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傲不知道是什麼把自己支撐著開車回的龍園,其實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他整個人幾乎有些虛脫了。
可因為警察一直沒有下最後的定論,所以心里也就抱著那一絲絲自己不肯相信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然而,隨著72小時黃金救援時間過去,隨著警察無情的宣布,他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斷裂了,他差點當場暈倒過去,幸虧助理陳子男在一邊扶住了他。
走進龍園正是傍晚時分,方鳳儀的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原本想要狠狠的責備自己的兒子幾句的,可看見從車上下來的人幾乎虛脫了一般時,她終究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只是吩咐陳伯扶著龍天敖進御爺,然後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了。
而龍天敖本能的反對陳伯扶他,他一把甩開陳伯的手,然後自己搖搖晃晃的走向御園,走向他和她共同住過的家。
一步又一步的走著,走進御園的一樓,房間里漆黑的一片,他摸索著去開隱藏在牆壁里的燈制,好半響,大廳里的燈終于全部的亮了起來,卻又刺得他的眼楮睜不開。
他用手本能的遮擋了一下光線,然後慢慢的朝二樓走去,餓了三天三夜的身體,卻本能的打了個寒顫,有些站不穩的地步。
二樓的房間依然緊鎖著,他搖搖頭,想要拒絕走進那間她住過的房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思維越是拒絕,他的腳步就越是堅定,終于還是來到門邊,然後掏出了身上的鑰匙。
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把鑰匙放在身上的,因為他其實一直不喜歡走進二樓來,每次進御園,都恨不得二樓不存在一般。
用顫抖的手開了二樓的房間門,猛的推開,一下子沖了進去,三兩下跑進臥室,整個人站在房間中間,一雙眼楮驚恐的東望西看,卻半天不知道自己進來是找什麼。
他左翻翻右看看,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東西,床頭櫃拉開來,空空如也,連那瓶過期的胃藥都沒有了。
床上空空如也,時間過去半年多了,連她的一根頭發也都找不到了。
空曠的房間,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收拾打理的緣故,她的味道早就不復存在,現在充斥著鼻尖的,居然是一股霉臭味。
他翻箱倒櫃,東尋西找,從臥室到起居室,從起居室到浴室,從浴室到影碟室,又從影碟室到衣帽間。
終于,拉開了最後一個衣櫃的門,終于,他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原來在這里。
空蕩蕩的衣櫃里,一個衣架上掛著他的一件外套,而外套的里面,卻是她的襯衣,她的襯衣整個的隱在他的外套里,就好像她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里一般。
他伸手取出這個掛在她的襯衣和他的外套的衣服,緊緊的抱在懷里,就好像把她整個緊緊的擁抱在懷里一般。
“子心……”他終于低呼了一聲,聲音哽咽著,眼淚卻是再也克制不住的從眼眶里奪眶而出。
子心,為什麼?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和我訣別?
子心,為什麼?
既然你我都已經離得干干淨淨,為什麼還要特意留一只眼楮來看著我?
子心,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你做了最歹毒的事情後,依然能表現得那麼的無辜?
而我,依然還是會被你那雙無辜的眼楮所吸引?
是我的意志力不夠堅強?還是,你原本就真的無辜?
難道說,有些事情,不是我所看到的那樣?
如果真是那樣,秦子心,你又為什麼要逃離?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一個我們面對面對質的一次機會?
如果離婚前的事件真的是我錯怪了你,你完全可以辯駁,可你為什麼選擇逃離?
他的耳邊再一次回響著秦子心最後朝他吼的幾句話︰“龍天敖,我已經讓你如願以償,身上不僅貼著殘花敗柳標簽,還讓‘秦子心’三個字成了心腸歹毒的代名詞。”
“而你現在是功名利祿在手,如花美眷在懷。”
“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不肯放過她?她讓他如願以償?
難道說,秦子心,在你的心里,我真的就已經到了十惡不赦的地步了嗎?
我,對于你來說,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殘花敗柳’的事件確是他一手策劃的,是他的不對,因為那是他在替雪雁討回曾經的屈辱和應有的公道,他一直沒有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過分。
如果非要說過分,那就是讓她懷孕而且還流產,最後成了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
而這樣的傷害,他已經決定用一生來彌補,用一生的時間來陪著她守著她,甚至,連婚戒都套上了手指,就是想要給她一份她要的干干淨淨純粹唯一的愛情。
然而,最後,她為了離婚,卻依然做出了比六年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事情來,用石灰撒瞎了雪雁的眼楮。
成了‘心腸歹毒’的代名詞是她自己做的不是嗎?他根本就沒有參與到其中半分,可她為什麼說這也是讓他如願以償了呢?
難道說,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是秦子心一手設計的?
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誰?
雪雁?
他的眉頭本能的皺緊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再次慢慢的像電影一樣的浮現在腦海里。
那天早上,他和秦子心約好是去旋轉餐廳吃飯的,可是雪雁也要他晚上去,他沒有答應,然後中午去了雪雁那里。
那天中午,雪雁做了很多好吃的,像在美麗國的那四年一樣給他準備了特殊的生日禮物,其實,在那樣的時刻,他心里不是不感動的。
可是,他依然記得自己是去和雪雁說分手的,雪雁說她過幾天就移民去國外了,她說最後一次……
那天出了事情後,雪雁不停的哭訴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說是她的錯,她說是她穿了件低胸的衣服,露出了中午他們纏綿後的痕跡,然後秦子心受不了這個……
他搖搖頭,終于還是覺得雪雁的話有些矛盾,就算是秦子心要求改在素錦鮮,可是秦子心的性格應該不會為他吃醋的,因為那時她正一門心思要和他離婚,又怎麼會因為他和江雪雁發生那樣的事情而憤怒到要去朝她撒石灰的地步呢?
那麼,雪雁當時究竟對子心說了什麼話?以至于把秦子心給徹底的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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