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諒和接受是兩回事,原諒他只能說她不再恨他了,從此以後,大家是陌生人,走在路上也就是路人甲路人乙一樣。
米蘭的臉一陣尷尬,子心的語氣並不好,她其實也只是想用這些去打動子心,可見她這樣的態度,顯然的打動不了的。
于是,她苦笑了一下說︰“子心,那我就直說了,天敖現在成這樣了,我們都很著急,而他的公司也即將落在冷明銳的手里,隆盛集團不光有地產,it,醫院,還有鳳程國際,我和龍夫人的心思是一樣的,希望你能考慮和天敖復婚……”
“夠了!”子心迅速的打斷米蘭的話,然後站起來,看了她一眼說︰“對不起,米蘭,這種無理的要求我不會答應你的,所以,很抱歉,再說了,隆盛集團如果落在冷明銳的手里,于你來說,豈不是更好,你畢竟是冷夫人不是嗎?”
“子心,我……”米蘭還想說什麼,秦子心已經迅速的走開了,顯然沒有心情听她繼續說下去。
望著消失在昏暗路燈下秦子心的背影,米蘭苦笑了一下,看來,秦子心早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秦子心了。
現在的秦子心,一點都不亞于三年前的龍天敖,上次她過來張恆跟她說她還有些不太相信,現在是終于明白了。
子心走得有些急促,心里像是塞滿了雜草一樣,她想要靜一靜,好好的靜一靜,可是靜不下來,腦海里亂哄哄。
她腳步踉蹌的走出了醫院的大門,門口的保安見她走路有些恍惚,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走路小心點,路上車多,尤其是過馬路的時候。”
子心不記得自己說謝謝沒有了,也許是她的神色有些不太好,以至于那個保安把她當精神患者了吧?所以那麼好心的提醒她。
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像精神患者了,大腦里恍恍惚惚的,記得公司里的小甦有次說八卦說到她前男友出生病了什麼的,還說前男友的母親希望她去看一看他,她當時就嗤之以鼻的說,管她什麼事?分手都三五年了,她早就把那號人忘記了,那人的母親真是大腦有毛病,還惦記著她呢?
而她和龍天敖呢?他們離婚都三年多了,可為什麼,大家還是把她記起?現在居然都找上她了?
她覺得累,是那種身心兼疲憊,她有些後悔,後悔早上在機場太過沖動了,居然買了機票去g市,而且鬼使神差的來了濱海。
夜晚的濱海很安靜,只是因為下了雨,溫度降低,還有風吹來,她本能的把風衣帽子豎起來,想要遮擋一下風,可是沒有用,那風好似從四面八方吹來的,讓她根本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避風的港灣。
馬路兩邊的路燈像是誰隨手撒下的珠貝,然後又用針線串聯起來,在幽靜的夜晚,顯得特別的明亮,也特別的冷清。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正在過十字路口,人行綠燈在閃,她還記得現在應該先通過馬路再接電話。
終于安全通過,拿出手機來,屏幕上閃動著一組熟悉的數字,是陸振東,這麼晚了他還給她打電話。
她稍微平息了一下心跳,然後按下接听鍵,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的聲音已經傳來了︰“子心,睡了沒有?”
“還沒,”子心朝四周看看,不遠處有家賓館,于是她很自然的朝那邊走去,想著就在那住一晚得了。
“你在哪兒呢?我怎麼听見有車聲?你朋友住馬路邊的嗎?”陸振東的聲音明顯的帶著疑惑。
“哦,我還在馬路上走路,馬上就到我朋友家了,”
子心趕緊解釋了一下,然後又問︰“你不說要去灣灣嗎?去幾天,什麼時候來濱海?”
“想我了?”陸振東的聲音的帶著戲謔,心情明顯的也好了不少。
“嗯,”子心輕聲的應了句,“想跟你一起回帝都。”
“那我早點過來……”
子心掛了陸振東的電話,然後找了根路燈桿子靠上去,她覺得自己是真的累了,這短短二十多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雨又開始淅瀝瀝的下了,南方的天總是這樣,雨下會兒停會兒,停會兒又下會兒,可她卻不記得自己那把雨傘放什麼地方去了。
雨不大,只是淅瀝瀝的不肯停,她用手再把風衣的帽子拉了拉,然後朝前面的那家賓館走去,只是看著近,其實也還有500米左右的距離。
說是賓館,其實並不大,肯定不是星級的酒店,連三星都算不上,子心現在急著住店,也沒有去在意,幸虧還有房間,她要了間單間。
陸振東是第二天上午到濱海的,原本是要去灣灣兩天,然後再來濱海接秦子心的,可昨晚那丫頭說想跟他一起回帝都,他一激動,就把行程給改了。
子心來濱海毫無預兆,因為前幾晚上他還去四合院和她一起吃了晚餐,包的餃子,然後他就出差兩天去了一趟港城,那知道昨天一到帝都,打電話給她,這家伙居然就在濱海了,而她的外公劉長江也回蓉城去了。
他在濱海的長車期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在,所以走出機場很方便,首先想著是給她打電話,可這家伙居然關機,他的眉頭稍微的皺了一下。
昨晚她打電話時,他就听出她鼻音不對,如果不是感冒了就是哭過來,而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秦子心的電話打不通,他即刻給柴俊容打了電話,柴俊容接了他的電話大吃一驚︰“東子,你不說過兩天來濱海嗎?怎麼今天就到了?”
“臨時改變了主意,隆盛集團現在怎麼樣了?”陸振東一邊把車靠邊放慢車速,一邊問電話里的柴俊容。
“一團糟,亂如麻,隆盛集團原本是龍天敖掌控著的,現在龍天敖一倒下,整個管理層也動蕩起來,冷明銳在龍天敖出事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