薛宴辭,薛宴辭能徹底听從薛藺禎的話,但這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知行,你說,照實說,我看薛宴辭就是讓你慣的無法無天了。”

    路知行躲了一早晨,還是沒能躲掉。一方是他的爸爸,他的老丈人,一方是他的愛人,他的太太,這事一旦摻和進去,就是個站隊問題。

    但也不是沒有正確答案。

    薛藺禎所有的期盼只一個,希望路知行能永遠陪在她女兒薛宴辭身邊,能永遠包容她,嬌慣她,僅此而已。薛宴辭想要的也是這樣,無非就是主動性的問題罷了。

    但對路知行而言,包容薛宴辭、嬌慣薛宴辭是他這一輩子最想做的事,所以根本不用這樣。

    “沒事兒,爸。”

    “我喜歡慣著她。”

    “看見了嘛,爸。”薛宴辭趾高氣昂,“他就喜歡慣著我,寵著我,你說,這可怎麼辦呢?”

    薛藺禎翻個白眼,嘆口氣,“娶了你,真是難為知行這孩子了。”

    路知行無意參與兩人的爭執,破天荒地喂著葉嘉念吃完早飯,拎起沙發上的書包趕緊送去小區門口,等著校車把孩子接走。

    九點二十,路知行在馬路盡頭的花店買了兩束鮮花,想著趕回家的時候,這場爭執應該就結束了,可剛一進門,就踫到了從天津趕來的葉承櫻。

    “知行,過來,媽媽看看。”葉承櫻攬過路知行的肩膀,“小辭又跟你吵架了?”

    路知行將手里的鮮花送給葉承櫻,“媽,我們沒吵架,就是昨晚睡的晚,熬夜了。”

    “她人呢?”葉承櫻很顯然並不相信路知行這套謊話。

    路知行搬出最常用的理由,“小辭在樓上睡覺,她昨天早晨六點多剛出差回來,緊接著又忙了一整天,累得很。”

    葉承櫻搖搖頭,還是又勸了一句,“知行,別總嬌慣著小辭。在家的時候,爺爺、姥姥,還有啟洲、啟澤每天都寵著她,無法無天,沒有禮貌,一點兒委屈都不肯受。和你結婚後,我看你是更寵她,事事依著她,這幾年是更甚于多。”

    “沒事兒,媽,我喜歡寵著她、依著她。”

    葉承櫻不再多說,也沒薛藺禎那麼�@攏 晃柿宋剩 昂 幽兀俊br />
    “去學校了。”路知行答完話,又陪著兩人吃過早飯,說了許多薛宴辭的好話,才帶著另一束鮮花上樓。

    在這個家里,路知行不僅要平衡薛宴辭和葉嘉念的關系,還要平衡薛宴辭和薛藺禎的關系,還要平衡葉嘉念跟薛藺禎的關系,看似很麻煩,但他時時刻刻樂在其中。

    “都走了?”

    “嗯,姑娘去上學了,爸媽去大伯那兒了。”

    薛宴辭伸伸手,十分霸道,“過來,陪我。”

    路知行並沒如她所願,一邊看著薛宴辭撒嬌鬧脾氣,一邊將新買的鮮花剪過根,插在花瓶里,放到起居室的斗櫃上後,才返回臥室脫了衣服躺回床上,擁她到懷里。

    兩分鐘後,薛宴辭枕在路知行腰間,提著音調問一句,“媽媽也教育你了?”

    “嗯,教育我別嬌慣著你,說你無法無天,沒有禮貌。”

    薛宴辭氣到從路知行腰間起身,壓他到身下,“葉知行,永遠別向惡勢力低頭。”

    路知行瞧著眼前人信誓旦旦,永不服輸的模樣,一本正經地答一句,“嗯,永不向惡勢力低頭。”

    薛宴辭無論是撒嬌鬧脾氣的模樣,還是永不服輸的斗爭模樣,都是十分好看且動人的,也很可愛。

    路知行想要她一生都這樣自由、明媚。

    “路老師,我不想要。”薛宴辭閉著眼呢喃地樣子,也一樣美麗,路知行嬌慣著哄她一句,“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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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的,就我這身體,每天都還在吃藥。”

    路知行一把將床頭櫃的抽屜推進去,“好,那我們就不要。”

    ……

    是滾燙的岩漿吧,肆意蔓延至全身,腦海里在放煙花。

    是山間的溪流吧,貫穿流淌至全身,毛孔張開在歌唱。

    薛宴辭喜歡路知行給她洗澡,十九歲的時候就喜歡。那時候她總說,愛並不是身體上的一絲不掛,是思想上、靈魂上的赤誠相見。

    路知行這些年反復與她赤誠相見,又反復陷入自我懷疑。是自己沒能保護好他,沒能護住他。想到這里薛宴辭又抱抱知行,是自己一次一次將他推入自證的的漩渦。

    薛宴辭心疼路知行,如同心疼一堆破碎的玻璃碴子。

    每一塊破碎的路知行都折射出薛宴辭的模樣。

    她自是愛他,深入骨髓。

    她更是愛她,貫穿生命。

    二十二歲的路知行散碎頭發蓋在額頭上,濃烈的眉毛肆意生長,雜亂無章,一雙深黑眸子的大眼楮里總是藏著不安感,那時候路知行說喜歡薛宴辭,可總是她在親他,抱他,想要他。

    二十八歲的路知行將頭發梳起,戴上眼鏡。六年的忙碌使他疲憊,磨盡了他的傲氣。那雙彈琴的手更瘦削了,抱著薛宴辭的時候,擁著她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想要將她揉進心窩里。

    如今三十五歲的路知行眼角有了細小的皺紋,可他的睫毛還是那般好看,深黑眸子里還全是薛宴辭的模樣。

    路知行的嘴唇軟糯糯的,十多年了,沒變過,十分好親。帶著顆粒感的雪白脖頸上的喉結一上一下,是她愛他的模樣。

    寬而薄的後背二十二歲穿短袖、穿衛衣好看,二十八歲後穿襯衣、穿西裝更是好看。一米八八的身高無論在哪兒,薛宴辭都會一眼瞧見他,想要他抱著轉圈,想和他一直接吻。

    “路知行,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就有女孩子喜歡你?”薛宴辭生氣了,這一場遲來的嫉妒開幕了。

    “不知道。”

    “你組樂隊的時候,是不是也有?”

    路知行盯著薛宴辭喝完最後一點溫水,喂她吃完藥,才開始笑話她,“傻姑娘,我都三十五了,你才知道吃醋,早些年醋一醋該多好。”

    “以前沒覺得有什麼,今天突然覺得自己眼光真好。”薛宴辭環在路知行脖頸間的手猛地縮緊,抱著他猛親一口,“葉先生,我超愛你。”

    “我也超愛你。”他回給她一個更長久、更深入的親吻,“吃過藥好好睡一覺,我永遠都是你的,見你第一次起就是了。不用吃醋,一輩子都不用。”

    “我就在隔壁起居室修改股權分配的方案,有事喊我,我一直都在。”

    直至听見薛宴辭呼吸平穩,進入深度睡眠,路知行才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離開臥室,到了隔壁起居室開始忙工作。

    薛宴辭進入中電集團後,就將陸港集團所有事項交還給陳讓繼續打理了;進入北京後,她就將中電集團所有事項都交給陳禮打理了。

    但昨天下午大伯葉承明提出要路知行開始準備接手陸港集團的財務事項,以及要求路知行開始學習中電集團工程項目技術數據服務的事。

    當時的場面一度尷尬,薛藺禎沒表態,路知行也沒敢答話,最後也就直接跳過了。

    但路知行心里明白,大伯葉承明的意思是想讓他不要再插手薛家天津港的生意,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葉家的生意上。

    這件事,薛宴辭還不知道。

    “路老師。”

    “路老師……”

    路知行掀開被子將薛宴辭抱進懷里,她皺著的額頭上是一層細細的薄汗。

    這兩年,他是真的害慘她了。

    去醫院看醫生,檢查項目足足開了四頁a4紙,抽血七八管,檢查報告七八頁,沒有任何一頁是正常的。

    從三月到五月,薛宴辭的基礎血項值還算可以,可腸胃和睡眠依舊還是差得很。

    “我在,宴辭,我在。”

    那時候送她去姜哲那里吃藥睡覺,听姜哲說薛宴辭在睡著的時候喊過幾次路知行的名字,原以為她是氣極了,喊他路知行。

    事實上,她一直都在喊他路老師。

    “我一直都在的,好姑娘。”

    打那之後,路知行才明白,薛宴辭心底深處最不安的情緒全是關于自己,是關于自己與她的婚姻,是自己與她明晃晃、熱烈烈的十三年。

    打從路知行告白成功,和薛宴辭在一起。她就喜歡往他懷里鑽,就喜歡讓他抱,還說喜歡他懷抱的味道,能讓她睡得安穩。

    自己甘願成為她的容器。

    路知行看看手表,薛宴辭今天連續睡了三小時二十七分鐘。還不錯,再有半個小時也就該醒了。

    懷里的人還是那麼美麗。

    比那年三月在山茶花樹下接吻的姑娘更有魅力,比那年四月說著要桃子味的姑娘更俏皮,比那年八月在露營帳篷里鬧脾氣的姑娘更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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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沒有給她沉澱,歲月給她的是張揚。

    下午一點五十二分,薛宴辭醒了,嗓音沙啞,“改完了?”

    “還有一點點兒,晚上再說。”

    喝完一杯水的薛宴辭閉著眼楮晃晃腦袋,路知行就知道她這又是偏頭痛了。

    早幾年薛宴辭通過控制麩質攝入量,偏頭痛有得到過一段時間的緩解,但今年這個方法不再有用了。那時候薛宴辭還開玩笑說她的腦脊液已經不夠將膠質細胞上的β樣澱粉蛋白沖刷代謝干淨了。

    後來路知行拖著她到醫院做了心髒彩超,也不是卵圓孔未封閉的原因,實在是很難再找到病因了。

    “路老師,我現在是不是成破碎美人了,這里也痛,那里也痛。”

    “胡說八道,慢慢都會好的。”

    晚飯時候,路知行煲了天麻鴿子湯給薛宴辭喝,寄希望于最後的食補。

    七點,陳臨將第二天開會的稿件送過來了,路知行幫著改了改,又打印一份交給陳臨帶走。

    八點,薛藺禎、葉承櫻帶著葉嘉念在後廳將秋千蕩的老高。

    九點,路知行帶女兒練琴,薛宴辭站在一旁吐槽葉嘉念的手太胖,以後要少吃點飯,薛藺禎听到後又將她教育一番。

    薛家隔著輩兒寵孩子這事就是個老傳統,薛藺禎夫婦寵葉嘉念的勁頭,和老爺子當年寵著薛宴辭時一模一樣。

    葉嘉念五歲了,鋼琴彈得蠻一般,一點兒父母的基因都沒遺傳到。路知行覺得可能是沒天賦,但薛宴辭不肯承認,只說姑娘是沒開竅。

    十點,薛宴辭給女兒洗完澡,由路知行哄睡後,兩人開始到書房忙工作。

    直至十二點,兩人才洗澡準備睡覺。

    從三月到現在,薛宴辭一直睡得都不好,每一晚都要折騰好久才能入睡。但只要是正常作息,她不用吃藥也能睡四五個小時,路知行也就陪著她,任由著她折騰。

    或是讀書給她听,或是唱歌給她听,或是兩人聊天。總之,每一晚最後都會變成彼此佔有,累到筋疲力盡才肯罷休。

    路知行就這麼陪著薛宴辭睡過一晚又一晚,等她折騰到沒勁了,再抱進浴室給她洗澡,換完床單被罩後再將她放回去,擁在懷里睡去。

    從只能睡一個小時到現在四個小時,從她每晚對著他發脾氣到現在每晚說好愛他,路知行知道,自己的好姑娘,自己的愛人正在慢慢地好起來,自己與她的生活,自己與她的婚姻也終將回到兩年前,滿是濃情蜜意。

    第二天早八點,薛藺禎要親自送葉嘉念去上學,薛宴辭執意要讓葉嘉念坐校車去上學,父女倆又吵一架。

    薛宴辭要父母別那麼寵著葉嘉念,說這個小姑娘現在被養的太金貴了,不是什麼好事。

    薛藺禎說路知行不作為,一天天的只嬌慣著薛宴辭,不疼自己的女兒。

    最後變成薛藺禎送自己女兒去上班,路知行送自己女兒去上學,這事才算完。

    路知行今天足足遲到了一小時,導致整個通納生物的所有會議全部順延一小時,這個月他不可能再有全勤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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