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吃的很慢,年飯年飯,就要吃得久,講究的家庭還要從今年吃到明年,也就是要吃到零點鐘聲敲響,新的一年到來為止。
不過子心和外公倒是沒有吃到那麼久,子心只不過把剩下的飯菜都用保鮮盒裝起來,放在冰箱里留到明年吃。
因為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于是子心就不好意思先去睡覺,陪著外公一起看春晚,雖然並不怎麼好看,不過總算可以打發時間。
零點的鐘聲敲響,子心才給外公燒了洗腳水幫他洗了腳,然後讓他先去睡覺,而她自己卻把房間里收拾好了才去睡覺的。
新年都是一樣的,大年初一很多人去燒香拜佛,可外公不信這個,而她也不信,所以他們倆沒有去,劉長江帶她去記憶中的地方轉了轉。
只是二十多年的改革開放,原來的城市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劉長江再也找不到記憶中的那些地方,所以也就特別的惆悵。
是大年初二去的北—川,四川人流行從大年初二拜年,而且也流行給過世的親人拜年,所以大年初二,秦子心就帶著外公去北—川,給已經過世的外婆拜年。
北—川依然還是一片廢墟,到處都是臨時安置房,子心的外婆就埋在當年他們家對面的山坡上在,所以他們直接去了外婆的墳前。
子心按照規矩擺上了刀頭,一只煮熟的雞和一些水果糖果,插上蠟燭點上香,又把買來的冥錢燒了。
曾經的家現在依然還是廢墟,劉長江說政府已經登記了會補助,以後建了房子會分給他們一套的,可是,他不想要。
子心知道外公為什麼不想要,因為外公想要自己重建過去的這棟樓這個小小的庭院,在這里,有他和外婆四十多年夫妻生活的回憶,而這些回憶是他的精神支柱。
“外公,重建的工作就交給我吧,我在考教師資格證,下年回北—川來支教了,到時我們倆就可以住這里了。”子心看著一臉神傷的外公,趕緊安慰他。
“你要回北—川來支教?”劉長江望著自己的外孫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嘴唇顫抖著又說︰“子心,你不是已經考到了西班牙的翻譯證了嗎?你應該去大城市發揮自己的特長,北—川沒有你的用武之地。”
“外公,西班牙的翻譯證又能怎麼樣呢?”子心苦笑了一下,然後望著不遠處的廢墟說︰“我不去翻譯,自然有別的人去是不是?而北—川這個地方,卻不是人人都願意來的,我在這里長大,小蔡老師又把他的孩子們交給了我,我理所當然應該回來。”
劉長江听她這麼一說,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感嘆著說︰“子心啊,你就跟你外婆當年一樣,為了這里的孩子,堅決不回大城市去。”
這一天,子心和外公去了很多的地方,也找了一些曾經認識的人,他們住在安置房里,大家已經從悲痛中走出來了,而且也都對未來生活也充滿了希望。
天子學校是北—川最好的學校,這是龍天敖投資修建的,可是捐贈人的名字卻落的是龍天敖,秦子心兩個人的名字。
子心看著這塊捐贈牌上的名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滾落了下來,當時捐贈這所小學時,龍天敖並不知道她還活著,人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可是,他依然把她的名字寫了上去,就像曾經他出國的那四年,她用自己平時的獎學金,逢年過節得到的紅包等捐給小蔡老師半山腰的那所學校一樣,每次也都寫上他的名字。
天子學校,這是用他和她的名字命名的學校,除了讓人記住他們,其實也希望這里的孩子們以後都能有出息,成為天子!
子心站在天子學校的塑膠跑道上,心里感慨萬千,再過半年的時間,她就要來這里任教了,當一群孩子的老師,接過外公和外婆的教鞭,開始全新的人生!正文完)
親們︰正文完全寫完了,明天開始進入結局篇。
結局篇—︰《京城四少之情路漫漫》陸振東vs秦子心)
結局篇二︰愛的迷迭香龍天敖vs秦子心)
正文︰
秦子心是過完正月十五後才回的帝都,準確的說是正月二十了才回帝都,也就是二月十四號。
其實子心在老家和外公一起生活了20天,大部分時間是在北—川度過的,所以把日子也過糊涂了,原本打算過完元宵節就回帝都的,可是票不好買,不管是機票還火車票。
最後定到這張機票,還是運氣好,外公曾經的一個學生在一家航空公司上班,剛好遇到有人退了一張機票,然後立馬定給了她。
是早上的飛機飛帝都,子心把日子過得有些糊涂,直到到了機場,看見好多人手里拿著玫瑰花,這才想起今天是情人節。
不過貌似她很多年沒有過過情人了節了,最後一次過情人節還是三年前,在珍稀苗圃場地,當時陸振東給她寄來了一朵花,不過不是真花,而是瓷花。
說實在的,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瓷花,一朵簡單的蓮花,于靜潭中悄然綻放,那細瓷白得勝雪,在燈光下泛出晶瑩剔透般的光。
當時她從那個快遞箱子里拿出來時,宿舍里的同事們都驚呆了,然後都說,這也太神奇了,沒有想到這瓷器居然還可以做成花,原來只當能做成碗碟餐盤什麼的呢。
子心自己也沒有想到過,以前也就知道花瓶什麼的,而這朵花,太過美麗,甚至美得有些不真實,當時住宿舍的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里邊靠牆,生怕跌落在地上給摔碎了。
可最終還是碎了,因為下床的同事好奇,爬到她床上去拿來看,結果沒有拿穩,手一滑,摔在宿舍的水泥地板上,頓時粉身碎骨。
想到這里,她不僅有些傷感,她和陸振東的關系,也許就像那朵看起來美得不真實的瓷花,可是稍微一踫撞,就會粉身碎骨。
飛機上滿滿的座無虛席,子心換登機牌時要求了靠窗的位置,這倒不是說她喜歡看窗外的風景,其實是不想被人打擾。
過春節的這二十天,天天和外公呆在一起,雖然她一直避免和外公談到她個人的問題,可是,昨晚,陪外公看電視的時候,外公還是給她提了一下。
外公說她既然準備回北—川支教,而且準備扎根北—川,那麼就不要在外邊找男朋友,還是等回到北—川來再說,最好找一個也是在北—川教書的,這樣倆人可以生活在一起,而且有共同的事業。
外公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沒有啃聲,只是默默的听著,因為外公是為她考慮,而她自己,恐怕已經無心也無力的去考慮那個問題了吧?
前幾天外公見到她手上的那串佛珠,有些驚訝的問她︰“子心,你從來都不信佛的啊,怎麼會戴佛珠呢?”
她當時微微一愣,然後趕緊說︰“是一個朋友送的,說戴佛珠可以闢邪,我當然不相信,不過不好意思拂他的面子,所以就戴了。”
她其實不該對外公撒謊的,以前很少撒謊,就是她和龍天敖的早戀,也都沒有對外公外婆隱瞞過,雖然知道外公外婆對早戀堅決的反對。
是不是那時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了,完全不把外公外婆的意見放在心上,總是跟著感覺走。
而現在,她今年8月份就26歲了,是不是人大了,經歷多了,于是考慮問題也就更加的全面了?
她知道外公不看好陸振東,這不僅因為陸振東是陸首長的兒子,還因為陸振東是京城四少的首少,花名在外,典型的浪蕩公子紈褲子弟,外公認為陸振東這樣的人靠不住。
因為是早上的飛機,所以到帝都才11點,她直接打車去了培訓學校,因為培訓老師說已經開課了,而她已經缺席了一節課了。
培訓學校的老師見了她,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她,距離大考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了,讓她抓緊一下,現在教師資格證不好考了,尤其是大考,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她連忙點點頭,接過了培訓老師給她的上課時間表,幸虧回來得及時,明天就又有課了,她趕緊謝了培訓老師,然後又在培訓學校看了看往年的考生的一些經驗,等下午才回家去。
沒有再打的士,公交車下午三四點的時候人不多,她坐到離自己家最近的一個公交車站台下的車,提著簡單的行李朝胡同里走去。
家在胡同的中部,四合院門口有兩棵大白楊,也許是因為年齡長的緣故,大白楊長得老高老高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遠遠的就看見四合院門口有個人影,她心里有些疑惑,她在帝都很少有人知道她住這里的,誰會來這里找她?或許是誰走錯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